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王妃,王爷求放过 !萧临楚会心一笑,“张大人当真是,为官者典范!”
张芊芊开口,“父亲,若是临楚得了天下,您还愿意回朝为官吗?”
张衡之犹豫,萧临楚却淡漠的道,“我不会做皇帝太久,大权在握,歼灭邪宫之后,我会带着云轻离开!”
张芊芊面色煞白,震惊的看着萧临楚,她凝视着他半响,这才缓慢的道,“为什么?”
萧临楚想起凤云轻,无奈一笑,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清绿的茶水中,恍若映出了凤云轻那纯洁无暇的笑容。
他勾唇,神色憧憬,“因为她不喜欢我做皇帝!”
张芊芊连带着柔唇,都煞白了起来,她纤瘦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晃晃,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张衡之皱眉,“芊芊,你怎么了?”
张芊芊摇头,“父亲,我有些不舒服!”
张衡之点头,“小楚,我先带着芊芊回去休息,皇上那里,怕是知道芊芊回京,又要诸多为难,还麻烦你多多照拂!”
萧临楚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他刚刚提起茶壶,打算给自己续茶,就听见外面窦凤娇的怒斥声,“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窦凤娇的声音,太过阴狠,听的人毛骨悚然。
萧临楚皱眉,续茶的动作顿在了那里,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推开了窗户,看见了外面被窦凤娇和几名爪牙打的浑身是血的凤云轻。
窦凤娇一把拽过了侍从的长剑,扬手,狠厉的朝着凤云轻的胸口刺去。
凤云轻伏在地上,苍白的小脸满是污渍和血痕,她的手臂上,伤痕累累,青绿色的衣衫,已经被鲜红染成了斑斓的色彩。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冷笑着吐出大口的鲜血,嘲讽的看着窦凤娇,她一字一顿,“你真以为披层鸡毛,自己就是凤凰了吗?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只配做低等畜生……”
窦凤娇尖叫着,将森冷的剑刺向了凤云轻的心脏。
她带了八个人围杀凤云轻,竟然还被凤云轻打了个手忙脚乱,若不是她自寻死路非要冲进临江阁,他们几个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就在她的长剑,触及凤云轻胸口的时候,锋利的剑刃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剑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窦凤娇抬眸,看见了神色冷漠的萧临楚,她一个怔楞,就被萧临楚一脚踹飞,接着凤云轻被他扶了起来。
凤云轻满脸都是鲜血,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看着萧临楚,她断断续续的道,“阮,阮璃……”
他自然知道,她提起阮璃是什么事情,萧临楚面色坦然,口气平静无波的道,“阮家的事情,我已经交给箫连城处理了,如果阮璃想要求情,应该去找箫连城,而不是我!”
凤云轻看着他淡漠的神色,说不出话,紧紧的捂住胸口,掩饰自己的惶恐和无助。
萧临楚伸手,握住了她脏兮兮的小脸,拇指轻抚,拭去她唇边的血迹,皱眉道,“不是让你乖乖的呆在王府吗?怎么又跑出来打架?”
凤云轻摇头不说话,失落的看着萧临楚。
萧临楚轻轻的拥了她一下,低低的道,“站在这里别动,把眼睛闭上!”
凤云轻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依旧瞠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却见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强迫她将眼皮合上。
黑暗侵蚀了双眼,耳边传来萧临楚那低沉却华丽的声音,“保护楚王妃!”
凤云轻微微颤抖,果真不再睁眼,众人惊骇的叫声中,一道温热的血线,溅在了凤云轻的脸上。
凤云轻张开嘴巴,却不能发出声音,她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惶恐的睁开眼睛,她身体僵硬的晃晃悠悠,看着窦凤娇的脑袋从身体上,滚落在地。
萧临楚收回长剑,剑刃上血光潋滟,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砍了一颗白菜。
窦凤娇那颗骄傲的脑袋,在地上骨碌碌滚动了几下,这才停止。
而身体直接软倒在地,汩汩的鲜血从没有脑袋的脖子上,不断流出,瞬间汇聚成了一汪小湖。
窦凤娇被砍下脑袋,她手下的几个爪牙,惊恐的看着萧临楚,接着仓皇逃命。
萧临楚则是长剑入鞘,回头看了一眼失魂的凤云轻,他拧眉上前,薄责的道,“不是让你闭上眼睛吗?”
凤云轻颤抖了半响,嘴巴张着,眼泪在眸中打转,嗫嚅了半天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杀了她?”
萧临楚点头,面色不变。
凤云轻的眼泪流出,“你杀了她?”
她嘶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萧临楚上前,将她轻拥入怀,“没错!”
凤云轻大哭起来,哽咽着,撕心裂肺,“她是凤星,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后人选,你杀了她,怎么跟父皇交代?”
萧临楚淡漠,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他搂着凤云轻,回头看着自己的侍卫,“收拾好这里,别让她的血污了街头!”
他将凤云轻横抱而起,接着走到自己的马边,将她放在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回到了楚王府。
凤云轻被他丢进了浴池里面,他挽起衣袖,细致的帮她擦拭身体,那沉默虔诚的神色,没有一丝杂念。
凤云轻浑身都是伤,还好没有致命的地方,擦洗完毕,对她的伤也有了大概了解。
他拿了薄被,将她包起,接着放在床上。
又从床下拖出药箱,找了几罐软膏,一点点的帮她擦拭伤口。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仿佛杀了窦凤娇的人,不是他。
凤云轻死死的盯着他的俊脸,直到他将她身上的伤处,都涂满药膏,这才费解的道,“看了这么久?眼睛不累吗?”
凤云轻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她猛的抱住了他,颤抖着,恨不得两人合二为一。
她声音凄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父皇怪罪下来怎么办?”
萧临楚皱眉,任由她死命的抱着自己,平静的道,“父皇是口硬心软,再说,我总归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赶尽杀绝的!”
凤云轻摇头,身体依旧颤抖,“可是我怕,他是皇帝啊!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他先是一个皇帝,再是一个父亲!”
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面前,儿子又算什么?
萧临楚明白她的担心,抱着她的身体,让她离开了自己一些,静静的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缓慢的道,“没事的,顶多就生气一阵子,再出手打我一顿,还能真的杀了我不成?”
凤云轻看着他,紧紧的蹙着眉头,半响说不出话。
萧临楚倾身,亲吻了她的唇瓣一下,抚摸她精致的脸庞,“乖乖的在家等我,我回宫一趟!”
“我跟你一起!”凤云轻蓦地站起身,焦急的看着他。
萧临楚微微一笑,“你跟着一起,我反而担心父皇用你威胁我,乖乖的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等凤云轻点头,萧临楚就已经转身,大踏步走去。
染墨轩的外面,常公公已经带着大内侍卫等在那里,莫北长剑出鞘,拦着几人。
几人也不好跟莫北动手,只能焦灼的看着染墨轩的方向,见萧临楚阔步走出,常公公松了一口气。
皇上那边,怕是等的急了,他等的越久,火气就越大,不过看着皇上那种平静的狠绝模样,王爷的安危堪忧啊。
萧临楚拿开了莫北的剑,眉头一皱,“护着染墨轩,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莫北点头,知道萧临楚这是担心凤云轻和阮璃的安危,目送着他远走。
萧临楚不说话,常公公也就不好开口,如果他能跟箫连城一样,没脸没皮的问他一句,“常公公,老头儿怎么样?气死了没有?”
这句气死,就是指的皇上平静狠绝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暴跳如雷不可怕,顶多被他拎起拐杖一顿暴打,可是平静的时候才可怕。
但是偏偏,这个萧临楚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多问,他也就什么都不好多说。
一路沉默的去了皇宫,刚刚走进长秋宫的内殿拱门,四柄森寒的剑,就架在了萧临楚的脖子上。
萧临楚没有料到,老皇帝会来这么一招,一时摸不准老皇帝的意思,只能静静的站着,拧眉看着殿内那单薄孤独的老人。
老人没有回头,平静的道,“杀了他!”
直到这一刻,萧临楚还以为,他只是吓唬自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也许是假的。
可是他左侧的侍卫,长剑翻转,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去。
剑尖入了他的身份一寸有余,他这才敢相信,老皇帝是真的想要杀他。
一手握住了刺入腰间的长剑,他脸色煞白眸光阴鸷,“为什么?”
鲜血顺着他的腰腹,手指,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