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巫师 !那是一场日光柔和的午后,带着成长印记的年轻人走过涂满绿色山丘,穿过浓郁的林间,向着一处打算稍作停留休息的镇子进发。这环绕在大自然中的安详小镇本为被他标进旅行中要去落脚的地图中,不过也是一时兴起因从远山处曾被它蜿蜒的街道和石头堆砌的样貌而吸引。更何况找地方坐下喝一杯未尝不是旅途中最令人舒服的一种方式。
下了小山丘,有些微微起风了,吹动着年轻人本就凌乱的黑色碎发。他抬手,拨散着头发,正好看见远处一个打着白伞的年轻女子站在画架前,手中的画笔正在画布上细心的雕琢。他注意到她长长的头发打着卷,那阵阵让他头发凌乱的微风却让她的发梢远扬,和飞扬的裙摆相应,仿佛正好能触及那些天空中柳絮般飞散着的云朵。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致,年轻人想到,他这一路走来,每走一处,景致都如同一幅油画。那作画的女子是否和他一样也对着景色着迷。不同的是她把这留在了画布上,而他用自己的“画框”把这作画的女子也变成了画作的一部分。
渐渐的小镇的道路在眼前铺开,几乎每间不高的房屋都带着小小的露台,铁艺的栏杆和各色的窗框间还摆放着新鲜的花草,每家门前的院子也都是用修剪的整齐的矮灌木隔开的。
年轻人轻快的踩着那些以圆润石头拼起的道路,慢悠悠的观赏着周围的建筑景致。这里与之前他走过的城市和村落都不大相同,旅途中每一个地方都带给他新的感触。转过转角后出现的一条路大概是小镇上商铺所在的街道,每间商店的玻璃橱窗都敞亮干净,各色的商品被展示在玻璃后面,还有新鲜的面包散发着醇厚的麦香。
比起之前的街道行人多了起来,但并能算很多的那种,但都看起来都特别友好,偶尔还有一两个熟人热情的打着招呼。这甚至也给他带来了想要闲谈的冲动,经过打听镇上的小酒馆或者卖咖啡的地方就在主街下方,年轻人决定顺道买些纪念商品再过去。
在挑了一两件小玩意之后,年轻人偶然的驻足在一个木梯下方。梯子旁边摆着一排油漆桶。他放下手中的旅行箱,然后直接坐在了上面,有些惊诧又有些好奇的盯着梯子上的人看了起来。
站在梯子顶端的人穿着靛蓝色的背带牛仔裤在一块招牌上忙活,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一只挑起字母一角,另一只有力的铲掉,娴熟的手法显示着这人做这工作已有一段时间,而这双手相当协调的配合和挥动节奏感又好像他本身并不是在做一件油漆工作。
在“观看”了将近五分钟后,年轻人决定站起来尝试搭话,他冲木梯上的人说:“先生。我以为您的工作是粉刷,而非刮掉。”
油漆匠循声而停下了刮铲,然后他回头向下俯视,扶在梯子一侧的手猛然收紧了几分。最终,他看着下面的人缓缓的说道:“只有先变成空白,然后才能重新开始涂写新的内容。”
他说话的同时年轻人对视上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让人看一眼就明白藏着故事的眼睛,更是那双在一瞬间就让人想要探究背后秘密的眼睛。
半天他俩都没再说话,年轻人打量在这双完全陌生的脸庞,而梯子上的人则多了些震惊和警惕。于是,后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后,又转回身重新拿起刮铲,开始手上的活计,而且意味明显的打算不再分给年轻人任何关注,好像他刚刚并不曾答话,就像两人也根本不曾见过。
年轻人并未着急开口,事情当然会这样,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简单的事情,安德鲁没有想国事情会一番风顺,特别是他体内的地狱图景还在不停的欢呼。
稍加思索他便也能读出他那句话里所包含着让他离开的意思。不过他可不打算就此打住,眼前这也不正是他出发旅行的另一个原因吗。
停顿了片刻他眨眨眼再次开口:
“先生,您的话从来都令人颇为受益。”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又忠实,“您瞧,说起来我并不是有意在打扰您的工作,但想必您也工作有些时候了,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逛过了不少店铺,此刻正打算去前面歇歇脚,既然能够有缘相见,不如同行并去可好?”
油漆匠手中的刮铲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语气不轻不重的说:“走开。”
年轻人却为这一句笑了起来,全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轰赶,“您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勒梅先生。看来你还如当年一样认真,定是非要完成工作才能下来,那我不介意就在这里多等你一会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显然因为工作被再次打断油漆匠开始不耐烦起来,“既然你的眼睛不好那么难道你的眼镜也是个摆设吗。请你看清我的职业,我是一个普通的油漆工,根本不是什么勒梅先生,我现在忙的很,也不是那些游手好闲的人,鄙人手头显然还有工作要做。而且,”他拉长语调,“我还知道人们常说若非干活,就不要长时间的站在油漆工的梯子下面。”他还略显无意的把刮下来的干漆碎屑和杂物从上面甩了下去。“所以总之,随便你去哪里,但请你不要在这里烦我。”
“哈哈,所以说您还是一个懂得幽默的巫师。既然如此,我就坐街对面的椅子上等您好了。”年轻人快速的说,然后欠了欠身,用上了更恳切的语气:“拜托了勒梅先生,等您忙完了就耽误您几句话时间,至少让我知道您这些年的境况,尤其在大家都以为您…总之,求您了。”
被称作“勒梅先生”的油漆匠并没有对这段话作出任何的评论,短暂的停顿之后,仍就不紧不慢的铲着招牌上的旧漆字母。
年轻人立刻把这当作了一种默许,深谙再多说一句他就只有消失的份儿了,他立刻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向着街对面走去,眼睛一刻也不放过的盯着梯子上的人,脑子里却飞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他不确定一个人是否能够解决好此事,世界上能识破他的伪装并且能与眼前的传奇巫师进行“深入友好”谈话的普通巫师就他计算不超过5个,然后其中一半基本上已经死了。
现在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暗自盘算对策,虽然这些年的经历他确信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招他烦到整天辱骂的小子了,但就算往事如烟,却依旧影响深远。
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他首先发现是自己刚才无比明智的没有在第一时间直呼他尼可·勒梅的名字以此来确认是否是他本人,才换的这谈话的机会,起码首战告捷。这要感谢他这段日子以来在旅途中最先学会的几件事之一,显然他本人也是一位一直深受自己名讳困扰的人。
“塞普硫斯”他默默记住每个路过打招呼的人对传奇巫师的称呼,果然还是技高一筹,这名字一听就特别有罗马史,他一定记得回去找找赫敏,总之怎么都觉得比其他这个尼可,尼可·勒梅听起来上档次的多。他扒拉扒拉额前的刘海,,明媚的阳光和舒适的海风让安德鲁稍稍忘记了地狱恶魔咆哮。
“哦,梅林,怎么我总要解决的都是最棘手的问题。”他快速的思考着,是否需要立刻通知其他和他一样关心他传奇巫师的人这一信息,答案是:不。这样那些人下一刻就会亲自过来;是否先交谈观察后再发出信息,恐怕也不行,这人必会先采取手段确保他不会说出去,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做到让全世界都以为他早已死的没商量了。他继续思量,那么只有先发制人,他可以用保守这隐居秘密作为自己目前最大筹码以换得更多的信息。
那么,他更需要精心编排一下自己的问题,如果他只有如刚在“约定”的短暂的几句话时间,怎样能在对方不觉得冒犯的情况下问出更多的内容,即使他觉得对方在他出现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觉得被冒犯到了。但不管怎样,换做别人可能真的几句话问问境况之类的,但此人对他意义非凡,以梅林见证,他怎么也不会让这“机遇”从魔杖尖溜走,他定要谨慎的说话,即使不能如斯莱特林般言谈,但也不能让太多的那种格兰芬多以往的直白突破了可接受的限度。
“哦,梅林!”当他的传奇巫师现油漆工终于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自称为安德鲁的年轻人把因“思考”弄乱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要等的人卸下了手套脱下了工作服,朝他坐的长椅走来。眼前人此刻也非一身威严的黑色,但是昔日的气场却丝毫不减,让人自觉屏息端立。
“先生。”
“嗯,跟我来吧。”
阳光下的彩色玻璃折射出绚丽的色彩,光线一束一束的洒向宽阔的中厅,这里的教堂有着圆形的宽阔拱顶,上面布满各种雕像和装饰。因为不是礼拜日所以教堂基本没有什么人,安德鲁是从侧面虚掩的小门进去的。
尼可·勒梅似乎在这里生活的很愉快,很多麻瓜和他打招呼,安德鲁紧跟在他的后面,沉默不语。
刚刚在外面听见的优美的歌声,正是从圣台中央的唱诗班传出的,天使一般的孩子们正在牧师的指挥下排练。安德鲁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最后一排的长凳上,前面稀疏的也坐着几个来此祷告顺便欣赏歌声的人们,唱歌的孩子们丝毫没有受到观众的影响认真的唱着天籁之音。
安德鲁一路走来没怎么特意进过教堂,巫师本来就是不信仰这个的,除去参观建筑和装饰以外,听到唱诗班演唱他还是第一次。有着纯真面容的孩子们声音优美而纯净,灵动的歌声更是通过教堂的特殊设计结构传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直达心底、净化灵魂。
随着静美的歌声安德鲁环顾着周围的装饰,柱子上缠绕着精细雕琢的藤蔓,墙壁上是一幅幅富丽而自由的画卷,除去风景更多的是人物肖像画,这让安德鲁很自然的联想起霍格沃茨楼梯旁和走廊上的画像,不过那些都是会动的画像。正巧,右边侧门打开有一个牧师路过,他突然看见里面墙上好像有一副人像对他眨了眨眼睛?可等他定睛再看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不禁又以为是光线在作怪。
唱诗班的歌声还在继续,尼可进入了教堂之中,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安德鲁坐在距离他一个座椅的另外一边,没有什么不耐的意思。尼可如同那些麻瓜一眼,虔诚的祈祷,低声念着经文。
弥撒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心满意足的解散。等所有的麻瓜都离开,连神父都微笑着离开之后,尼可慢慢起身向着教堂中间塑像走去。
“高明的魔法,那些麻瓜根本没有发现您,就算我,也几乎意识到您使用了魔法,这是一种上古魔法吗?”安德鲁和尼可坐在最后一排,但是所有的麻瓜都对两人视而不见,安德鲁没有发现什么隐形咒语,说明尼可用了极其高明的魔法,隐藏了两人痕迹。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技巧罢了。令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你看起来很陌生,我也丝毫感觉不到熟悉的魔法气息。”尼可淡淡的说道。
“哦,当然,作为一个不速之客,我应该先介绍自己。我是安德鲁·李,父亲是李伯爵,目前在魔法部工作,是一名实习的傲罗。”安德鲁把目光放在了十字架上,“是一位大能告诉我您的位置的,以我的能力,除非这么近的距离,不然我根本分辨不出。”
听到安德鲁是受到一名所谓的“大能”指派而来,尼可瞳孔微微一缩。以尼可如今的能力,他只差一步就能跨过最后的藩篱,脱离普通巫师的境界,达到半神。可惜这最后的一步,尼可已经走了几百年。
制约尼可踏出最后一步,不是别的原因,正是因为长生不老的身体。靠着魔法石,尼可一直维持着不死的生命,但是同时也制约了尼可更进一步的可能。
随着巫师英国形式的急转直下,勒梅已经意识到,他变成了这些庞大势力眼中的最好试验品,他们都想抓住尼可,然后把他的秘密套出来---长生不死,几乎是所有的巫师的梦想。
本来以尼可的实力,他对于任何巫师都不惧怕,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尼可的想象,他才不得不立刻抛弃了所有,隐姓埋名,变形自己,藏在了这个小镇当中。
这样一直安静的生活了几年,不管是那个曾经拜访过自己伏地魔还是老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没有找到过他。尼可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今天会忽然出现这样的一个年轻的巫师。
意识到自己设想的最坏情况发生了,尼可再次叹息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一位半神对我有兴趣?”尼可问道。
安德鲁点了点头,“为什么您觉得是半神,而不是魔法部呢?”
“魔法部?如果魔法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我想那些所谓的黑巫师们,就不会那么猖狂了。好吧,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而我确定,就算我现在逃走,也会再次被发现,所以说明你的来意吧。”
“看来您确实是一名非常睿智的巫师,我这次来,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