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罚 !就在石天来话音落下的时候,司徒河山的手臂被生生切断,绿色的血液溅射了出来。但东方离中了弯头獠牙剑三道剑气,五脏伤三,远远摔在了正派的跟前。苏文东剑势未尽之时,独臂的司徒河山闪电般出现在了苏文东的背后,他的剑已经再次刺出,再进一步,苏文东必死无疑。
但苏文东没有死,那一剑没有再前进半厘。因为一旁观战的李元捷竟然出手了,他使用的同样是斗转星移剑法。李元捷干扰了司徒河山的那一剑,苏文东只是被司徒河山的剑气震得元气大伤,鲜血溢到了嘴里,苏文东又把它咽下。
鬼屠夫眼见苏文东受伤,竟然突然出手,扔出一把刀刃比手掌还厚的屠刀袭击苏文东。离苏文东最近的人却是景娴,此时景娴的剑也出了窍,划出一道亮丽的剑痕,把屠刀砍了回去。
石天来想得到司徒河山会使出一只手臂换取杀死东方离和苏文东的做法,但他想不到李元捷会出手,更想不到鬼屠夫会偷袭。
倘若不是李元捷出手,苏文东已经死了。此刻,没有人会想到自此以后,李元捷的名字将响彻蜀山派,响彻大陆。
石天来突然才发现自己即便对司徒河山的招式已经看得很透,但却没有闪电般的速度可以救下苏文东,因此,看得透又有何用?
断壁的司徒河山和苏文东遥遥相望,苏文东看起来风采依旧,没有丝毫的伤痕,但只有苏文东自己知道,司徒河山的剑气已经将他震得内息混乱,一口瘀血在胸口激荡。断壁的司徒河山却又望向了他的手,他只是这么一望,他的手便飞了起来,飞到他的肩上,恢复如初。
苏文东望向了闭眼在地上打坐恢复的东方离,接着朝司徒河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他必须打完这场战,为了东方离,也为了青帝的名誉,也为了他的理想。即便是死,他也无怨无悔。
在那一刻苏文东想起了他的家乡,他的家人,接着他想起了花玉莲。苏文东这一辈子没有亏欠人什么,唯独亏欠花玉莲的太多。这一刻他竟然会想起花玉莲,心里竟然有一丝惭愧。
就在苏文东慢慢走过去的时候,景娴和鬼屠夫已经对打了十二招。景娴的每一招都在鬼屠夫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剑痕,甚至削掉了他身上一片片一叠叠发着恶臭的赘肉,但这似乎对鬼屠夫没有任何影响,鬼屠夫依旧挥舞着他的屠刀,口里叫嚣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
景娴就像一阵风在鬼屠夫的周围旋绕,无论鬼屠夫如何出招,都无法近景娴的身,更加无法伤害到景娴。但景娴竟然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鬼屠夫,鬼屠夫身上的腐肉便是最好的防御,令景娴的剑无法刺到要害。鬼屠夫突然爆喝一声,抡起屠刀砍向了景娴,就在那一刻鬼屠夫露出了胸前的破绽,景娴如何会错失这样的机会,她的剑刺入了鬼屠夫的胸膛,凌厉的划开了鬼屠夫胸前三根肋骨。景娴哪里料到,鬼屠夫竟然毫无痛楚,仍然可以收回屠刀,朝她砍了过去。等到景娴急忙后退之时,才知道上了鬼屠夫的当,那剑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了,只能弃剑全身而退。
鬼屠夫似乎早就料到了景娴的这一招,他的屠刀横砍景娴,原地打转抡出了一个圆圈,景娴只能跃起,就在这时,鬼屠夫吐出了一口肉泥,朝着空中的景娴溅射而去。谁也没有见识过鬼屠夫的成名绝技“腐蚀之吻”,但若见到了就不愿再见一次。这实在太过恶心,非常人所能忍受,这也实在太过突然,非常人所能避过。
但景娴竟然避开了,她就像一阵风突然改变了方向,落在了鬼屠夫的身后。她的剑在风元气的鼓瑟之下,竟然穿透了鬼屠夫的胸口,飞到了她的手中。
就在那一刻,鬼屠夫慢慢的瘫下,最后化成一团肉泥,一团发着恶臭的肉泥。
景娴大口喘了喘气,她有些想呕吐。等到她惊魂初定,一眼就看见了石天来竟然和司徒河山交上了手,这让她再次陷入了惊惧。
景娴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便是她自己面对死亡,她也从未如此害怕过。但此刻她却深深的感到害怕。
自从景娴懂事的那天起,她便很孤独,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是她的师傅木道人。木道人教会她很多东西,却不能带给景娴更多,所以,她一直很孤独。渐渐的她长大了,适应了孤独,却适应不了那种害怕——失去。木道人仙去的时候,她曾经害怕,她不知所措,但石天来给了她勇气。此刻,她却害怕到了极,她无法面对再一次的失去。
但她竟然看见了石天来的微笑,只不过石天来的微笑带着血。
就在刚才苏文东走向司徒河山的时候,石天来站了出来。司徒河山的漫天杀气弥漫了过来,石天来只是凝聚了元神,便将杀气化解到无形。司徒河山吃了一惊,就连在一旁观战的鬼召也吃了一惊。
石天来的剑是冰剑,他的第一剑却是蜀山派的日月争辉剑法。苏文东也想不到石天来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把日月争辉剑法悟得如此透彻,他感慨万千:“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那一剑势如破竹,那一剑没有破绽,但却伤不了司徒河山。司徒河山闪电般躲过了石天来的那一剑,一剑划在石天来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