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我当家 !此时风雪稍小,视线远了不少,曹仁定睛一看,果然前面五里远的山坡上几十个人拽着一条长绳踯躅而行,中间有两个人身材瘦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需要旁边的人搀扶着前进,似是体力不支,行走艰难。曹仁想那一定是献帝、伏后以及刘墉的家眷,心中大喜,传令加快步伐。
眼看两队越来越近,曹仁心中更喜。突然,当先的士兵发出阵阵“哎呦”声,纷纷中箭倒地,原来刘墉的弩手借着道路崎岖难行,伏在山石后面,居高临下放箭。此时山风凛冽,将羽箭的破空声掩盖得极好。曹仁大叫不好,手一挥,命各兵散开,又传命道:敌军虽善射,不过在风雪天中也不易瞄准,众军只需借助树木遮掩小心前行即可。而且,对方弓弩手在昨日的攻城战中便消耗巨大,先前又射了那么多,定没有多少余箭了。曹仁见山道狭窄,自己兵多的优势展现不出来,生怕因此让刘墉乘隙逃脱,又命两副将各领一队,从两侧绕行,准备三面夹击,将刘墉围堵在山顶上。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来箭越来越少。再过一会儿,只见二十来个弓弩手从岩石、树丛后窜出来,将弓背好,拉着前面队伍留下的长绳,急步向山上逃去。曹仁一见,手一挥,指挥着众兵士也追了上去。
曹仁见那二十几人速度奇快,而且一边走一边收绳,不禁暗暗佩服刘墉的细致。昨夜的雪极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不仅行走不便,更看不清道路,幸好足印清晰,不致有踏空受伤的危险。虽说这些人身手矫捷,不过刘墉的大队却走得极其缓慢,刚才的阻击也没让两军间拉开多少距离,离山顶还有几百来步。曹仁见两边迂回的部队虽绕行较远。却都是精壮之士,途中又没怎么耽搁,眼看也要到山顶了。曹仁连连冷笑,上山容易下山难。刘墉啊刘墉,这下你能往哪里跑?
曹仁见自己的部下都气喘吁吁,便鼓劲道:“弟兄们,曹某知道昨夜大家都没休息好,又追了这么久。你们都已经精疲力竭,走不动了。我知道你们难、你们累,不过大家想想,刘墉他们不是也一样吗?何况他还带着皇上和女眷呢,他会比我们更疲倦,更劳累,更害怕!如今圣上就在前面,咱们再咬咬牙,再加把劲,擒住刘墉。救回圣上,那可是大功一件。本将军定在丞相面前为你们请功,重重封赏。”众军一听,精神为之一振,一个个喜笑颜开,加快脚步向山顶冲去。
不一会儿,曹仁带着他的中路最后一个到达山顶,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瞠目结舌,百思不解,原来山上只有自己派的那两路人马。刘墉的几十人竟凭空消失了。曹仁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圣上呢?刘墉呢?他们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名副将战战兢兢地道:“禀将军,我们上山来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人。你们不会沿着足印追吗?等我干什么?”
另一名副将颤颤巍巍地道:“禀告将军,我们在山上也没有发现一处足印。”
“什么?”曹仁目瞪口呆,环顾四周。山顶上空荡荡的,相对西面陡峭的山势,东面却是相对较缓,两边是茂密的森林,中间是一道斜坡,白雪覆盖下像一条巨大的白绫延伸到远处。只是飞雪漫天,北风呼啸,不知前面是巨石还是深谷,看不到一丝痕迹,听不到一丝声音,难道刘墉等人插翅飞了不成?
一名副将瑟瑟发抖禀道:“将军,咱们还追么?”
曹仁暴跳如雷,怒道:“追,你知道刘墉去哪里了?往哪里追?马都没有,怎么去追?”
另一名副将哆嗦着道:“将军,这山上风雪太大。大家都冻得受不了,不如先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再商议吧。”
曹仁见兵将们一个个嘴唇发乌,全身颤抖,自己也冷静下来。刚才一路急追还不觉得,此时才感觉到这风雪像无数柄锋利的小刀一个劲地从袖口、裤管等处钻进来,切割着周身的肌肤,直至心脾。曹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才消耗极大,现在大家又累又饿,只怕再待一会儿大伙便要冻死在这儿,只得传令原路下山,先找一背风之地休息一阵再走。
燃着枯枝烤了一会儿火,又吃了几块随身携带的干肉,曹仁感觉好多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这样回许都可不成,轻则被斥责一番,重则有掉脑袋的危险。要不,再去襄阳碰碰运气,说不定刘墉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呢?或者设法将刘备拿住,也许可以减轻些罪责,曹仁打定主意,回去后便集合人马再向襄阳方向追去,只是心中又是愤懑又是不解,刘墉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点踪迹也没有啊?
曹仁没有想到,此时的刘墉便在他的下面,不过已经是在远远的山腰了;曹仁更没想到,刘墉下山的工具便是他们先前见过却迷惑不解的门板。刘墉等到达山顶后,将背上的门板取下来,放在雪地里,缚上绳子,坐上去,固定好,手一推,便由慢而快滑了下去。等曹仁到达山顶,一来漫天大雪很快覆盖了面板留下的薄薄痕迹,二来刘墉他们滑行速度极快,雪中的视线又不太好,自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刘墉抱着貂蝉,貂蝉又搂住蔡文姬,三人共乘一架,那速度越来越快,感觉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往后倒,那种急速下坠或者急促上升的感觉,让人心惊胆战,却又欲罢不能。貂蝉的心怦怦乱跳,便似要跳出嗓子眼了,只得闭目紧紧靠在刘墉怀中,方觉得安全一些。而蔡文姬却极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最喜欢的莫过于腾空而起的时候,让人心潮澎湃、兴奋异常,如果不是在逃命,她真想大呼出来。爬犁的速度极快,片刻间众人便远远离开了山顶。越到下面地势越平,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刘墉见旁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手一挥。后面的军士便跟着滑进林中,然后伸出脚微微一扭,爬犁立时转了个向,轻轻巧巧地停了下来。动作极其连贯、娴熟。
蔡文姬兴奋道:“你们怎么会这个的,真是好玩。”
周仓抢先说道:“蔡姑娘,你喜欢啊。等你到富义后让公子爷带你去玩吧。俺们以前可是经常在那儿训练,比这儿还长还陡呢。”
蔡文姬一脸艳羡,拉着刘墉。笑问道:“下次我们也去好不好?”
刘墉笑道:“好啊。”看着怀里的貂蝉脸色苍白,嘴唇颤动,便关切地道:“别怕,咱们再不滑了。”
貂蝉脸色羞红,挣扎着要起身,刘墉赶忙止住,关心道:“你的脚一定磨破了,可别再动了,我一会儿给你上些药。”又对周仓吩咐道:“周大哥,劳你清点下人数。咱们便在这里歇息一阵,吃点东西,继续上路。”
因不知追兵在哪里,周仓等不敢生火,大家只得用干粮就雪勉强填填肚子。刘墉用银针将貂蝉脚上的水泡挑破,敷上油膏,又用透气的麻布缠好,再穿上鞋子。刘墉见周仓等众军与自己三人隔着一段距离,心里很感谢这些兄弟的善解人意,在貂蝉耳边轻问道:“要入厕吗?”
貂蝉脸一红。轻“嗯”一声,刘墉抱起貂蝉,又问蔡文姬道:“你去吗?”蔡文姬拍拍手道:“我也去。”三人避开众人视线,刘墉将貂蝉放下。转身便要走开。
貂蝉急道:“公子可别走远了,我害怕。”刘墉微微一笑,还没说话,蔡文姬在旁却笑道:“要不让你家公子在旁边守着。”貂蝉大羞,轻啐一口,眼见刘墉背身离着有二十来步远。便叫道:“可以了。”
好一会儿,貂蝉牵着蔡文姬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刘墉奇道:“怎么不让我来接你。”貂蝉羞道:“你过来做什么?羞死人了。”刘墉顿然醒悟过来,脸色绯红,便不作声,抱起貂蝉又放回爬犁上,挥手召集众人出发。
蔡文姬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可以从这里滑下来,你就不怕滑下来是乱石或者是深渊吗?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其他人也有此疑问,都看着刘墉。
刘墉怎好说是前世曾在这里滑过雪,只好说道:“以前我四处游历时到过这儿,也是坐爬犁从这里滑下来的。”这种解释合情合理,大家都觉得这次真是幸运之极,恰好走到了刘墉以前来过的地方。
刘墉对蔡文姬道:“你不是还没坐够吗?上来吧。”
蔡文姬笑道:“怎么坐?”笑吟吟地坐了上去,将貂蝉搂住。刘墉俯身拾起绳子,用力一拽,那爬犁便动了起来。貂蝉忙道:“公子,你都这么累了,怎么能还让你拉我们呢。”
刘墉却不停步,笑道:“这个呢只刚开始的时候才需要大一点的气力,动起来后就很轻松了。”又对周仓道:“传令全体上路,我仍担心曹仁会紧追不放。”
过了一段山脊,又是一段缓坡,此时雪没稍住,风却大了起来,又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狂风大作,天地仿佛连成一片,四周全是白茫茫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暴雪打得人脸上隐隐生疼,刘墉背过身来,只见貂蝉、蔡文姬瑟瑟发抖,便高声对周仓道:“天快黑了,晚间只会更冷,不能再走了,再走我们都会冻死在这里。”
周仓也大声地道:“俺看俺们刚才休息的地方就不错,要不俺们再回那里?”
刘墉奋力说道:“怎么回去?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我看就在这里吧,别走散了。”两人这一问一答都是用尽全力,只是在这呼啸的寒风中仍显得极是小声,人与大自然相比,的确太渺小、太羸弱了。
“这里怎么成?俺们只有皮毡和皮毯,可都没带帐篷,不顶用啊!”
“就是有帐篷也扎不起啊。这么大的风,早吹跑了。”
“那怎么办?”
“放心,我有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