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 !自己跑到前面,遇到贼人,那就是去送菜啊,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现在肯定往后缩呀,驻防军再渣,总比自己这种专门在海上作战的兵强。
所以都不用主官说,水兵们主动就缩成一团,目送着驻防军快速涌出,然后是收拾好弓箭,跟着他们后面,准备到了码头,在后面放箭支援他们。
这东边儿大营驻防军共有一百五十人。
以及战时,驻防军主官可以招集本地的民夫组成义兵,驻扎在这西归浦的捕快,也要听驻防军主官的命令。
西归浦这边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来济州岛上最大的商港,还算是繁荣,油水这么大,这官员小吏都吃得饱。
而这么大的商港,平日里的治安很重要,这西归浦驻扎的捕快加起来一共才十个,十个捕快能干什么?
所以平日里真正在这西归浦维持治安的是驻防军。
150名驻防军已经很多了,像是周边的县邑里面都是没有驻防军这一说的。
济州岛上一共只有四处大营,第一处就是牧使府驻地旁边的军营,共有驻防军兵500人。
第二大的就是这西归浦,有驻防军兵150人。
另外两处则就是汉拿山下的两处牧场旁边的军营,里面各驻军兵70人。
当然,这也都是纸上数目,肯定要吃空饷,吃空饷大概会吃掉一成到两成。
现在已经入冬,没有商船来,所以平日里驻防军都是缩在营地里面,并不出来。
但是现在听闻钟声响起,出来的驻防军本兵额应为150,但实际出来的也就120人,剩下的30人的军饷被吃了空饷。
这些驻防军正在街道之中快速穿行,赶往码头前去支援那里的水兵,结果迎面就撞上一路逃过来的船工。
就些船工身上朝鲜式衣袍,基本多为白衣,但是这外衣上全是泥垢油污,破破烂烂,身上穿的也是很薄,只是在几层单衣中夹着干草,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又红又肿,满是冻疮,他们一个个猫着身子,十分惊慌失措,被拦下之后语无伦次。
问什么都说不出来结果,于是主官“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然后拽着这个人的衣领,拽到面前,大声呵斥道,“你这贱民,问你什么,你还不快回答,再不回答,先就斩了你。”
别说,这两大嘴巴子,的确把这人给打醒了,醒来以后看到面前的这人穿的衣服,接着就是往下一跪,然后就是大声哭嚎。
“大人啊,贼人来了,他们是魔鬼呀,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都没听到,沙滩上的官兵就死伤殆尽了,那惨状,像是阿鼻地狱一般,惨不忍睹啊,小人实在是吓坏了,赶紧要回家里,招呼家人收拾东西,赶紧往岛内避难。这贼人来势汹汹,恐怕不能抵挡啊!”
听到这人说的话,这名主官不信他,可是关键听完这人的话,然后再往前一看,周围的船工也是不断的点头,难道这贼人真有如此手段,心中不胜匪夷。
一瞬之间,沙滩上的水兵就死伤殆尽,这是什么利器,自己能否抵挡呢?
接着就感觉不对,然后转脸往身后左右看看,只看到身后的军士,听到这名船工的话,一个的也有些脸色发青,互相看着,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相互之间相互嘀咕。
这是军心乱了,直接当机立断,这名主观松开了拽着这名船工衣领的手,然后一抬脚,一脚踹在这名船工心口,将其踹倒。
这船工痛得嗷嗷直叫,在地上翻滚。
然后这主官拔出腰间的大环刀,双手持刀,左脚往前一进,弓字步,双手往下斜劈之下,一刀划过这名船工的脖子,一股血箭溅了旁边蹲着的船工一脸,这惨嚎声戛然而止。
别说,这名主官当真是当机立断,这一刀之下,深厚的驻防军都停止了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惊恐的猛了一下身子,然后紧紧的从背后盯着自己的主官。
而这群船工也吓得一个个手脚缩起来,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等贱民,竟敢口出妖言,乱我军心,实属可恶,你们跟我们一块去,一会儿拿上些竹棒木枪,在背后壮我声势,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接着转身对身后乌压压的一群驻防军大声说道。
“军士们,现在贼人犯境,我等身为西归浦此地的驻防军,有守土之责,谁敢后退,我先杀谁,现在随我前去迎敌,将敌人击溃。
我等家人老小均在岛上,贼人一旦上岛,这就是祸事到了。
所以,为了大家自己,为了大家的家人,都要拼死往前。
我亲卫何在?”
大声喊了一句。
“在!”
这驻防军中的唯一的十几个穿甲的军士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接着往前挤来,挤到了驻防军的最前。
之前说过,这驻防军身上,哪有什么甲胄,但是,这军营之中有武库,备有军械甲胄,共有一副棉甲和20副纸甲。
棉甲,现在正在这主官身上穿着。
而这20副纸甲全部发给了主观官20名亲卫。
这些驻防军大多都是手持弓箭,或手持长枪、长叉,环刀、盾牌。
兵种各分其职,而是20名亲卫却不一样,这20名侍卫身上皆穿着一件纸甲,纸甲护着胸腹后背,纸甲长及胯,头上戴着和其他军士一样的浅碟帽,腰间配着环刀和弓箭,背后还配着一面圆盾,手中持着一杆长枪。
这个装备驻防军中,说是可以说是相当好的了,听到自己主官叫自己,立刻冲到最前,一起点头,向主官示意。
“你等其中五人,伴我身侧,护卫与我。
其余人,作为督战队,一会作战,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行了,督战队有了,那还说什么。
接着主官转身,大步踩在那名死去船工身上,然后拿起手中的环刀刀鞘,连打带抽,在这巷道中的这些船工之间抽出一条通道,然后带着身后的军士,快速的向码头跑去。
这是船工被裹挟在这群军士中,不得离开,路上遇到数股船工,连打带骂,直接裹挟进来,路上直接从旁边的房舍之中抽出一些农具船桨,接着就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