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 !一行众人方行至连廊处,忽见一名家仆匆匆走来,见到众人那家仆连忙行了个礼,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一侍卫送来了大将军府的请帖,是邀请表姐明日前往将军府赴宴。”
众人闻言神色变了几变。王莹看了眼许婉,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家仆递上来的请帖,恨不得双眸中射出火光来,将那帖子一把火烧了。而王夫人的面色更是难看。
王安看了眼许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呵呵的对许老爷道:“妹夫,既然这帖子是送给婉儿的,便由你做主吧。”
许老爷皱了皱眉,心中是浓浓的不悦,他昨日大醉,倒是忘了许婉与那位大将军的事。
许老爷心中虽然不悦,却未表现在脸上。他瞥了眼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有些不安的许婉,许老爷叹了口气,对王安摆了摆手,道:“我们今日便要返程,哪里有时间去赴宴,姐夫若是不怪绅之多事,便将这帖子给莹儿,让莹儿去赴宴吧,也免得莹儿整日待在家中憋闷。”
许老爷这话倒是到了王夫人心坎上,她笑呵呵的上前接过帖子,看了眼许婉,对许老爷道:“妹夫有心了,我也莹儿这丫头就是太过娴静,整日待在家中也不嫌无趣。何将军既然差人送来了帖子,咱们不去也不好,婉儿不方便,便由莹儿代劳好了。”
“姨母的是,既然帖子都送来了,不去自然是对将军府的不敬,就劳烦姐姐去一趟吧。”许婉朝王莹眨眨眼,可那眼中是王莹才懂的嘲讽。
王莹心中气不过,赌气的道:“女儿明日有事,没有闲暇去赴宴。”
王夫人奇怪的看了眼王莹,不知她这时候闹的什么脾气,将请帖塞到王莹怀中,语气坚决,道:“你能有什么事?天大的事也给我推了。这可是将军府送来的帖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莫要耍性子。”
王夫人越这么,王莹越觉得羞辱,好像是她许婉不要了的才轮到了她王莹,她王莹又有哪里比不上许婉的?
王莹一个人生着闷气,眼里不觉得便湿润了,许婉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昨夜里还到她房里旁敲侧击的试探,怎么这时候又开始摆谱了。
但她却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眼看着时辰已经不早,她可早已是归家心切。拢了拢肩头的大氅,许婉对许夫人道:“母亲,好冷。”
许夫人闻言,对王夫人施了一礼,“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告辞了,姐姐若是闲暇,也可到江南,到时候妹妹定会盛情款待。”
众人相互道了别,许婉一家坐上马车,朝着城门驶去。
马车走的是一条路,避开了喧闹繁华的大街,朝着城南的天龙寺行去。
天龙寺又是靖朝有名的佛寺,而许夫人又是一心向佛,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拜佛的机会,于是许老爷便命车夫在路上转了个弯,改道来了天龙寺。
许婉撩起一边的帘子,看着马车沿着这条僻静的路缓缓行驶,虽不及那帝都大街热闹,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约行了有一个时辰,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许婉撩起一边的帘子一看,果然是天龙寺到了,便与连翘下了车。
许婉走到许夫人身边,搀着许夫人朝着天龙寺走去。
天龙寺建在帝都城南的一座山上,本着佛语中九九归一的真言,修了八十一层台阶,虽然山头不高,但冬日厚厚的棉服还未脱下,走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许婉搀着许夫人慢慢向前走,终于来到了天龙寺大门前。许婉长长舒了口气,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许老爷没有注意到自己,踢了踢有些发软的双腿。
随着门前的和尚一路来到天龙寺的大雄宝殿,许老爷去后面捐了些香油钱,许婉同许夫人一起上了香叩了头。
许夫人上前进香时,一旁正闭目念经的天龙寺主持忽然抬头看了眼许夫人,打了个佛揭,缓缓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今日可是要远行?”
许婉闻言好奇的抬头看了眼那身披七宝袈裟的主持,趁着许夫人上香的空,问道:“主持大师怎么知道我们要远行?”
那主持看了眼许婉,微微一笑,满面慈祥,道:“好一个灵气十足的姑娘,贫僧这里有佛珠一串,既与姑娘有缘,便赠与姑娘吧。”
许夫人忙上前接过,拉着许婉朝主持拜了拜,道:“多谢大师。大师真是料事如神,信女一家今日正要返回江南家中。敢问大师,可是算到了什么?”
那大师慈祥的看了眼好奇的许婉,微微一笑,缓缓道:“凶灾固然有,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施主多加心。”
许夫人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还算镇定,朝那大师拜了拜算是道谢,因为时间紧迫,几人也没有多做停留,等着许老爷一出来,几人告别了主持,便一起朝山下走去。
路上,许夫人向许老爷提及此事,许老爷也觉得这事情有些玄妙,他们此次从江南来到了帝都是为了探亲,少有人知,应该不会惹到祸事,但那大师的神乎其神,更不会信口开河的哄骗他们。
“会不会是一些生意上的对手得知了消息,前来刺杀我们?”许夫人对许老爷道。
许老爷眉头皱的紧紧的,“夫人的有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立刻上路,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驿馆。”
许老爷当即便命车夫赶车上路,趁着天黑前赶到驿站。
而许婉把玩着大师送的佛珠,却是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民风淳朴,又是天子脚下,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敢行凶。
可她却不知,一场早有预谋的灾祸正在等着她们。
行了一整日,许婉一家终于赶在天黑前来到了驿馆。
看着前方旅人络绎不绝的驿馆,许老爷似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在人烟稀少处,他多少还有些把握。但他也不敢懈怠,命人要了两间房,吩咐将晚饭送到房里,没做停留,带着许夫人和许婉便回了房。
在许老爷房中草草用过晚饭,许婉和连翘回到隔壁房中休息。
连翘端了杯茶给她,道:“姐,你今日那个大师的话能是真的吗?”
许婉奔波了一整日也有些累了,掩着面打了个哈欠,示意连翘将茶水放下,低声道:“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不过,既然父亲也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心一些为好。”
许婉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她靠在榻上,无意间瞥见连翘发白的脸色,才恍然想起来这丫头一向胆子,此时定然是吓坏了,忙安慰她,“你怕什么,这里可是帝都,天子脚下,哪个毛贼这么不开眼的敢动手行凶。”
连翘咬了咬唇,头,面色有所缓和。
许婉也有些困倦了,让连翘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好,便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一觉好眠到天亮,许婉昏昏沉沉的被连翘唤醒,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早已将昨日那大师的话忘在了脑后。洗漱过后,许婉随着许夫人和许老爷一起来到楼下用早饭。
大堂里闹哄哄的,已经坐满了人,忙碌的二带着许婉一家寻到一个角落处坐下,匆匆上了早饭便忙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许婉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大堂里正在用早饭的众人,只见大家均是面带疲惫之色,狼吞虎咽的快速用过早饭便匆匆结账离去。许婉百无聊赖,扫了一圈,倒是发现了一桌与众不同的。
那是另一个角落里,一张方桌上坐了五个男子,那五人身着黑色粗麻布衣,面色沉郁,他们着用着早饭,不时会匆匆扫几眼或离去或进来的旅人,低声与同伴交谈几句,看起来有些闲暇,不似其他那般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