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庶难求 !“是啊,我们去还书吧。”顾雪瑶说道,虽然那小书房没什么人去,但以免被人误会偷书,还是去还了的好。
话音落下,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和顺院的方向去了。
每次经过兰馨院的时候,都能从里边儿闻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今天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今日兰馨院门口停着一辆轿子,那轿子上有精美的挂饰,一看就是贵妇人的轿子。
顾雪瑶见此,瞧着阿英问道,“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据说大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出府去寺庙参拜,若非如此是绝不会出兰馨院一步的。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阿英说道。
“那大夫人这是要去哪儿?”顾雪瑶纳闷道。
“奴婢也不知道。”阿英说道。
话音未落,大夫人就从兰馨院里走出来了,约莫四十一二的样子,峨眉杏眼,简单的发髻配着银色的头饰,身穿淡蓝色褂袄厚长丝绸裙,上锈浅粉色绢花,嵌丝绣淡绿色叶,手上拿着串佛珠,食指轻轻拨动,那佛珠便随着她的动作转动,让她整个人在华贵中透着股淡雅。
大夫人身旁一位嬷嬷搀着她,身后跟着六个丫鬟,四个家丁。
许是大夫人听见二人说话,大夫人瞧了顾雪瑶二人一眼,眉宇间尽显淡漠。
顾雪瑶见此,轻声唤道,“大娘好。”
阿英也随之施礼道,“大夫人好。”
大夫人瞧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在瞧什么,也没有说话,半晌才似瞧清楚了,
“嗯。”轻应一声,随后进了轿子。
轿夫将轿子抬起了往外走,丫鬟家丁们跟着轿子走。
待一众人走了,顾雪瑶才松了口气,尽管大夫人没有说什么话,但却也没找她什么麻烦,到底是吃斋念佛的,估摸着还是要积点德的,看来这侯府的人也不是谁都不讲理没事找事儿的。
顾雪瑶除了第一次出清秋院的门遇着了那霸道狂妄的顾天佑以外,再没有遇上其他的麻烦人,那顾天起虽然在她的感觉上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顾天起那一日的用意。
这兰馨院和和顺院本就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
阿英依旧是在小书房外边儿把风。
见小书房外边儿没人,顾雪瑶以为这小书房里今日也没有人,便轻车熟路的往小书房里钻,却是一进去瞧见那书房里的男子,脸上的笑意全无。
约莫二十出头,乌发用银灰色的绸带绑紧成发包,长眉入鬓,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鼻梁高挺将本就分明的棱角衬的更加有形,一身青灰色的普通缎面袄袍,脚上穿着黑色的布靴。
青袍男子坐在桌前,手肘撑在桌上,悠闲淡然的看着桌上的书,他就那样随意的坐在那儿,安静却让人不能忽视,冬日带着寒气的流光从他身上倾泄而下,却见他面色平静而祥和,丝毫不觉得冷,似乎那寒气在与他触碰后便变成了温暖一般,思绪烦乱以及奔跑过后心里的燥热都在看到他那一眼时转而宁静。
那男子见有人进来便抬起了头,与顾雪瑶四目相对,害的她想立即转身跑都不行。
是个帅哥,还是个气质很不错的帅哥,这是顾雪瑶看到他的时候给出的第一评价,不过她此刻却没有时间欣赏帅哥。
顾雪瑶愣怔片刻,终是从惊愕中回过神,她惊愕为何这里会有人?她来这里可不能被人发现呀。
顾雪瑶轻咳两声,严肃道,“你是谁?如何来这小书房的?谁允许你来的?”
那男子闻言沉默不语,一丝不悦和惊异印在脸上,随后他皱了皱眉,眼睛瞧着顾雪瑶上下看,似乎在打量。
顾雪瑶被他看的有些脸红,温怒道,“你谁啊,看什么看。”说着便往旁边走了两步,不让他看却也没有打算走,她不弄清楚这人是谁,不弄清这人会不会去告发她怎么能安心走?
那男子似乎没有听见顾雪瑶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她,方才的不悦和眼里的惊异疑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
顾雪瑶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却是犹豫该不该走,思索片刻后,终是觉得走为上招,那日阿牛都不认识她了,想必这府里除了老人和几位母亲和兄弟姐妹,其他人应该不认识她吧,走了应该没事儿。
“哼,等爹爹回来了一定告诉他你对我不敬,今天就放你一马。”顾雪瑶轻哼一声,转身就要跑。
却是刚转身,听见他在后边说道,“顾家七小姐顾雪瑶。”
这家伙谁啊?为何认识自己?这下坏了,那她的事这人应该也知道,如今爹爹不在,如果告诉侯夫人她偷偷进书房,她就完蛋了,侯夫人一定会惩罚自己的,尽管爹爹在,也不一定能逃过这一劫,否则当初侯夫人以及各房的妾室不让顾雪瑶进这小书房,侯爷就不会默许了啊。
顾雪瑶转过身子,仔细的瞧了瞧那男子,随后抿嘴一笑,
“有事儿吗?”她问道。
那男子怔了怔,这样开怀的一笑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熟悉和陌生,许多年前那躲在小书房外院子里偷听大家上课的小丫头也是这样笑的,每次都是在大家走后才敢偷偷溜进来瞧一眼,但即便是这样也能轻易的满足,能让她开怀一笑,而这样的笑却是平日里都见不到的。
他抿了抿唇,淡声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少夫人来这书房有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路过这儿。”顾雪瑶面上淡漠,心中却慌乱,强作镇定道。
那男子却是收起了方才所有的情绪,饶有兴致的瞧了顾雪瑶好一会,嘴角略勾,淡笑,“这样啊。”
那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让他本就英俊的脸颊更加迷人了。
顾雪瑶却觉得这笑看起来很诡异,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啊?她如此想着,心里就越发的烦躁和不安,
“就是这样的。”她肯定的说着,随后又反问道,“那你到这儿来又是做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