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花 !宽敞的大街上,大道两旁站满了人,平民百姓们都挤破头向大道上望去。
大道上,老太君在丫鬟们搀扶下,一脸慈祥的看着围观的平民百姓,不时冲着平民百姓笑一笑。
平民百姓们对老太君敬畏有加,谁家的狗儿跑到大道上,他们都赶忙跑过去抱走,以防吓到老太君。
值得大乾朝帝都百姓尊敬的也只有老太君一人。
“老祖宗,您这是要去哪儿?”
于勇领着总巡检司所有的衙差护卫着老太君,脑袋上冷汗直冒。
铁乐儿在帝都西部遇袭的事情已经有手下向他汇报过了。八成老太君是真恼了,不然也不会轻易踏出铁府。
老太君出门不要紧,关键是安全问题,万一那个不长眼的冒犯了老太君,那可都是死罪。
倘若有人胆大包天袭击老太君,那于勇只有抹脖子的份了。
“老婆子就不能出来转转了?于大人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老婆子的行踪还要向于大人汇报?”
官不大?
于勇苦笑,在百姓眼里,他算得上位高权重了。四品官,能制得住他的屈指可数。在皇帝眼里,他于勇也算得上股肱之臣。
但是在老太君眼里,于勇不过是一介小官而已。一品大员见了老太君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老太君一眼,于勇赶忙赔罪道:“老祖宗,小于不敢。”
老太君冷眼扫了一眼于勇,冷笑道:“于大人掌管帝都护卫,不知对光天化之下袭杀案怎么看?”
这算是问罪?
于勇听闻手下汇报,铁府老太君出门了,就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了。
今日对老太君的每一言每一句都有可能传到皇帝耳朵里,稍有不敬,或者被老太君抓住把柄,那都吃不了兜着走。
“都怪于勇无能。”
老太君笑了,然后厉声道:“算你还有点担当。”
于勇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护卫帝都本就是于勇职责,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帝都行凶,于勇定当彻查到底。”
老太君点头道:“如此甚好,老婆子腿脚不好,走不动了。喊一架车送老婆子去皇城。”
“皇城?!”
于勇一怔,苦笑着挥手招来一架马车。
老太君在丫鬟们搀扶下进了马车,马车在衙差们护卫下向皇城跑去。
“去牵我的马过来。”
“大人这是要?”
于勇无奈道:“去皇城!”
老太君进皇城,于勇肯定会被宣进去,所幸在皇城外等着,先端正态度。
马车穿过了帝都大街,入眼是一片宽广的大广场,广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广场后,一片亭台楼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座占据了帝都城半数土地的地方,正是大乾朝皇城。
巍峨的皇城下,人显得很渺小。
马车行驶进广场,一对皮甲护卫挡在了马车前。
“皇城重地,未经通报,不得擅闯。”
连皇城们都没挨到,就被裆下了,可见皇城守卫森严。
驾车的是巡检司的人,亮了一下巡检司的腰牌。
皮甲护卫们丝毫不认,依旧手提长枪对着马车。
“有多久没见了,小石头。”
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慈祥,老太君探出头,笑容满面。
领头的皮甲护卫一怔,赶忙跪在地上恭敬道:“小石头见过老祖宗。”
小石头只是他的小名,并不是他大名。只因为老太君喜欢叫他小石头,在老太君面前他也自称小石头。
驾车的巡检司衙差一脸懵逼,开玩笑,皇城守卫直属于皇帝统领,其余人没有权利指挥,更不可能让他们弯腰行礼。
在其他士卒眼里,皇城守卫那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如今还不是乖乖给老太君磕头。
“头前带路,我去见见皇上。”
老太君一挥手,石坚从地上爬起来,身后的皮甲护卫们头前开道。
穿过皇城大门,守门的护卫们一脸疑惑道:“石统领眼高于顶,只听命于陛下一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马车里究竟是谁,这么大威风。居然敢让石统领头前开道。”
一位老护卫瞪了一眼说话的两个新护卫。
“没颜色的东西,太子都不敢让石统领头前开道。能让石统领心甘情愿头前开道的,也只有那一位。”
两个新护卫双眼冒金光,好奇道:“谁?”
“镇国老祖宗!”
两个新护卫一脸茫然道:“镇国老祖宗是谁?”
老护卫瞪了两人一眼:“长点眼神,这帝都城内,随便掉下来一块砖砸死的都有可能是六品官,不是你们能够得罪起的。
镇国老祖宗那可是传奇存在,惹了她,第一个杀你的就是陛下。”
两个新护卫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们可是皇城守卫,守卫宫门,一些小权贵都要巴结他们的。
作为天子的近卫军,也只有天子能够制裁。
守卫在皇城门口,怎么可能不得罪人?有皇帝照着他们什么都不怕。如今听闻了老护卫这话,两人才知道老太君身份的可怕。
马车在皇城内穿梭,任谁见到了都略微躬身行礼。
能在皇城内混下去的,都是有眼色的。敢在皇城内坐着马车穿梭的,整个大乾朝也只有那么一位。
马车在一座雄伟的大殿前停下了,老太君在丫鬟们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君良见过乳娘。”
一位头戴金冠,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早已守在了大殿门口。身旁的一众护卫们乖乖跪在地上。
见到老太君,中年男人面带笑意,主动迎了上去见礼。
“老婆子见过皇上。”
老婆子微微躬身,中年男子正是当今大乾朝皇帝,掌握着大乾朝所有人生死。
大乾朝皇帝李君良。
“乳娘这是折煞君良了。”
李君良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太君。
“你是君,礼不可废。”
老太君安心的被李君良搀扶着进了大殿,也只有老太君有这个资格让皇帝搀扶着。
“在别人眼里君良是皇帝,在乳娘眼里,君良还是君良。”
老太君摇了摇头,皇帝的脾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他认准的事情,谁都拗不过来。话又说回来,如今的他一言九鼎,也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