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娘子,娇宠妻! !苏将军已经拔出身旁侍卫的大刀,对着跪在面前的明旌似乎将要一刀劈去。
明旌情势危急,他顾不得其他,只是高声大叫道:“小姐怀了卑职的骨肉,我怎忍心杀她,卑职确实不是凶手,将军信我。”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台下的百姓虽然在这紧张的时刻大气都不敢出,但是,他们的眼中显然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是贵族的大丑闻!
身为贵族的将军府小姐,居然与军营内的将领私通,还怀了对方的骨肉,这种败坏门楣的丑事,必定将成为帝都内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笑料与谈资。
甚至可以想象,以后民间百姓训斥女儿时,必然也会取其作为反面教材来添油加醋一番。
便是同为贵族的其他参选小姐,此刻也交头接耳的喁喁私语,从她们兴奋潮红的脸颊、泛着精光的眸子,都可以看出她们对这件丑事的兴趣多多。
汝欢暗叹一声,这个明旌真没出息,还未用言语激他,便自己将真相招了出来,可如此这般,却是更加激怒了苏将军。
果然,苏将军见他一语便将爱女的丑事张扬得世人皆知,再看到台上台下千余幸灾乐祸的目光,他气得拿刀的手抖得如同筛子,大刀高举,眼看便要一刀砍下。
汝欢见要血溅当场,立刻扬声唤道:“苏将军,他不是凶手。”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一愣,只有冥王一副饶有兴味继续看戏的表情。
苏将军举刀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愕然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汝欢。
明旌满脸惊恐,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卑职真的不是凶手,将军要相信卑职。卑职对小姐倾心相爱还来不及,怎么忍心下手害她。”
苏将军慢慢放下大刀,一字一顿道:“即便不是你所杀,你仍是坏了我儿名节。”
明旌脸上的愧疚一闪即逝,显然他觉得保命比什么都要紧,立刻又是各种祈求讨好的言语。
承王疑惑道:“为什么他不是凶手,因为苏小姐珠胎暗结显然瞒不过苏将军了,他害怕东窗事发便杀人灭口,这可能就是杀人的原因啊。”
汝欢摇头道:“最初汝欢也想到是为了隐藏苏小姐怀有身孕一事而行凶杀人,再看到他的手指向承王的时候,手背上露出的抓痕,似乎也是证据。但如若他是凶手,他必须从背后使力勒住苏小姐脖颈,苏小姐必然顺着他的手背下抓。”
汝欢边说,边模拟场景比划起来:“这样便应该是手背上方的痕迹为起点受力,那么应该是手背上方受伤较重,而尾端的伤势较轻微。可他手上的伤势明显是反的。”
说到这里,见到众人都跟着自己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汝欢轻叹口气:“何况汝欢刚刚仔细看了抓痕,显然抓痕已经开始结痂,汝欢说过,苏小姐死亡时间为两三个时辰之前,所以,如若是那时留下的痕迹不会结出这么厚实的痂。在案发之时,这位将领大人想必也在将军军营之中,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
明旌低头垂泪道:“谢二小姐说的是,这是今日清早小姐不小心抓破的。其实卑职与小姐乃真心相爱,今早小姐在将军府告知卑职有了身孕,当时她……她要卑职与她一同私奔……”
“你……”苏将军先是怒目圆睁,随即,他想到自己对女儿平日的骄纵才使得她无法无天作出此等错事,一时痛心便没有再言语。
明旌继续道:“当时,卑职想到了私奔的后果便没有答应小姐,只说待下月出征归来后,立下战功便向将军提亲。小姐的脾气将军是知道的,她并不相信卑职的承诺,而是一怒之下…….对卑职又打又骂,不小心……不小心抓伤了卑职的手背。”
汝欢若有所思地道:“请明将领伸出手背一观。”
明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汝欢的目光并未如何关注他手背的抓痕,而是将他的十根指甲仔细地一根根瞧了过去。
检视完毕,汝欢微微点了点头:“想必苏小姐之所以会到樱花落如此偏僻的地方,便是因为与你相约在此处私奔吧?”
明旌身体一震,随即他低下头轻声道:“谢二小姐果真聪慧,确是……确是如此,小姐说要趁着选妃盛典举行时与我一同逃走,所以约了这个时辰在樱花落相侯,但我没有去…….”
果然明旌不是凶手,那么真凶是……
她眉头一皱,目光再次落在承王的脸上。
承王见到汝欢的目光,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凶手不是他,而谢二小姐还是在怀疑本王,那么,本王现在便与你一同去樱花落看个明白。”
诸皇子与贵族见到两人要前往案发之地,立刻都走上近前想要一观究竟。
谢澜澜更是挤到了最前端,一脸藐视地冷哼:“你自己明明就是凶手,居然敢在这里诬陷皇族?我看你如何收场。”
汝欢不想理睬谢澜澜,刚要迈步前行,却听冥王童稚无害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谢大小姐果然是名门闺秀,这双鞋子不是蚕丝锦所制吗?听说千金才能得一匹哪,穿在谢大小姐脚上,真真是好看得紧。”
汝欢自然而然地向谢澜澜的脚望去,忽然她目光一颤,一枚粉嫩的樱花瓣,静静地黏在谢澜澜绣鞋的边缘。
谢澜澜听到冥王的夸赞,看到诸位官宦小姐羡慕的目光,立刻得意道:“冥王殿下果然慧眼啊,这蚕丝锦乃是太子殿下所赐。”说完,她娇羞的向太子抛了一个媚眼,却发现太子正神情复杂的盯着汝欢。
谢澜澜怒气升腾,她狠狠瞪了汝欢一眼,斥道:“不是说要去樱花落吗?别拖延时间,反正查不出来真凶,苏将军定要你好看。”显然她已经忘记了苏将军要“整个丞相府陪葬”的言语,心中只剩下对汝欢的恨意。
汝欢伸手撩了撩垂下的发丝,眸光一转,语气极其锐利:“姐姐可是有何东西拉在了樱花落吗?这么急着前往?”
谢澜澜一惊,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什么……我…….本小姐哪里去过樱花落,你别信口雌黄。”
汝欢头颈一扬,洞穿了一切的目光只是盯着谢澜澜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