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罚 !“娴走了?”
石天来黯然头,满脸悲伤。
“娴长大了?”
石天来没有回答。
那双怒眼突然变得深沉,他的思绪一下子似乎回到了从前,喃喃道:“她应该很像她的祖母,应该很像,很像。娴的祖母曾经过,当远方深海开始呼唤,远古森林开始低吟,西边的风儿吹到东方,她们的后代就会苏醒,成为她们中的一份子,回到她们的家乡。”
“家乡?”
“可是,她的祖母死了,现在,娴也死了。她们再也无法回到家乡。”剑圣的剑在颤抖着。
石天来指着显灵照壁,若有所思道:“因为它?”
“不,因为我。”
“你不是虚灵子的对手?”
“没有人是灵山的对手,我也不是。”
“所以,后来便有了剑圣。”
“剑圣?你若保护不了你心爱的人,剑圣,如何?剑神,又如何?”
“世人都你无情无义,我却觉得你不是。”
“我不是?情义二字,天下又有谁能看透,一切过往,无非幻象,幻象罢了,罢了。”
“你要走了吗?”
“虚灵子已死,我想我该动身了。”
石天来从身上摸出了景娴送给他的香囊,取出一晶莹剔透的物品,递给了剑圣,道:“你带着它吧,它本来属于你。”
剑圣看着石天来,却不愿伸出手去接,许久之后才道:“不了,我早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它,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比我好。你不必死,因为我相信娴没有死。”
石天来诧异的看着剑圣,剑圣却不做任何解释。
剑圣转身走了出去,他只走了三步,便回过头来,道:“我本以为在我出发之前,可以听到一声爷爷的。”
石天来道:“你很想听?”
剑圣头道:“你可以替她叫我一声吗?”
石天来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剑圣离开了,带着他那宽慰的笑意,也带着他那把剑。也许有一天,西方会有许多关于剑圣的传,关于无情剑刃风暴、无敌剑斩的传,但石天来知道,剑圣绝非无情之人,相反,他的情义远远重过他那把长剑。
灵山重建落成的那一天,石天来还未离开,因为他找不到景娴,一个多月的寻找,没有任何线索。山下的居民纷纷上山拜贺,场面相当的热闹,可是,石天来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孤独和落寞。即便石天来相信剑圣的话,石天来依然感觉到景娴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是如此渺茫。尽管如此,石天来依旧不断服自己,景娴还活着。
但是,孤独,如影随形。回忆,苦中带甜。石天来依然没有完全走出失去景娴的阴影,他开始迷上了喝酒。只是,灵山的酒却不多,和尚们能够找到的酒也不多,石天来想醉却醉不了,这让他更加的痛苦。
那一天,石天来过来向老和尚辞别,老和尚把他带到了灵山的藏书阁,便独自离开了。这老和尚本来不过是藏书阁的一位记事,现在,他却是灵山的掌门方丈。
灵山已经不是当年的灵山,只有这些孤独的书,依旧孤独的摆在那里,仿佛在诉着孤独的历史。石天来翻看了关于显灵照壁的记载,也翻看了剑圣的记载,一切历历在目。
两百年前,显灵照壁出现了那幅画,一百五十年前,灵山终于等来了四位来自西方的美丽女子。其中,有一位女子,完美无瑕,只是那一对尖耳,与显灵照壁上的人如出一辙,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菲亚娜。灵山下令羁押了菲亚娜,驱逐了另外三位女子。看守菲亚娜的人,便是身为沙泥的剑圣。他们日久生情,剑圣偷偷放走了菲亚娜,两人躲藏了起来,还生下一个儿子。等到灵山虚灵子找到他们的时候,剑圣的剑法已经突飞猛进,因为剑圣修习了菲亚娜给他带来的远古法术《御风诀》上册。但剑圣还是输给了虚灵子,菲亚娜为了救他,献出了生命。自此,剑圣带着儿子,远走天涯。
十多年前,剑圣到灵山寻仇,与虚灵子打了七天七夜,虚灵子用功过度,竟然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没有人知道虚灵子何时修炼了邪恶的古老巫术《血书》,嗜血如魔,在灵山盘踞,残害灵山同门。
直到那一天,石天来把他引到了山下,遇到了剑圣,两人联手,才把虚灵子收服。
石天来的思绪有些涣散,他只能得出一些简单的判断,却难以看透太多事情。
第一、《御风诀》上册绝对是来自遗忘天宫的宝物,它可能在八千年前被带到了西方,却由菲亚娜带了回来,交给了剑圣。可是,是谁把它带到西方呢?菲亚娜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带着《御风诀》回到东方呢?
第二、与菲亚娜一起到了东方的另外三个人是谁呢?萧剑的母亲,魔教的白虎使者白璐娅是否在其中?
第三、是谁杀死了景娴的父母,为何连剑圣也不知晓?
第四、灵山为何有古老的巫术《血书》?
石天来有些找不到北,他难以冷静下来。自从景娴生死未卜,石天来就一直如此。甚至东方飞虹都有些看不起他,时常用言语激他。
就在石天来发蒙的时候,老和尚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人,东方飞虹。东方飞虹的行囊已经收拾完毕,他在等待石天来与他一起出发,回到中原。
老和尚开口了:“阿尼陀佛!两位少侠是我灵山的大恩人,灵山上下,无不感激。只是,老衲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少侠答应。”
东方飞虹道:“方丈请。”
老和尚道:“阿尼陀佛!灵山遭此大劫,实乃因果报应,虚灵子师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令我灵山蒙羞,只是时过境迁,虚灵子师兄终归入土为安,还请两位少侠,回到中原,莫谈起这段往事,灵山感激不尽。”
东方飞虹道:“晚辈照办就是。”
石天来道:“晚辈遵命。晚辈有一事还要劳烦大师。”
老和尚道:“阿尼陀佛!石少侠于我灵山有恩,景施主乐善好施,灵山若是发现了景施主,一定相告。”
石天来道:“如此多谢大师了!晚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