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地密码 !但这一次,明显比上次要好些,或许这就是秦瑶压制后的效果!
一刻钟之后,我大汗淋漓,再度爬了起来。
“鹊桥蛊?”我一呆,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或许……这万毒之王能救鸿怡。
在虫窟里面,我的血里面的蛊虫直接毒死了那些吃人内脏的虫子,在闷李坝的古墓中,它们又再次毒死了那些人头蜈蚣。
闷李坝的那一段记忆,我因为喝下了往生水而忘记,所以在之前丫丫痛苦挣扎的时候我才没有想起这个事情。或许,这些蛊虫也可以毒杀这些赤头蜂。
我看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丫丫,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我就不能早一点儿想起来了?
为什么?
心中悔恨,我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
这一生,我亏欠得最多的人,就是丫丫!
忍住心的抽痛,我抹了抹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冷舱藏的舱盖给关上。
电源启动,透明的舱室中,立刻升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波动。
和地球上的冷藏技术不同,眼前的冷藏舱并不是通过降低温度来达到抑制生物分子活性的目的。
这个冷藏舱的技术,和我放在秦瑶身上的动力装置相似。
它是通过一种特殊的能量场,直接抑制原子的震动,从而达到保存物体不变质的目的,同时,里面还会释放杀菌物质,杀灭舱室里面的微生物。
所以,丫丫的身体在里面并不会僵硬,她体内的赤头蜂也同样会被压制,进入休眠状态。
心中,悔恨得想撞墙。我当时只想着怎样除掉丫丫体内的赤头蜂,怎么就没有想到将她先冷藏起来?
一拳打在自己的脑袋上,我只希望丫丫现在是晕了过去,她还没有出现脑死亡。
只要脑细胞没有死亡,这就好说了。她复活的概率还是很大。
我擦了擦泪水,重新振作起来,丫丫现在被冷冻,基本上已经没事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回那个小岛,抓一两只赤头蜂过来做实验,看看我的血能不能毒死它!
另外,也看看我的血能不能和她的匹配,如果能,就直接利用这里的设备输血给丫丫,这样的话,就可以解决丫丫失血过多的问题,同时还能毒死她体内的赤头蜂。
我立刻让战舰开向刚才那个小岛,我自己则开始检测自己的血型是否和丫丫的匹配。
我有些忐忑,虽说我的血型能和小若匹配,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小若不是常人,我不能将她和丫丫一概而论。
我将自己的血和丫丫的血放进了仪器中,如果还匹配不了,那就真的惨了。
这些仪器,在几百年前我就用过了,现在用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仪器的滴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不断地回荡。我的冷汗也随着这嘀嘀嘀的声音不断落下。
身后的冷藏舱上,遮光板也已经盖上,这是为了防止有机物在光线的照射下加速分解。
我扭了扭脖子,就算回头,也看不到丫丫的样子了。
战舰在全速前进,医务舱之内,有轻微的震动。我听得到自己慌张的心跳声,还有没有规律的呼吸声,甚至仪器里每一个零件运转时发出的声音我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这里又只有我一个活人了。
叮!
我紧张地盯着仪表,随着这一声轻响,检测结果出来了。
战战兢兢地看着从打印机里面滑出来的检测报告,我松了一口气:我的血型和丫丫的血型是匹配的!
突然有些懊恼,刚才怎么就想不起这些事情来了?真的是关心则乱吗?
我搜遍了整个战舰,找到了一套生化防护服。
要去捉那个该死的赤头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我也会挂掉。
战舰在云层中穿行,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在遥远的地方,则可以看见大陆上的人造光芒。
我守在丫丫的身边,就那样看着她。
有无数次,我都以为她只是睡着了。然而这房间里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却又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这个舱室里面,就只有我一个活人。
……
“彤,你真的就这样恨我吗?”她看着我,眼泪汪汪的,说不出的心酸。
“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别当真!我和你,永远只是敌人!”
……
我很累,情不自禁地趴在冷藏舱上睡着了。
曾经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
“老爹!你真的要这样逼你的儿子吗?”
“不是逼!你给我记住!你和她,永远也没有可能!你们是两个阵营的人!没有妥协的可能!要不你提着她的脑袋来见我,要不你脱下军装给我滚!
还有!不要在这里叫我老爹!叫司令!我们现在是上下级!不是父子!”
哐啷!一个茶杯碎裂的声音传出来。
我狠狠地道:“行!算你狠!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她就必须得死吗?革命需要流血,可一定流血的才是革命吗?”
“啪!”一个耳光狠狠扇过来,“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跟你的上司说话的吗?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执行命令,要么军法处置!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敢毙了你!”
我想:我不能死,我死了,丫丫就更危险了。
所以,我要在别人找到她之前把她藏起来。这样的话,她就安全了。
……
“动手!”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光幕,光幕中,贼老爹暴跳如雷。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苗刀,身体都在颤抖。
我怎么能杀了她?
我怎么能杀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我下不了手!虽然我的手里已经有许多人命……我杀过无数的敌人。
可要我杀面前这个根本不会反抗的公主,我还是人吗?
“卓,”她看着我,只是轻声念着我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
“老爹!”我吼道,“你非得这样吗?如果她死了,我和你父子间的情分,也就此了断!”
“逆子!你这是威胁我?”
“我不敢!”我痛苦的道,“你这算不算是违法?军法可是规定!不杀无辜之人!一旦对方投降,解除了武装,就不能伤他们的性命!”
“拿法律来压我?我告诉你!就算是中央委员会在这里!也阻拦不了我!”
“卓,你……是怎么啦?”丫丫她看不到光幕,更听不到我和老爹的谈话。
“动手!”老爹在光幕中吼道,“我知道是你藏了她!我告诉你!她的位置现在已经暴露。就算你不动手,我依旧会派其他的人来取她的性命!”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对丫丫道:“丫丫,我们分手吧!这一次是真的分手!”
“为什么?”她有些愤怒,
我什么话都没说,苗刀一闪,已经刺进了她的胸口。
既然老爹在这里看着,我就不得不动手,至少要让他知道丫丫已经死了。
我自然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我故意偏离要害,将她刺成重伤,等老爹下线之后,再救她。
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样。只有她“死了”,她才能躲过无穷无尽的追杀。
我的打算是好,可这一刀,却让我们等了八百年。
“为什么?”她看着我,流泪了,血泪!
“丫丫!”心脏猛然间抽动,豁地惊醒。我做噩梦了!
我杀了丫丫。
连忙起身往冷藏舱里面一看,还好,她还在。
还在就好!我再次松了一口气,我还真的害怕,我连她的尸体都看守不住。
我呆呆地坐在医务舱里面,刚才的梦,是真实的,也是我最伤心的一段。
丫丫被我亲手杀了,死在了我的怀里。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被我杀了那个人,死在我怀里面的那个人,在阴差阳错之下被调包了。那其实是秦瑶!
当年的事,我已经有些说不清楚了,很乱,很杂!
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理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丫丫能活过来。
嗡!
战舰开始减速。周围再次出现了浓密的云层!
我知道我又回那个小岛了!
“报告舰长!目的地已经到达!”小丫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将苗刀别在腰上,检查一下激光手枪之后,就是戴上头盔,拿着一个瓶子小跑出去。
这该死的赤头蜂,我饶不了你们。
刚出舱门,就看到了被烧得光秃秃的小岛,还有岛上升起来的青烟。
这么大的火,还会有赤头蜂吗?
我严重怀疑!
我只希望它们别都被烧死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人放的火,还是天火。不过无论怎样,这一把火都烧得大快人心。
从战舰上一跃而下,看着光秃秃的小岛,又看了看那艘游轮,或许从游轮上还能找到赤头蜂。
游轮的灯还亮着,这在空无一人的大海上看着多少有些诡异。
翻上游轮,我立刻就是一呆!
甲板上那几个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是被什么东西吃了吗?我毛骨悚然,这么多的人,既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这家伙到底要有多大?
二甲板上,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些尸体是那些赤头蜂吃的?可是就算是赤头蜂,也得留一点儿骨头啊?
我心中越发地疑惑,心中的戒备也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我直接关掉自己的头灯,小心翼翼地摸进了游轮。
“咳咳咳……”寂静的游轮上,突然就传来一个不是很清晰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个地方还有人?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人!这么诡异的一个地方,怎么还有人来这里?
顺着声音,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餐厅里面的尸体全部不在了。
只留下一些黑色的血迹。
哒哒哒!
游轮上,再次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在这脚步声里面,甚至还有流水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苗刀,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咳咳!咳嗽声再次传来。这一次我听得真切,真的是人的咳嗽声,其他动物不会发出来的声音。
怎么还会有人?
真的是奇怪了。刚才我们来这里,也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难不成是后面才来的?
呼啦!哐啷!
咯吱咯吱!
一系列的声音传来。听的我背上全部是汗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屏住呼吸,静心去扑捉外面的呼吸声……听不到!难不成对方不是人吗?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只能闪身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面的死人也没有了,就只有地上的两滩黑血,还有浓浓的尸臭味!
说到尸臭味,我立刻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嗯?是周围的尸臭味越来越浓了!
这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尸体正在朝这个地方快速靠近!又是诈尸吗?
腐烂成这样的尸体,还会发生神经反射?
简直就是鬼扯蛋。
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安,通过门缝看向外面。
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一个简单的板车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面。而这个板车的上面,全部是死人!
原来真有人!
我心中大喜,是来为这些人收尸的!
我正想开门出去,立刻就呆住了!
那个木板车的后面,居然没有人!
我原本是以为人的个子不高,我从门缝里面看不到对方,可换了一个角度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个车子,似乎就这样走。没有人推都可以行走!
这……这什么玩意儿?
难不成这破玩意儿还是用电脑控制的?
这简直不可能!
与其相信这木板车是电脑控制的,那我还不如直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木板车吱呀吱呀地跑到甲板上去,这个时候,我竟模模糊糊地看到车子后面的地方有一个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楚的人影!
说不紧张,那是安慰自己;说不害怕,那简直就是在吹牛!
木板车在甲板上停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朝甲板的另一边走去……就是我上来的那一侧的对面!
木板车到了甲板边缘之后,就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那个地方的铁护栏,已经被人给拆开了。
看着木板车慢慢地在甲板后面消失,我再度纳闷了。这甲板距离海平面少说也有两米半,这辆木板车是怎样下去的?
我猫着腰,借助阴影的掩护,跑到了护栏边上!
只一看我就呆住了。
游轮的旁边的是一块礁石。而在甲板和礁石之间,被人用木头架起了一个斜面,方便木板车上下。
这鬼地方,还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