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我的迟先生! !大年初一凌小希依旧在这里,聊一些她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和迟之谦聊的话题。
如他这样的,自然少不了被人表白,凌小希相信他是真的一个也记不住。于是便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他朝她搭话,并且还挖苦了他,那时是怎样的心境。
迟之谦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她困了,为了晚上不再打扰他,她主动去了沙发,去护士站拿了一床被子。
“晚上若是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他的床被放了下去,和沙发离得有一些距离,不怎么看得清,头又不是很能抬得起来,道:“我现在就有需要。”
“怎么了?”凌小希起来,很困了,精神不怎么好。
“把沙发挪到这边来。”
“为什么?”
他不答反问:“不可以?”
呃,这话说的,凌小希该如何回答,行吧,挪就挪。过去,沙发并不是很重,推过去就行了,靠着床铺的最右侧,离床的位置不到一米五。
“可以了吧。”
“嗯,睡吧。”
凌小希躺在上面,把被子盖好,想起来没有关灯,又爬起来。最近的开关在迟之谦的床头上方,关灯,手退回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
手心微凉。
她顿了一下,也没有等到他的声音,“还有什么需要吗?”
肢体需要很多时候比嘴里说出来的话要诚实许多,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能够感觉到他捏住她的手腕,那手劲儿松了一下,不过片刻间却又握紧,如同在挣扎,在挣扎什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她的心头猛然发烫。
不自觉去看他的眼晴,黑亮黑亮,心跳猛然……咚地一下。
“你……快睡觉,很晚了。”这么一瞬间,口胡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而已。他受了伤,手使不上什么劲儿来,凌小希其实可以轻而易举的可以抽出手来,但没有。他凉凉的手心,也觉得温度在慢慢的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放下了她。
“晚安。”声音很低,低沉的声音落进耳朵里,仿佛能起一种苏麻的共鸣。凌小希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去沙发。
幸好关了灯,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把眼晴往哪里放。
哪怕是很困,躺着也用了半个小时才睡着,睡着想起了迟之谦先前说的……他梦到了他们的孩子,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凌小希也一直没有问。属于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选择遗忘,那就不要再提起。
所以,都不要再提,包括孩子,包括纪容希,包括一切的一切。
……
隔天。
她醒来的时候,迟之谦也才……醒来。当然他并没有刚刚睡醒的样子。
“早安。”
“早 。”
沙发挺舒服,竟也没有不舒服之感,去洗手间洗脸,也没有牙刷。她想着要不要带过来 ,转瞬,又清醒……这是什么想法,莫不是潜意识里想呆在这儿?
……
“今天不用过来,在家好好休息,也不要再做饭。”要走的时候,他嘱咐。
“是觉得难吃?”她问。
“并不是,来回奔波,很辛苦。”
“无妨,做饭挺好玩,看着别人吃下去也有很大的成就感。”
凌小希尚且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的眼晴里含笑,不,应该说是没有见过迟之谦出现这种神情,现在他有了。薄弱的阳光从窗户投进来,越过了沙发直到他的脸上,他脸上细致的汗毛都看得到,睫毛上翘,眼里如同花朵盛放的绚烂,勾人魂魄,不外如是。
这么开心么?她也……并没有说什么不是么?也没有我会送饭过来,会来陪着你。
她一下子也愣在那里,落进到他的深瞳当中。
“回去吧,注意安全,无论是路上还是在厨房。”语气特别的温柔,若是细听之下,尚能听到那话语里的依依不舍。
“好。”
她出去。
……
回家,洗澡刷牙做保养。她对脸,未曾真的去在意过,就在刚刚阳光落在迟之谦脸上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猛然蹦出来四个字:皮肤真好。于是便不由得想着,她是不是也应该注意皮肤的保养了。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没有斑,也没有麻点,就是有点粗糙,最近很干。
下楼。
外公看着她,各种的不怀好意。
她走到哪儿,外公就跟到哪儿,她,“……外公,你干嘛呢?”
“你干嘛贴面膜,抗衰老,是你妈的,你偷你妈的面膜用?”
凌小希摸着脸,把面膜扯好,“对啊,我没有。”
“怎么突然爱美了?”
“……外公,你不要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我爸呢?”
“在后院和你外婆下棋呢,两个臭棋篓子,还把我赶出来,好意思。”哼,外公一扭下巴,傲娇死了,“吃完午饭,休息一下,你爸要去住院,可能需要长达半个月时间的治疗。想吃什么告诉厨房,中午我们美美的吃上一顿。”
“好。”
抗癌这条路还有很长很长,未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珍惜现在吧,尽全力,生命真的太珍贵,以前不懂的道理,现在都懂了。
上午去了商场,买了很多东西,中午就在厨房,看厨师做饭菜,跟着学习。下午去办住院手续,和迟之谦在同一栋楼,但不在一个楼层,离得挺近。
父亲躺在病床上也乐呵呵的,从化疗室里出来,人就像是被抽走了七筋八脉,无精打采,眼皮子耷拉,也说不出话,凌小希很是心疼。
这一天,她来不及做饭。
今天陪父亲,哪儿都不去,看了一夜,一夜都不敢怎么睡。早上,手机里有迟之谦发来的短信。
“晚安。”
“早。”
仅此。
凌小希回了一条早,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凌海在接电话。
“挺好。”声音没有什么力气,“谢谢你做的一切,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嗯,我自然。”
他顿了一下,挂电话,扫着凌小希,把手机递了出去。
凌小希默默的接过,她听得出来这是迟之谦打来的,当着父亲的面,却不好再提及。
“去照顾他吧。”
嗯?
“救你命的人,你当好好感激,这和男女感情无关,有关道德良心。”
“爸。”凌小希其实有一肚子的话,但一句都倒不出来。
“去吧。”
凌小希过去,到迟之谦的病房外时,看到一个老人鬼鬼祟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