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阿母的期盼(1/1)

史前崛起 !每次王川出门,总会给人带来无数的惊喜。因而王川的回归总是让人期盼。

这一次,王川猎杀了海洋中比船还大的鲸鱼,获得肉食油脂无数,自然再次让大家兴奋不已。老人孩子只觉得干巴巴的鲸鱼肉也是人间美味,嚼着口里生津,吃着浑身有劲。制衣作坊的女人看着那一大块一大块的皮子眼睛都大了几圈,有这么宽的皮子,做什么不方便?男人们则看着鲸鱼那庞大的骨头,猜测这物的体型和猎杀的方式,听闻是大王猎杀的,一个个听得热血沸腾。

然而在阿母眼中,王川带回来的所有惊喜,都没有王川能够平安回来这一点重要。

在阿母看来,只要王川这个孩子在,不管他带来什么都是正常的。哪天就算王川把天雷拿在手里也不奇怪。

王川给阿母准备的礼物是鲸鱼油灯。这油灯白晃晃的,点了几盏,黑夜便和白天也没差多少了。阿母还和不少人住在岩洞之中,岩洞经过石灰粉刷,白净了很多,但烧了其他的烛火总是烟雾很大,如今点起这鲸鱼油灯来,大家才发觉岩洞中光亮的时候原来是这等景象,不由大感喜欢。

阿母也觉得这灯不错。特意让人在王川的小院和议事厅里多放了几盏。现在王川常常熬夜书写,有了这灯,便没那么吃力了。至于自己一个老婆子,岩洞中早摸习惯了,闭着眼睛都能走,要不要无所谓。

阿母以为这灯的好处就是照明了,哪知道王川巧手明心,还以这灯为光源,弄出了开创一般的皮影戏来。

王川在白布后点起这灯来,把兽皮剪成各种人偶样,用小树枝顶着在白布后面晃动,配着故事和敲打声,阿母等人在白布前看了觉得大是新奇。

现在河部落不愁温饱,白天劳作之后,夜晚总是闲得发慌。早年还能听听王川的一些故事。但这些年听下来,讲得人讲得厌了,听的人也听得烦了。哪怕王川有什么新的作为,也基本在白天的时候工友间就讲完了。有作为的男人还能跟着学些新知识,习惯了依靠男人的女人们,除了各种八卦便实在无聊了。

有了皮影戏的出现,大大填补了这一空白,因而极受河部落上下喜欢。

只是王川起初弄了个龙三打虎的段子让阿母看了不太满意。这故事虽然生动,但龙三自己是养老虎的,为何会喝醉了还要打自己养的老虎?龙三不是这样的人,部落里养的老虎也不会吃人,这故事不好。

好在灵等一众机灵孩子还和小时候一般,喜欢学王川的各种东西,他们很快另作了人偶,开始讲大王取火,大王大战大嘴怪,大王智降大首领等等,弄得阿母等人百看不厌。

起初这是阿母和岩洞里住的人观看的。后来不少人开始挤在门缝里偷看,把岩洞堵得不想样子。阿母大方,为了让大家知道河部落是怎么来的,她挥挥手让灵多做了几套皮影出来,在三个寨子里演出。也去周边村寨演出给住在外面的人看。这一下就弄得万人空巷了。先前这皮影还只在小屋里演出,后来换成了大屋子。就这,去晚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些故事逻辑并不严谨,而且充满了夸张的成分。比如生火用的小竹筒,要比针筒还小,以便产生活塞效应的。结果灵他们做的比人还大些,跟打气筒似的。比如王川当时杀鳄鱼的时候,鳄鱼比当时的他大多了。但皮影上出来,他一个人就占了半个屏幕大小,鳄鱼在他脚下连根手指都不如。壮牛等孩子也就一根手指的待遇而已。众人却觉得大王威武,王川的皮影一出来便让人不停大呼。

这浪漫的表现手法让王川看得大为脸红,阿母却只道王川脸皮薄。

王川听说大鼓敲打的时候容易让阿母震得慌,回头便让造鼓那边做了些小花鼓,让铜作坊做了些铜镲送来。有了这些,虽然声威少了,但大家都看得更加欢乐了。这在阿母看来也是孝心可嘉,便又准备让人多编一个故事,配合王川讲述天地君亲师……

阿母现在不怎么过问部落的事情了,主要的兴致便是看皮影戏和编皮影戏。

前些年王川还小,部落人少,她只能以部落之主的姿态为王川撑腰。如今王川已经长成,连太河第一的名头都拿了回来,再没有人能欺负他。如今部落也大了,各种数据和利害关系她都有些管不过来了。她便乐得放下了自己的担子,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王川。

王川要改名大王,要设文武两院,要建王朝军队,这是先祖和神龙训示的东西,就该王川牵头去做。她能做得顶多告诉世人,这部落是怎么来的,王川为何能当上这个大王。

入冬以后,王川开始讲解神龙法则。河部落的百夫长以上的人,老师,以及少数聪慧的人才有资格去听。阿母偶尔会去,也会听听神龙是怎么规定这个世界法则的。只是她每次去都要气好一阵子,渐渐便不去了。

在阿母看来,这些所谓的聪明人加起来都不如王川一个人聪明。这些神龙法则就是神龙要求这么做的,只要记住就行了,哪里要问为什么要这样?又哪里要问怎么证明?神龙训示的东西,王川肯教出去都是天大的福分,这些人还诸多问题,要不是王川不许,她都想进去打人了。

下雪之后不久,各部落招募的勇士也到了。王川上午上完课,下午还得去军营训练这些兵卒。晚上也要处理各种事情,和树皮壮牛等人商议王朝的各项规章权限等等,让阿母看着实在心疼。

但王川这孩子就是机灵的,他把每七天分成一个周期,说是什么星期。只有前面六天上课到军营,最后一天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干的。

阿母起初有些不理解,后来发现这样也挺好的。因为这一天王川有大半天都会陪着她,给她修剪指甲头发,给她做好吃的。这么一来,这一天珂,宽,树皮等一大帮人可以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饭,跟以前还是几十人时候差不多。阿母觉得暖心。要是平时,其他人不能让人省心,王川来陪阿母吃一顿饭都可能被人叫走。也不知道这些人离了王川是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俀入冬后身体越来越差,阿母在天晴的日子里便会坐着王川新作的马车,在小象的牵动下去二寨子看她。

俀成了图书管理员后,学会了认不少字,工工整整抄了好几本字典。这些字典王川看过,工整而且几乎没有差错。这对于原来一个大字不识的老人来说十分难得。俀对此也很是骄傲,被认为的平生最大的成就。

俀对阿母道:“来了河部落之后,才知道神龙的伟大,有了这些图书,河部落才真正能一代代传下去。今日河部落已经是这个模样,真想看看河部落往后是什么样子。阿母,大王孝顺于你,你肯定能得神龙庇佑长生不死,这样就能看到河部落以后的样子了,真让人羡慕啊。”

阿母道:“神龙法则里说了,没有人能长生不死。要是愿意多吃多动,倒是能活久些,我也想看看这部落,未来的王朝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几年阿母锦衣玉食,模样不见变老,反而还胖了一点,年轻了些。只是前面那么年的辛苦把身体折腾得太亏了,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多久。

从俀那里出来,阿母对身边的老伙伴荆道:“我们两个得多活些时日,看看这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荆手里拎着新编的草鞋,道:“我只觉得这两年身体比往年还好些了,大王说明年便建城,我们怕是能活到建好这个城的。只是大王说将来这个城能住人口十万,不知道人口十万是何等模样?”

阿母道:“那或者就看不到了。”

开春之时,梧桐花开,俀死了。阿母将她葬在烈士墓园里,墓碑刻名“图书管理员”。不久之后,王城开工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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