法医娘子,娇宠妻! !两军再次交锋开战,叛军也不打算挟持妃嫔皇子做人质了,只因他们听闻苏沐雪狠毒得可以射死亲父,那这个蛇蝎心肠的少年将军对于其他人的性命更加不会顾及了。
没有人质的掣肘,夺回皇宫的战役依旧是苏沐雪这方占尽了上风。
正在拼杀嘶喊的对垒中,一匹纯白色飞天战马却冲破重重阻碍疾驰而来,瞬间便奔到了苏沐雪的近前。
苏沐雪原本冷凝的神情一震,看着面前的神行将军,已经被撕扯成碎片的心肝再次从那一片一片化成千丝万缕,胸腔只觉瞬间被人掏空了血肉!
如若说最初那个叫作肖岩的传令兵来报冥王有难,他并不十分相信,可此刻见到了神行将军竟然独自归来,他却再无丝毫的怀疑。
神行将军决然不会将冥王殿下一人弃之不顾!
可见羽林修泽真的处于危机当中!
想到羽林修泽将要如同父亲一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苏沐雪残存的理智瞬间崩溃消失殆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已经失去了从小敬重的父亲,这个世间,只剩下羽林修泽是他活下去的牵绊!
他只觉脑中空白一片,执着缰绳的手背由于恐惧已然颤抖得无法握紧!
好不容易控制住想要咆哮的情绪,此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飞身便纵到了神行将军的马背之上,缰绳一抖,他便调转马头向城门疾驰而去。
身后的文王见他原本沉稳凝重的面色忽地变得焦灼痛苦,急忙追在其后扬声唤道:“苏少将军,战事未了,你要去哪里?”
“本将军现在要出城救援冥王,这里的将士交与文王殿下驱策。”苏沐雪头也不回地扔下这句,回手便将调动兵马的令牌丢给了文王,顷刻间,他的胯下神驹已然将文王落下十几米远。
并未再听到文王追来的声响,想是他已然调转回头继续带军击杀叛党,苏沐雪也未及多想,满心满脑都是羽林修泽已然命在顷刻的幻影,这繁密躁动的慌乱使他越发焦躁,只想飞快奔到羽林修泽的身边!
正在他心神不宁之际,并未注意身后无声无息射来的一箭。
如若说苏沐雪的箭,如同其人,神威凛凛不容世间万物侵犯;那么此时偷袭的一箭,便如鬼如魅隐秘诡异,箭气十分飘忽难寻,使得这去势快捷的一箭竟然可以通过高明的手法而抵消了破空之音!
当苏沐雪惊觉背后有异之时,那箭尖已然穿透厚重的铠甲,直直射入了后背的肌肤!
骨肉的剧痛使得那冠玉的面上也是微微一抽,但是他紧咬了咬唇瓣,胯下骏马并未有丝毫凝滞,依旧如离线羽箭直冲而去。
中箭的位置仿佛被重物碾压撕扯,这强烈的剧痛向四周扩散开来,但他却头也不回,一丝想要为自己报仇的想法都不曾有过。
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后背的箭柄,随即用力一拗,羽箭从根部被他折断!
心急如焚的牵挂使得苏沐雪甚至不在意到底是何人偷袭,他只觉得每过去一秒,心中的恐惧便越发张牙舞爪地扑肆而来!
他不能浪费时间在敷药疗伤,他不能浪费时间在御敌杀人,此刻的他,只想飞奔到羽林修泽的身边!
又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如能这样死去,或者对他而言也是幸福的事情,只因他实在无法承受亲手射杀父亲的罪恶感!
马匹疾驰之间,他的神思有些恍惚,想到了曾经的很多很多......
当他再次见到羽林修泽安好如初的立在面前,心安之下的精神放松,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摔落马下。
羽林修泽看着怀中的苏沐雪,此时对方那温玉般的脸容已然满是汗水,他一手紧着缰绳,一手探了下对方额头,果然,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苏沐雪的伤口化脓最终还是引发了高热,即便是墨染,如若不将他背部腐肉割掉也没有办法立刻退热,只能先喂了两颗药丸维持着。
几人抛下五万大军留给独影带队,用了四个时辰便奔回了韩城县衙。
汝欢与花写月得到了消息自然是急忙赶来,虽然见到墨染、凤如在侧,但也无暇发问了。
花写月诊了脉象得出了与墨染相同的结论,他用银针封了苏沐雪穴道,打算即刻动手救治。
而此时羽林星璃中毒也将近两个时辰,如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恐怕将会留下一生难以治愈的病根,再加上南糖兮已经有了咳血的症状,汝欢便拿着紫芒草与石大夫径直去研制解药,连凤如郡主也去帮忙了。
羽林修泽虽然担心苏沐雪伤势,但也知身在房内会影响施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
他静立于县衙庭院之内,不由得伸手紧了紧眉心,这几日再危机重重也没有此刻让他心神繁乱。
承王羽林啸悄悄来到他的身畔,声音放得极轻,却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本次瘟疫,实则是集体投毒事件,幕后主使者便是仁王,他......他已然完全变了......”
即便羽林修泽已然发现了白夜叉乃是仁王所扮,但是乍一听到如此震惊的真相,也是一时无法置信。
羽林啸见到羽林修泽的表情,也知道事实太过耸人听闻,轻叹一声,摇头道:“还有一件事更加的可怕,他原本想害太子中毒,可机缘巧合下汝欢小姐差点中伏,关键时刻,他为了陷害太子取得汝欢小姐信任,居然假装舍命相救,目前......唉,汝欢小姐尽力研制解药,恐怕也是想要报答他的恩情......诶?九弟你去哪里?”
羽林修泽的美眸已经因激动而微微发红,怒意与心伤,他无法分清哪一种感情为多,但却着实无法忍受这种憋闷的感受,他只想当面去向羽林星璃质问清楚,他只想当面听听羽林星璃,这个他所谓的好八哥,到底会如何辩解?
或者,一切都是假象,或者,八哥是被冤枉的。
他抱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快步向外走去。
羽林啸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他不去问个明白不会罢休,便紧随其后也来到了祠堂,他并未进房,只是站在窗边静静听着。
羽林修泽却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房门,也不去顾及什么病毒传染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