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荆棘气(1/1)

灾石传说 !虽然已经过了第十七天了,但是在这永无天日的下风屋里,冬候羽压根感受不到日月生辉、昼夜交替的变化,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上风屋里度过了多久。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悟气、吃饭、睡觉这几件事情,枯燥而又无趣。

下风屋里渐趋寒冷,那也许是地上的天气变冷的缘故。穹顶上的那些水珠儿也结成了冰柱,倒悬在穹顶上面,让原就一片淡蓝的下风屋变成了一座水晶宫殿。

森木盏大师并未告诉冬候羽感悟到“气”的妙法,在这半月多的时间里游侠不得不自己摸索,他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用嗅觉、触觉、视觉、听觉竭尽全力去感知周围的“气”……但是都难以奏效。即使他偶尔能感觉到气的存在,但是依旧难以通过“气”和森大师取得沟通,这就意味着他的“悟气”又多了一次失败。

这天,冬候羽在吃过饭之后,决定重新再尝试一次“悟气”,他抛弃了以往试过的所有方法,他忘掉了自己能够隐风的本领,他让自己重回起点,他想追根溯源,用另外一种方法来感悟到气——他要用自己的神识来感悟空中的一切。

冬候羽把韶云送给他的冬衣脱了下来,只留着下面的薄衫,任凭那刺骨的寒气侵入自己的身体。孤儿剑也被他放在离磐石很远的角落里,他是怕孤儿剑的杀气影响到自己的神识。

此时,冬候羽有了无拘无束的感觉,仿佛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触碰到气,那是寒冷的气,虽然他依旧不能通过森木盏所说的“气之力”联系到大师,但是,这种感觉比之先前,已经大有不同。

冬候羽来到了磐石上面,他将自己摆成个“大”字,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磐石上面。但是,那块磐石的冰冷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寒冷如同针毡一样垫在冬候羽的背下,那种切肤之痛,让冬候羽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撕扯掉了一样。

冬候羽紧咬着牙齿,牙齿摩擦的声音在平静的下风屋里形成了回音,荡来荡去。冬候羽享受着痛苦在全身蔓延开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融进了这块寒石一样。

渐渐地,他适应了那刺痛般的冰冷,而痛苦也似乎在慢慢地变弱。此时,冬候羽感到自己的神智却无比的清醒,甚至是一种超脱……

年轻的游侠舒缓地呼吸着,静静地思考着,渐渐地,他陷入了冥想……

冬候羽步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荆棘丛生的地方,杂乱的荆棘在野蛮地生长着,尖刺就像锋利的匕首一样。它们纠缠在一起,朝着同一个地方蔓延而去。

冬候羽当然见过荆棘,如果说它们只是荆棘的话,那一点儿也什么值得好奇的。但是,冬候羽跨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就已经被眼前的荆棘林震惊了,它们并不是绿色植物,而是幽清的气组成的荆棘,它们看似温和,实则锋芒毕露,它们看似飘渺虚无,实则根须有序。

年轻的游侠试图用手触摸这片诡异的世界,但是却被荆棘刺的钻心般疼痛,他急忙将手收回,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些温柔而又恶毒的荆棘气。

“该死的,气也能这么毒辣么?”冬候羽抱着被刺痛的手,大倒苦水。

他决定顺着荆棘蔓延的方向走去,看看它们汇聚在一起的终点是什么样子。但是,当他迈出去一步的时候,一条荆棘就像蛇一样迅速缠绕上了他的身体,那些若隐若现的刺则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冬候羽不禁痛苦地大声吼叫了出来。伤口处,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了下来,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的真实。

冬候羽想挣脱身上的这条荆棘,但是,他挣脱的越是强烈,疼痛就越加深刻,他痛苦的声音也就越加瘆人。这倒让冬候羽想起了在战士塔被拓跋西的火法术折磨过的浮沱卫兵们,或许,他现在的声音比当时的浮沱卫兵的哀嚎还要惨壮。

冬候羽是那种固执的像石头一样的人,他的内心里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什么,因为他自小在孤独的环境里长大,环境历练了他,让他一直都坚信自己就是最强的存在。他有一颗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决心,也有一颗为了成功而努力到死的狠心,坚强的性格让他成为了一个极其独特的人,这或许也会让他成为一个极其特殊的游侠。

他想去荆棘的终点一探究竟,他想弄明白这些气为什么会成为荆棘,而荆棘为何都朝着同一个地方蔓延生长。既然,他想去,那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的脚步,更没有什么能够泯灭他的决心。

他撕扯掉了缠在身上的那条荆棘,尽管痛彻心扉,尽管血迹斑斑,但还是咬着牙将身上的束缚挣脱掉了……他继续往前走去,但是每当扯掉一条荆棘气条,就有另一条迅速缠绕上来。他的每一步,不仅仅是举步维艰,而是与痛苦在做着殊死搏斗。

“哼……要么……你们把我弄死……要么……我会把你们一个个连根拔掉!”冬候羽一边往前挣扎着,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但是……最终,你们都会……被我给斩尽杀绝……”他冷笑着说道,丝毫也不退却。

冬候羽一刻也没有停歇地往前挣扎着,他已经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但是他却体会不到太多的疼痛,因为必胜的信念已经占领了他的大脑。

就这样,怒吼着,哀嚎着,他一点点地往前蠕动着。一米、十米、百米、他走出的距离越来越长,身后的荆棘气被他毁的一片狼藉,那些原本清透的荆棘气上已经沾满了冬候羽的血迹。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尽管冬候羽不曾知晓,但是外面已经又过去了十天了。十天以来,他竟然一刻也没有停歇过。韶云·水语不断地送来食物,交由森木盏转送到下风屋石门的缝隙下面,食物越堆越多,竟然也没有一个被吃掉。

不过,森木盏仿佛并不担心冬候羽被饿着,他的心里似乎变得高兴而又激动起来,这从他那张笑逐颜开的老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冬候羽依旧在向前挺进,荆棘气聚拢的地方,也越来越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巨大的气旋场,就像那天磐石上的气旋一样,下面的逆时针旋转,上面的顺时针旋转……

冬候羽趴在地上挣扎着前进,他的身体各处都已经被撕扯的皮开肉绽。疼痛再次感染全身,它们和荆棘拧在一起,不断地阻拦着冬候羽的前进。

“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有本事勒住我的喉咙,掏出我的心脏让我死在这里啊,这样我兴许才能停止下来。”冬候羽的声音变得恐怖至极。

悲剧的是,这些荆棘气就像能听懂人话一样,冬候羽话音刚落,它们便准确无误地勒住了冬候羽的喉咙,也有的则刺向了冬候羽的心脏。

窒息和心脏的疼痛几乎让冬候羽爆炸开来,他想努力地挣脱掉束缚,但是脖子里的荆棘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最终,他疲劳地倒下了,他往前栽了下去,轰地一声!倒在了荆棘丛中,也倒在了他的血泊当中。

难道我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还不知道父亲究竟在躲避着什么……

我还没有练就驭气之道……

我还没有达成叔叔的愿望,成为最强的游侠……

韶云肯定还会说我是一个胆小的游侠……

他们说的那个灾祸又是什么……

冬候羽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这些遗憾,这些足以让他痛苦终身的遗憾……

他抽搐着全身,攥紧拳头,忍着疼痛,忍着窒息,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狂妄地怒吼着,将身上的荆棘气撕扯下来,任由血滴在空中飘飞。

他拖着血迹斑斑的脚步,站到了气旋场的中央。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清醒的神智却感悟到了气的存在,它们纷纷依附在他的身边,就像一群被驯服了的野马……

“哈哈哈哈……”一个老人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虽然冬候羽已经疲劳至极,但是他还是辨识出了那是森大师的笑声。

“太了不起了,你打开了第一道驭气,我甚至感到你的力量在不断地触碰着驭气第二道。从此以后,近百米的气之力都将唯你马首是瞻。”森木盏惊喜万分地说道。

冬候羽已经迷迷糊糊地听不清森大师在说什么,他摇摆着站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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