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罚 !远观灵山,宝刹耸立,塔林屹立,这灵山建筑却是恢宏得很。如此看来,这附近该有人家才是,可是石天来和景娴却偏偏看不到普通人家。
待到爬上了灵山,俯看西边大地,才知远处好一片大好河山。那一条蜿蜒连绵的大河之边,处处人家,比比炊烟。那房子造型与中原大为不同,木屋草屋竹屋林林总总,偶有大屋,多柱圆尖,布琉璃瓦,镶嵌宝石,光彩照人。
走在灵山的山路上,才发现道路年久失修,也无人打扫,惨淡得很。进了山门,看那宝刹塔林,也是色彩斑驳,外墙脱落得厉害,前方七座高塔,竟被整齐砍成了两段,又见远处坍塌之处,乱石杂草。好不容易到了大雄宝殿,却了无人迹,只见那大佛身上,剑痕累累,金光尽失。
石天来和景娴想不到灵山会是如此,与传中的人间胜境相去甚远。没有人,甚至没有一声狗叫,一声鸟鸣,只有那天地间的灵气依旧浓郁。这绝非轻易可以找到的修炼宝地,可是这里却偏偏连一个修行的和尚也没有。
三十丈内的一丝动静惊扰了石天来,石天来跃出了大雄宝殿,在那右边偏房之中,拉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和尚。
那和尚不敢抬头,不敢看石天来一眼,但是他已经跪下了,趴在了地上,颤抖,胆战心惊,他甚至不自己的裤裆已经湿了。
景娴和很快到了,她扶起了和尚,为一直低着头不停颤抖的和尚拭去了满脸的灰尘。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景娴的衣服依然保持得洁净,但此刻她的衣袖却沾满了和尚脸上的灰尘。
所有美丽的女人都有一身美丽的衣衫,但此刻石天来却觉得景娴是最美的,石天来竟然看得痴了。
突然,那惊魂初定的和尚掉头跑了,消失在了远处。
这就是传中的大陆仙山灵山吗?这就是人人尊崇人人敬仰的灵山吗?那些叱诧风云的老和尚哪里去了?传中的大神通佛陀又在哪里?
石天来漫不经心的走着,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此时却放下了,只因为灵山的宁静。只有景娴穿梭于断墙残壁之间,仔细的查看着。
那年,剑圣把景娴留在了木道人的木屋里,那个时候,她不过三岁。如今,她已经十九岁,爷爷的音容笑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只有那把剑,景娴记忆犹新,因为爷爷从来都是剑不离身。即便当景娴在啼哭的时候,剑圣甚至没有停下舞动他的剑。
那是一把铁剑,没有剑鞘,剑身上没有花纹,甚至还有了锈斑,只是那剑却很长,甚至比剑圣的身子还长。
如此普通的一把剑,修真界却绝没有人愿意和这把剑为敌,因为他的主人是剑圣,一个古怪却近乎无敌的存在。
即便是木孤疏,提到剑圣的时候也只有兴叹,似乎只有剑圣才是唯一的强者,而他自己不过是名不副实之人。
可是木孤疏的兴叹之间,却又有一种惋惜,一种不解。一个人可以纵情于武道之间,却对他至亲至爱之人稀疏冷漠,这又是怎样的人?有些事情,木孤疏至死也不明白,但他却没有把这些告诉景娴,他实在不忍心让真相去伤害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
不久,石天来和景娴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无论是谁都看得出,他的面貌身材都很像一个人,一个大陆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人——真武派掌门人东方旭日。
石天来和景娴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就如同这个年轻人一样诧异的看着他们一样。
那年轻人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石天来道:“当然是走进来的。”
年轻人道:“绝没有人能走进来。”
石天来道:“但我们却进来了。”
年轻人道:“在下东方飞虹,绝无冒犯两位之意。只是这里早已成了死地,不要是你们,就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东方飞虹,在百草门婉思思那里,在辰七星那里,石天来听过这个名字,看来他的确是东方旭日的儿子。但石天来却淡淡道:“东方兄莫非在笑,不要是一只鸟,就是一头象,它也能轻松走进来。”
东方飞虹一脸的惊讶,接着慢慢变成了苦笑,最后跪倒在了地上时而仰天长笑,时而嚎啕大哭:“呜呜!哈哈!呜呜呜呜!哈哈哈哈!”
景娴不知不觉站到了石天来的身后,她从未看过一个男人如此如此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折磨,让这位真武派的后起之秀陷入了疯狂。
远处,和尚在残垣断壁后面心翼翼探出了头,他的眼神依旧惊恐,接着,又有几个和尚探出了头,接着出现了一个老和尚。
当看到一老十三诚惶诚恐的出现在眼前,石天来已经猜到,这恐怕就是闻名遐迩的灵山所有幸存的人了。
是谁,让灵山的光芒变得暗淡?
又是谁,抹去了灵山几千年的荣耀?
石天来还来不及细问,那灰头土脸的老和尚却突然指着景娴大喊:“是你!是你!是你!妖怪!妖怪!”
老和尚实在太害怕,他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跑了三步,老和尚便摔倒了,他哭着,喊着,挣扎着,爬着离开。那群和尚看了看景娴,也纷纷后退。
景娴一脸的茫然,她转头却看见石天来对她笑了笑。于是,景娴便不再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