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个仙 !胡天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后一日,妖蚁族祭祀大典,非其族不可参与。花困亦未出现,胡天很是玩乐了一番。
辛夷界也是一处繁华地。又因辛夷是妖蚁一族的地界,店铺便是妖蚁筑成的巢穴,称作商巢。
辛夷最大的商巢,从外打量,仅有半丈高,好似个土堆立在地上,其上满是花草。土堆外开一寸长小门。
门前一条路,无论多高大的形态,从此路走向小门,身形自然缩小。
“这倒不是对形体的法术。而是对四方上下之宇,施法所成。”
沈桉对易箜讲解,“此也是间界之法的一种。同芥子、密府、秘境很是有些异曲同工……喂,小泼皮,你听什么!老夫授课要收费的。”
胡天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细妆树种塞进嘴里,装哑巴。
“你这泼皮小无赖。”
沈桉气得牙痒痒,转身看了看不远处树上站着的一只蓝羽秃毛鸟,“不给钱就算了,尽给老朽惹麻烦。”
“又不是我让他跟着我的。”胡天觉得甚冤屈,“说不定他是跟着你的。谁让你讹了他家司士那么多钱?”
前日棉二领他一行人去了处所。忻鸾一族的司士已是候着了。那司士倒是个类人相貌,只是脾气又臭又硬,上来便说人族不是。
于是惹恼了沈桉,一怒之下讹了一捧酸浆木种,五十个灵石。
可把那忻鸾族的司士气得够呛。据晴乙观察,那司士出了门就变成个蓝羽大鸟,很是咒骂了一番。
沈桉此时却是对胡天翻白眼:“泼贼!老朽辛苦,也只拿了三成好处,余者七成可都是被你拿了去的!”
胡天乐:“没我家归彦,你便连三成也拿不到!”
归彦甩尾巴。
说话间到了商巢内部,在商巢内,无论前时形貌如何,此刻都是一般高矮。
他二人止了话头,各自行动。
商巢内部无数洞穴,好似一个个店铺。不少来自外乡的妖族,也在此次买卖营生。
胡天一路行来,却并未曾见有归彦这般形态的。胡天戳归彦:“你要是看到亲戚,记得和我讲。”
归彦却只管跳去找吃的。
胡天发愁,对叶桑道:“师姐,归彦是个吃货怎么办?”
叶桑笑道:“师弟现在吃什么呢?”
胡天正往嘴里塞细妆木的种子。
买来的细妆木树种,已经被他吃了二十多颗,胡天此时只满嘴苦涩,已是尝不出其他味道。
他便只给归彦叶桑买吃的,又买了些补充妖力的丹药。再陪叶桑一同去看妖族法器刀兵。又在妖族茶肆角落听八卦。
妖族多警惕,若胡天问及修炼事宜均是不肯多说一个字。但胡天在茶肆坐了半晌,好歹也是弄明白了些许事宜。
譬如,妖族不同族属,修炼的术法是不一样的,多以族属为界。一族修炼一个法子,家族内部传承功法。便是想要给归彦找功法,也得先找到他同族。
胡天发愁,看着归彦:“你到底是个什么?”
叶桑有心说“归彦是妖魔混血”,却因着杜克前番嘱咐,那日在山门前所听所闻都要忘光,此时不好多言。
胡天并未发现叶桑异样,他支起脑袋戳归彦。心里盘算,还得先弄清归彦的族属才是。
胡天便跑去妖族书肆,寻妖族族属画册。
妖族的书肆也有奇异之处,多是话本故事,或是画册画简,记录兵器法器妖植灵株丹药,凡此种种。
胡天拿起一本《群妖奇兵异宝鉴》,翻开便见一柄长刀图像。
此刀刀身修长,状如禾苗,其上细笔朱文示意些许纹路。图粗糙,只得大略形态。
一边配文:妖刀铭鬼。梦貘妖尊遗泽,梦貘屠难后流于梦魂界,后世难见。数千年前,有妖持刀行走魔域,来历成谜,自称“郜苏”。此妖持刀对敌,行刀运势之间,刀身现朱文,隐有呜咽如鬼语。疑为铭鬼。
“看上去很牛啊!”胡天抓着书册,拽叶桑看,“师姐,看这个刀!”
叶桑凑近看了:“这画得不像,铭鬼可是天干级丁级的宝物,极精致的。”
寰宇法器兵刃,多半是不入流的,好的才以天干地支分等级论高低。
天干甲乙丙丁排列,共十级。铭鬼入了天干丁级,已是极品。
“师弟,小蕴简阁内师父私藏了一块玉简,那里面有铭鬼形态。你可去看。”叶桑又翻看了一番,“不过这文字有趣,回去给师父看倒也不错。老板,给我再来一本。”
叶桑也买起来。
叶桑不比胡天,她是善水宗外门,无年资可领,可做的任务也少。许多书册便也只能望而却步。
胡天瞅准时机进言:“师姐,我打算在九溪峰下做买卖,不如你也入一股?”
叶桑是知胡天此次束脩打算的,却笑:“师弟玩笑了,我哪儿有灵石可入股。”
“也不要灵石!”胡天老神在在,“师姐不知道技术股吗?”
胡天如此这般一忽悠,把“超市”的想法讲了好一通。
直把叶桑忽悠晕了,胡天掏出一百灵石来:“这是技术分红,以后赚了,师姐每年都有灵石可分得!”
沈桉隐在远处冷哼,推了推易箜:“你也去入股,先拿百颗分红来孝敬为师我。”
易箜修为有限,自然没听到胡天方才那些话。他“啊”了一声看沈桉:“师父,什么是分红?”
沈桉拉着易箜也进了书肆,问老板:“可有《营生买卖经》《商贾万法》《一日一灵石》这类的书册?”
如此便是,叶桑放开买兵器册子,胡天扎堆找画册,沈桉拉着易箜翻看妖族生意经。
妖族商巢并无关店之说。商巢里不见日光,便也分不清昼夜。直到棉二找来,他几人才惊觉已是一夜过去。
棉二笑着弯腰致意:“妖祭昨日开启,今日校场上接待来宾。我家小主子怕叶道友忘记,特让我来接诸位前去。”
众人这才离了商巢。
出门之时,胡天特意去看,那只昨天一直跟着他们的蓝羽秃毛的鸟,已不知踪迹。
众人跟随棉二去校场。
路上,棉二凑到叶桑面前来,讲起昨天妖蚁族大典后校场之事。
“叶道友当知道,我们妖蚁族的王储要求很是严苛。每十年的妖祭,大典当日,王储同巢妖蚁都可以挑战王储。也就是小主子。”
棉二眉头紧皱:“昨日那场,却是我活了百年,见过最凶险的一次王储校场了。小主子同巢姐妹全数上阵,排队从早上一直打到了夜半。其中当属花二十那场最险恶……”
易箜忙问:“花困姑娘如何了?”
“易师弟莫慌。”叶桑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花困的剑法不行,但她贴身短打很是不错。拳头之上,又有指甲为兵刃……”
叶桑便是洋洋洒洒讲起花困的功法身法,不过瘾,又把花困同巢的那一群战力都剖析一番。
“我猜想,花困同最后一个,那妹子叫啥来着,就是使萼托飞爪的那位。总之,萼托飞爪同她打时,虽花困消耗甚多,但也有余力。少则一百,多则一百二十招,花困必胜。”
叶桑想了想,比划了一个姿势:“‘侧首飞夜’是花困爱用的收招。如此番她还用,她妹子的脸要遭殃。”
棉二目瞪口呆:“叶道友,可是有秘法偷看了王储校场?”
“别瞎说!”沈桉一巴掌拍到棉二后背,“小叶桑昨日一天同我们在一处,那只疏香的忻鸾鸟一直跟着的!”
说着,众人已是到了校场。
眼前一片圆形草地。草地周围,或花或叶托起许多妖族,围着圆形草地观战。
此时校场内已是有妖打斗。
这便是辛夷妖祭另一类校场——来宾游戏校场。
是由辛夷妖蚁一族提供彩头,来宾若有兴趣一争,便可进校场对战。胜者取得彩头。
此次虽已经开战,却仍有靠前的位置留给叶桑一行。
棉二领着他们到得外围,弯腰致意:“诸位将前日小主子赠的红花拿出,掷于地上,即可入座。在下便不多陪了。”
棉二说着,施礼离去。棉二离了校场,却去了蚁后巢穴。进了巢穴一处,棉二施礼:“小主子,已经按您吩咐将他们送到校场。”
花困绑着面纱,问:“你可有同我桑桑姐姐说,我昨天多惨?”
棉二苦着脸,不知从何说起。他替花困卖惨失败,还发现叶桑如临其境,什么都知道。
然则棉二不敢撒谎,还是实话说了。
此时疏香跳到巢里,笑话花困:“你在你桑桑姐姐眼里还挺剽悍!”
“这有什么!”花困痴笑,“桑桑姐姐居然连我的招数都能剖析出来,可见多关注我。”
疏香揉羽毛:“你可醒醒吧白痴。”
花困转头:“莫说我了,你昨日跟着他们,打探得如何了?”
“那个叫胡天的人族,没什么常识,买了不少妖族画册。至于那个小黑玩意儿,是个吃货。”疏香说道,“小黑玩意儿看不出族属,到是胡天,不过是个二阶中级罢了。不难对付。”
花困点头,拽了拽衣领:“他们算是两个,那你同谁一起去?”
“我家司士。”疏香咬牙切齿。
“别坏事儿就成。见桑桑姐姐去咯!”花困抓了疏香向校场跑去。
另一头,叶桑将四朵小花拿出来,一人一朵分了。
胡天将花扔在了地上,那朵红花顿时变大。
胡天连连让开花瓣,那花直变成六尺大的一朵红花。
胡天正打量,归彦从他脑袋上跳下去,落在了花上。红花立刻向上升。
“等等我!”胡天手忙脚乱扒拉着花瓣爬上去。
这一朵花便是一个座。飘忽来到了圆场最内一层。
胡天这边刚坐定,叶桑、沈桉、易箜的花座相继在他身边停下。
那头又有叶子飘来,上面一只大蚂蚁:“欢迎诸位观战,此时晴鹅妖族同夜归山妖正在争夺一只锈铁长环。诸位可要下注?十颗灵石一注。”
胡天这才明白,为何妖蚁一族要自己掏腰包拿彩头,搞这么个看似无用的游戏校场。原来在这儿赚钱呢。
叶桑摇头:“剑修不好赌博,于心性不利。”
沈桉却挑眉:“有趣。”
胡天却是转头看叶桑:“师姐,你看着场上谁输谁赢?”
叶桑道:“夜归山妖,百招内必胜。”
然而此时场上却是那只鹅更凶横些。
身边有妖也说:“那个人族,别胡说了,必是晴鹅胜。”
胡天却是喜笑颜开,他拿出百颗灵石:“来十注,买夜归山妖胜。”
沈桉多精明,立刻跟着下注。
片刻,场内夜归山妖一脚踹开了那只鹅。
胡天乐:“赚了!”
不想台下有妖族不服,又去挑战夜归山妖。
这又是一则规矩,便是一个彩头,若妖首次得了彩头,台下有妖不服挑战,需再打得一次擂台。
胡天和沈桉都急了,异口同声:“那这赢来的钱要怎么算?”
好在那只红皮大蚂蚁前来,将方才他二人赢得的灵石奉上。此时却不问要不要下注,道:“诸位若有心仪之物,不如下场去战。赌虽可得些钱财,却也是有赢有输不是。”
胡天心道才不是,他有叶桑保驾护航,那是稳赢赚灵石的,又何必下场去斗?万一被打坏了,谁赔啊?
胡天同沈桉对视,一起摇头,两人同时转身看向叶桑。
胡天问:“师姐,这场上哪个能赢?”
沈桉嘱咐:“小声点,别给旁人听了,这样才有得赚!”
未等叶桑说话,却有妖来捣乱。
花困从天而降,落在了叶桑的花座上,扑过来抱住叶桑的胳膊:“桑桑姐姐。”
与此同时,场上那只夜归山妖又一次击败对手,终是得了彩头。
却让胡天和沈桉失了一次下注的机会。
胡天沈桉同时看向花困。
花困却只冲着胡天哼:“你瞪什么?还不听听下一个彩头?”
场中一只蚂蚁爬上来,扬声道:“下一场,有些特殊。小的先将彩头讲了,便是五千年细妆木种,十颗。木元素胜过万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