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我的迟先生! !左良听到迟御说这话,一会儿的时间腰就弯了下去,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打压……大概也只有迟御知道为何会让他到孙眉的坟前磕一百个响头。
迟御没有再理他,左良在他的面前就是个空的,靠在墙壁,两腿交叠,姿态说不出来的娴雅。但不知道的是在这份娴雅背后,是他被放在滚烫的石板上渡劫的心。
“还不走?”墨一临补充。
左良的脚在慢慢的往后移,有了退缩之心,脸上有几分难堪之色,这两座大山是他无法跨越过去的。
壮着胆子来,又缩着胆子回。
就在这个时候,叶欢欢过来找迟御,说左盼已经可以转为普通病房。
数据基本已经稳定,没有了生命危险。迟御的肩膀猛地往下一沉,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了下去!
墨一临靠在墙上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左良听到这话急忙忙的揪住叶欢欢的衣服,有些激动,“在哪儿?”
叶欢欢看着他,上下观摩了一下,随后讥笑,“原来是你,你是左盼的什么?”
“我是她父亲。”
“那孙眉是你老婆?”
“……嗯。”左良还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叶欢欢瞅着他,冷笑:“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呢?你应该不记得我见过你吧,在你把左盼的衣服都扒了的时候,你把你的艾滋病想传给她的时候……”
左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女人是她!顿时脸上一股难看与尴尬,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阴狠。
他开始打量叶欢欢。这时候,墨一临过来把叶欢欢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左良,郑重的道:“收起你的小心思,要么回到你自己的角落里好好的给我呆着,要么死在我的手上,要么死在迟御的手上!”
左良在面对他时,气焰小了不少,虚虚的看了一眼叶欢欢,下楼。
墨一临见他消失才双手插兜,问叶欢欢,“怎么回事?”
叶欢欢左右看了看,有些话不适合说给别人听,更何况死者已矣。
“哎?迟御呢?”她这才发现迟御不见了。
“他去看左盼。”
叶欢欢点头,这才开口,但声音还是压了压,“是这样,左良得了艾滋病,可能是心理不平衡,想把这个病传给孙眉。孙眉虽说被毁成那样了,但到底还是有姿色的。左良这个人又很奢欲,所以……”
“我和迟御刚好一起过去,阻止了这场悲剧。”
墨一临拧着眉头,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戏……左良这人,真是该死。
“真该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左盼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而他又有没有人性!”
叶欢欢哭笑,“确实,左良这个人几乎毁了左盼半辈子,他是左盼噩梦的来源。所以啊,墨一临,墨大少爷,现在左盼才刚刚从ICU出来,孩子早产。我是产科医生,我实话告诉你,这两个孩子的存活率非常低。就算是活下来了,那么和正常健康的孩子也有天壤之别。”
墨一临喉头一紧。
“作为一个女人,我确实很同情她。所以墨大少爷,退出吧。你夹在中间只会让她更痛苦,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依着左盼的性格,如果这孩子是你的,恐怕……她早就坦率的告诉了你。就因为是迟御的,所以她才如此痛苦。”
“别为难她,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和迟御是分开也好,还是在一起也好,和你都没有关系,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窗外遮阳快要落幕,真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缕薄光照进来,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形成一个半圆的状态,残缺不全。
墨一临半天没有说话,一会儿,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烟,但一想这里是医院,又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在手心里转着圈。
“墨总,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在这样,迟御是不会收手的,你们三个人,受苦的永远都是左盼。”
墨一临掀了掀眼皮子,浓黑的睫毛往上一刷,“这样我就没有媳妇了,你赔我?”
叶欢欢笑笑,“有何不可,虽然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半点爱情,但是,为了让你做饭,不再受苦,我愿意牺牲。”
墨一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那真是让你做了很大的牺牲了……”
“那是同意了吗?”
墨一临两根手指头往手掌心的位置一收,烟就在掌心里一瞬间就碾成了沫。
手掌摊开,把杂碎扔在垃圾桶。
他弯腰视线与叶欢欢平齐,黝黑的带着如同兽般的戏谑,同时还具有侵略性。
“那就等你爱上我再说!”
叶欢欢出于本能的往后一退,身上独特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往过飘来,心里一麻。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
叶欢欢拢拢衣衫,重重地叹口气……看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
左盼只是从icu出来,但是人还是莫过于彻底清醒……这期间她也醒来过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躺在病床上,旁边还摆着很多的仪器,以备不时之需。
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也没有一点生气,说的不吉利的话,看着就像是个死人。
因为这几天,她都是躺着的,伤口愈合很差,一般孕妇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但是左盼的伤口好像还是两天前做的。
迟御站在床前,看着她,很久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许久……
瘦了好多,很多。
他差不多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似乎是要醒了。
迟御这才坐下,握着她的手,但人还是没有醒……等了十分钟还是没醒。
门开。
有人进来,迟御没有回头,“出去。”两个字,有一种沧桑感。
“左小姐还没有醒么?”是米飒。
迟御沉默,脸庞冷峻。米飒走过来,在迟御的身后,“真可怜,她也是,小兰也是。”
“米尔兰怎么样了?”
屋子里半响都没有说话,迟御扭头,往上看。看到了满脸泪水的米飒,豆大豆大的泪水往下掉。
迟御把左盼的手放进被窝里,问,“怎么?”
“她父亲会安排她去国外,找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过后半生。”说着眼泪掉的更凶,哭到伤心处,一下子扑到了迟御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成植物人了,醒不来……迟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