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汉奇侠传 !行了数里路,乐异扬的白马用力伸了脖子,对着匡未僵的坐骑长鸣了一声,然后慢慢疾驰起来。匡未僵的那匹马儿听了这个叫声,似乎领悟到其中的含义,也跟着向前面踏步奔跑,过了一会,又能够与白马并驾齐驱。
乐异扬与匡未僵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夜色逐渐降临,道路变得崎岖起来。乐异扬望着不远处耸立的山林,微笑着说道:“匡兄弟,果然不出你所言,我们终于到了。”
匡未僵点点头,叹道:“多亏我们这两匹马儿了。”听了一会,又说道:“乐大哥,不知这山林要走多久才可以穿过?”
乐异扬道:“这山林是自西北朝东南走向,横亘在定州与瀛州之间,想必是燕山的余脉,应该很快可以通过。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我们白日里行了几百里路,这里路并不好走,今晚就在山里歇息了。匡兄弟,你意下如何?”
匡未僵赞同地说道:“乐大哥,就依你所言。如今离武林大会开始尚有两个晚上,我们总算赶得及赴会。这几日行路太辛苦,今晚要好生睡上一觉才能缓过来。”
乐异扬说道:“匡兄弟,我们人生地不熟,这里四周都是悬崖,险象环生,还是再行一程,寻得一块安全的地方休息不迟。”匡未僵回答道:“乐大哥言之有理。”
两人一面交谈,一面小心翼翼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中慢行。
行了十余里路,地势逐渐开阔起来。远远地可以看到一处人家,此时正亮着淡淡地一线光。乐异扬心中一喜,说道:“没想到这深山野林里面也有人居住。匡兄弟,今晚我们不用露宿荒野了。”匡未僵点点头,说道:“乐大哥,我先过去探探路。”然后策马朝前奔去。
乐异扬紧跟其后,不一会,两人就来到那个小屋附近。那个小屋是树皮搭成的,可以容下七八人。
两人刚想敲门而入,却听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那些人说的是契丹语,乐异扬与匡未僵对视一眼,不知此时该不该进屋。
这时,里面的人停止说话,猛地打开木门,乐异扬看到开门之人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吃一惊,急忙拉了匡未僵退后数步。
那人也吃了一惊,朝屋内哇啦哇啦说了几句,立即有三四人拿着火把冲出木屋,将乐异扬与匡未僵围住。两人下意识按住腰间的长剑,隐忍不发,正要开口询问清楚来者是何人,却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走出来。
那人瞧见屋外之人是两个十余岁的少年,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不屑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深山里面来作甚?”他这时说的是汉语,乐异扬与匡未僵都听得明明白白。
乐异扬朝那人鞠了一躬,答道:“我们刚好路过此处,天色已迟,想到屋内休息一晚,却未成料到前辈在此,多有叨扰,还望您赎罪!”
那人将信将疑地说道:“这么说,你们是无意之间才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乐异扬心中一惊,说道:“前辈不要误会,我们并未听到一字一句。”那人冷笑着说道:“空口无凭,我怎会信你?”
匡未僵此时开口道:“我们行事光明磊落,又不懂你们说的契丹话,的确未曾偷听到什么,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人怒道:“还说没有偷听!你怎知我们说的是契丹话。”他朝手下之人望了一眼,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几人立即应了一声,挥刀来擒二人。乐异扬慌忙说道:“各位误会了,我们并无歹意!”那些人那里肯听,横着大刀朝他们胸前刺来。
匡未僵拔出长剑,纵身挡在乐异扬面前,挥剑拦住大刀,回头说道:“乐大哥,我们此时若不出手,就再无出手机会了。”那些人见他稍有分心,趁机上下一起进攻。匡未僵使出天山剑法,方才顺利脱险。
那些人见这个少年不简单,不敢小觑他,这时都驶出看家本领,又将匡未僵围住。
乐异扬哪能袖手膀胱,忽地拔出青云玄空剑,长剑出鞘,划破长空,方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眼前一亮,大声说道:“好剑!小子,我与你过几招!”说完飞身上前来,却并未看他手中有武器。乐异扬说道:“前辈,得罪了!”
那人身子尚在空中,哼了一声,说道:“废话少说!看招!”他将双掌放到面前,左右旋转,顿时幻化出四掌,掌风朝乐异扬扑面而来。
乐异扬感受到此人强劲地内力,回想起之前与拓跋济予交手时吃过的亏,这时并不敢举掌去接,而是紧握长剑,径直朝他颈部刺过去。
那人身子一翻,掌风划过长剑,朝乐异扬扑面而去,乐异扬立即后退三步,使出回虚剑法里的“春风化雨”招数,将汹涌而来的内力消失殆尽,那人又使出一掌,乐异扬匆忙侧身避过,只听身后狂风顿起,吹得山谷之间凄然而响。
乐异扬心中一怔,心想:“这人的掌力不知有多高深,倘若是拓跋济予此时赶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来不及多想,那人又连出三招,乐异扬回身乏术,被掌风困在中央。
那人过去在他胸口颈部的“膻中”、“鸠尾”、“期门”、“肩井”等穴道按了几下。这几处都是人体至关重要的穴道,如今被点中,乐异扬不敢轻举妄动,他仔细数着身上被点的穴道,心想:“如今死穴被点,只能束手就擒。”
那人微微一笑,回头朝匡未僵看去,见他正在与自己手下打斗,双方胜负难分,于是快步移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说道:“小子,你的同伴已经被我降服,你还不收手投降?”
匡未僵以为他使诈,反手将天山剑朝那人刺去,却见那人手腕一沉,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脱臼的响声。匡未僵惨烈地大叫一声,天山剑不由自主地掉到地上。那人还不解气,又将右脚一横,狠狠踢向匡未僵的膝盖,他立即跪倒在地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