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相师混将门 !面罩下面的人,居然就是和张总管一起消失已久的阿七。
被揭了面罩之后,阿七正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旁的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到他那如牛一般的喘气声。
朱文看着阿七伏在凳子上喘气,他端起旁边的茶杯,掀开盖子,略略上面的浮沫,却不着急喝。而是嘴角含笑地端详着阿七的样子。
“你和丹姨娘,也就是嫣娘是一起的吧?裴府的事情都是你们做出来的吧?”
阿七瞪了他一眼,就直接扭过头去了。
朱文又接着问,“让我猜猜,你们是为楚磊报仇,是吗?”
阿七听了,浑身颤了一下,肩膀抬了抬,头微微朝着朱文的方向偏了一些。
“这些事情开始的时候,应该是嫣娘做的吧。你只是在旁边帮忙的吧,让我猜猜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朱文边话,边看阿七的表情。
“你是她的亲戚?”
阿七轻蔑地笑了,抬眼看了朱文一下。
“你是楚磊的……”朱文故意把话音拖长,他发现,起楚磊的时候,阿七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出那个的之后,阿七的身子就有些紧绷了,全副身心都关注到朱文的话上了。
看来这是和楚磊身边的一个人有关系,而且帮嫣娘办事,也就是这个原因吧。
只可惜,朱文却不了,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拨了拨上面浮起来的茶叶,抿了一口,又把茶杯盖上。
然后又端起茶杯,狠灌了一口,然后就把茶杯“哐”一声扔到地上,接着有个暗卫就出去到隔壁请曹大娘去了。
“你们两个也赶紧喝吧。”
裴正勋和宋陌还没有理解朱文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噗”一声。然后整个厢房里弥散着一股很臭的味道,让人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裴正勋正准备骂上几声,就听到朱文开始问问题了。
“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士?家里还有哪些人?”
阿七身上系着绳索,盘腿坐在地上,他耷拉着脑袋,慢慢地一字一板地回答:“我叫阿七,以前是江城县玉河镇人。家里没有人了,他们都被贼人杀死了。”到这里阿七的脸色浮现出悲伤的神色。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准备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杀裴正勋的,恩公的弟弟受伤了,恩公的妹妹和姨娘正在照顾他。”
“你的恩公是谁?为什么要杀裴正勋,他是和你有仇,还是和你的恩公有仇?”
“我的恩公名叫楚枫,十多年前,救了我,还替我杀了仇人。裴正勋是恩公楚枫的杀父仇人,楚枫楚大哥从被他爹爹送到山上学艺。十四年前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能见他爹爹最后一面。他爹爹最后了一句,若要报仇,找裴正勋。
后来他查过亲爹死前的事情,原来是为了争皇商的地位。本来亲爹胜券在握,定了不少蚕丝,还给伙计发了不少红包,激励他们赶制那批丝绸。
但是没想到却被一个姓陆的商人夺了皇商之位。亲爹找了不少人,但是都不能改变什么,又被债主逼债,没办法只好自我了断。
本来还不信真是裴正勋暗算了亲爹,但是就在我亲爹死后不到半个月,皇商之位又到了裴正勋手里。”
“那是因为陆立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朝廷才把皇商之位收回,然后另选合适人选的。你真确定裴正勋裴老爷是你恩公的仇人?”
隔间里忽然传出茶杯落地的声音。
朱文的脸色大变,他赶紧看了一下黑衣人也就是阿七的反应。只见阿七缓缓抬起头来,带着他那一脸的戾气,面朝向裴正勋的方向,眼里的阴狠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裴正勋估计能死好多次了。
裴正勋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宋陌,神情有些激动,眼里还闪着泪光地看着阿七:“你的恩公,楚枫,他,他现在在哪里?”
阿七明显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裴正勋会这么。而且裴正勋眼里的关心不是假的,他阿七也见过不少世面,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感情不是做伪。
他有些迷惑,难道自己错了吗?难道恩公个错了吗?可是恩公之前常挂在嘴上的,父亲的临终遗言,若要报仇找裴正勋的。他动了动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朱文看到这种情况,就对着裴正勋,“裴兄,你把当年的事情……心”
他还没完,就看到裴正勋开始给阿七松绑。没想到绳子刚解开,就看到楚烈左手捏着裴正勋的脖子,右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着裴正勋的脖子,然后对着众人,“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
正在众人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香房的门忽然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位妇人。
此人身穿青色粗布襦裙,头上还包着一块同色的头巾,一副农妇打扮。她正是曹氏,香房里发生的事情,曹氏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当知道里面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长子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若不是有暗卫拦着,早就冲进去和儿子相认了。
暗卫听着里面情况不对,记得主子过,若是里面的人不受控制的时候,就放曹氏进去。
阿七看着这妇人,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将裴正勋拉到自己身前,右手还是将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然后慢慢地转过身看这个人。从那妇人的脸上依稀能找到画中人的神态,那是恩公儿时母亲的样子,只不过两鬓添了不少白发。他张张嘴,吐出:“您是……”
曹氏更是止不住眼里的泪水,她想走到阿七身前。但是看到阿七又拉着裴正勋退后几步。
“你刚才的话,都是真的吗?枫儿他,还有他爹爹,都,都,都过世了吗?他四岁就被他爹送到山上学艺,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回来。自从十四年前,他爹爹出事之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曹氏泪眼迷离地看着阿七,问道:“这么多年来,枫儿他过得好吗?”
“你是恩公的娘亲,可你刚才为何要站在杀死恩公父的凶手?”
“凶手?”曹氏指着裴正勋问道,“谁告诉你他是凶手的?”
“恩公一直挂在嘴边,他父亲在临死前的,若要报仇找裴正勋。另外都是恩公自己查的,因为没有挣到皇商,被人逼得要债,才自绝而死的。而之后,最后竟然是他获得了皇商之位,不是他是谁呢?”
裴正勋挺了这话,两眼眶有些红,他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字,只是看着曹氏。
曹氏叹了口气,看着楚烈,一字一句坚定地道:“你爹爹根本不是因为皇商之事才死的,更不是他害死你爹的。他是你爹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对不起的人。”
曹氏着,拿出一封信,展开,向楚烈身前走了几步,道:“这是出事前他爹以为见不到枫儿,专门给枫儿留的一封信。”
“子期吾儿,为父自知命不久矣,今日送汝弟与母亲远去临川外家,诸事均已妥帖,维念汝一人独在山中,不觉泪下。想我父子一场,聚少离多,如今,恐难再见汝一面,悲之。
恐来日得知此事而心生怨愤,故将前情记下放于裴兄府上的密室之中。裴兄,名正勋,生于望族,锦衣玉食堆里长大,却难得是真性情的君子。为父今与他结缘,实乃三生之幸。
子期,为父再留几句劝勉之言,望汝从之。兄弟和,虽穷氓户必兴,兄弟不和,虽世家宦族必败。
子期吾儿,珍重。
父 楚磊绝笔 ”
“这是?这是?”
“是送我们离开的当天给的,然后就再也没见到枫儿的父亲了。”
“那……那……”楚烈有些失神,右手不是紧握着匕首了。就在他**的瞬间,宋陌一个纵身把裴正勋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朱文身边的三个暗卫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
阿七反应过来,拿着匕首护着曹氏。
“别动手,别伤着他,他可能知道枫儿的下落。”裴正勋连忙出声护住。
朱文听了半天,看向楚烈,问了一个问题,“楚枫的父亲弥留之际的,会不会是,若要报仇找裴正勋帮忙?”
在火场,人也是弥留之际,有可能死前没有把要的话完,可能会产生歧义。朱文把这个可能出来后,所有人都愣住了,都看着他,听他话。
“之前在听枫儿父亲起裴正勋的时候,应该和他关系不错。从他给枫儿留的这封信上就能看出来。”
朱文从曹氏手里接过那封信,纸张已有些泛黄,抖了一下,“这上面还写着,是楚磊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写下来,放到裴正勋的密室里。咱们不妨从那里取出来,不定答案就在里面。”
阿七的眼光来回地在裴正勋和朱文脸上扫过,最终什么也没,只是扶着曹氏。然后转身对着朱文道,“朱大人,若真是如此,阿七一定……”
“我先派人过去裴府密室里看看,”朱文到这里就回头看了裴正勋一眼,“你们家的密室里有什么东西是楚磊送的吗?”
裴正勋想了想道,“我和楚兄来往数年,彼此之间互有礼品相送。但是能让我放到密室的,好像还真是没有。”
“但是夫君信上确实是放在你那里了,应该不会错的。”
“老裴,你好好想想,不定是漏了什么。”朱文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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