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骄 !鬼泣冷眉蹙起,冷冷道,“你知道这些想做什么?”
瞧他模样,慕千雪嘴角略勾,“我就知道,想要知道风雨楼知道然的秘密,就必须从你这儿问。”虽然鬼泣不是风雨楼也不是然的谁,但慕千雪从一开始就觉得鬼泣一定知道很多关于然的事。
鬼泣愣怔片刻,冷哼一声,“哼,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
“我问他,他会告诉我么?”直觉告诉她,他不会。
鬼泣侧过脸,瞧向别处,“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不会?”往门边走两步,“这种事情,你找我问怕是找错了人,一我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二即便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不是我自己的事,三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否则对你没有好处。”语毕便抬步往外走。
这两人都对他说了同样一句话,慕千雪心中更凝,却是一眨眼,鬼泣就已经出了门,追都追不上。
慕千雪默默叹息一声,随后也从大厅回到后院,院中寂静,无人,她一人在月色下显得孤寂,影与影做伴,她轻步,轻影掠过那些影,关门前再最后望了一眼院子依旧无动静才合上。
次日,一如既往的忙碌,一整天慕千雪都没有找到机会跟然说话,好容易打烊到了算账的时候,然却没有打算多留。
“慕姑娘,今**就自己算账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回风雨楼了,鬼泣就拜托你了。”然薄唇轻动,生意依旧温润如玉,那身影却显得有些疲惫,想来是这几日过于劳累了。
“然!”慕千雪望见他转身,忙唤。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不懂么?”然再出声,却连声音都有些乏力。
“没…,没什么了。”慕千雪欲言又止,看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继续留他,有问题也只有以后寻了机会在问他了。
然一袭背影,伟岸修长,如巍峨之玉山,“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风雨楼找我,也可以先告诉鬼泣,让他来告诉我。”
慕千雪望着那背影,心里再一次不平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烦躁的很,很快便将那些感觉掐灭,不让它们扰乱心神。
黛眉轻轻犟起,“嗯,你好好休息,这些日子拖累你了。”
然沉吟,最终没有说什么便沉默离去。
慕千雪一直到入了深夜才做完帐,回到后院时又是月影做伴,只是那院中今日多了一人,鬼泣。
“你怎么都不睡觉的么?”时常见他神出鬼没,难道是不眠不休。
鬼泣依旧冷声:“做为一个杀手,睡觉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所以我睡觉是不会让你看见的,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慕千雪瞧他暗笑,嘴上却清冷,“你在这做什么?不会是在等我吧?”
“不,然让我好好守着这院子。”中的人,后三字他没有说出。
“你和然是什么关系。”她一直纳闷到现在,一个是如此的淡漠俊美,一个又是如此的冷酷潇洒,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怎样走到一起,而且结下了如此默契深厚的缘分。
鬼泣冷眉一蹙,沉吟半晌才挤出几个词汇描述,“朋友,兄弟,恩人,仇人!”
黛眉蹙起,凤眸微张,“恩人?仇人?”呆愣重复一遍,前面二词如她所料,她并不稀奇,但后面二词她吃了一惊,既是恩人又怎会是仇人?
“是!”鬼泣回答的干脆利落。
“什么仇人?”慕千雪问的同时,已得出了答案,“东方一族是被风之国所灭,而你是东方一族的主子,那么然便是风之国的,那么灭掉风之国的是然?然是风之国国主?”她几乎有八成的把握这是事实,但没有得到然和鬼泣亲口的承认,她还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你在套我话?”鬼泣凝望他,一双冷眸直盯着她,却一点杀意也没有。
“我没有。”她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却问出了这样的事实。
鬼泣沉默半晌,终是道出了原本不愿意说的事,“不是然,而是风之国的国主,也就是然的主上,但是然救了我一命,也救下了东方一族除了本姓之外的所有人,这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恩惠了,不过灭族杀戚之仇我一定会报。”
“你要杀了他?”慕千雪一声惊。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他和然有约定,以后会有一场生死之战。
慕千雪一愣,不仅是对此刻鬼泣对她说的话,告诉她的事,还对自己方才的动心,她终于知道,那一直以来烦扰她的是什么了。
愣怔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静,这变化让鬼泣都看不明白了,“怎么?”
慕千雪沉吟片刻,“你不会杀他的。”
鬼泣怔了,随后冷冷一声,“我会!”即便不杀他也会杀他背后那人,因为那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是真正的凶手,若不是与然有约定,他早已动手了,只是若日后要违背约定,不知道到那时他能否割舍与然的情谊。
话音落下,鬼泣便纵身一跃,跃到高强外,再看不见。
慕千雪轻抿了唇,随后回房歇息,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不光是因为今夜知道了这样的事实,还因为知道了一直困扰自己的原因,当她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
慕千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黎明依旧如此,于是早早起来洗漱完换上男装,便去替萧辰逸诊治,瞧身子。
只是今日的心绪特别沉,慕千雪慢慢挪步过去,跪坐在萧辰逸床边,轻握住他的手,有些愤恨道:“辰逸,对不起,我不是这样的,我最…在意的是你才对,他只是我的好朋友。”
慕千雪侧头挨着他的手,“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每天,慕千雪都会来跟他说会话,只是今天的话有些多,情绪也不似以往那般冰冷,她不知道自与然重逢,她就再不能平静。
但,无论怎样与萧辰逸说话,都只会是一个结果,他永远也醒不过来,此刻她心中的伤口又被重新撕裂,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慕千雪眼角湿了,她以为泪早已流干,却被心痛逼出了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重复,却越说越觉得内疚,“我不是人,我狼心狗肺,我没良心!”她想骂自己恕罪,“你起来骂我,起来打我!”
两个时辰后,慕千雪才硬逼着自己起来,带上面具出门,面具下一双眼镜红的跟兔子一样,呼出的气也因为鼻塞浓厚了不少。
来到妙音阁,慕千雪吩咐让人把门打开,此时天已大亮,门外早有人排了队等着,迎客小厮一个接一个将人放进去,不一会便出来,皆是进去时愁眉苦脸,出来时便面有喜色,只有极少数仍一筹莫展,但也觉得面色轻松了不少,相比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一些帮助吧。
慕千雪见来人越来越多,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近日劳累,头一天又没有睡,此刻脑袋沉得很。
便觉得再看几人便关张,改日再开张,岂料妙音阁前众人阻挠,说什么也不肯,若阁主不帮助他们便在阁楼前赖着不走,无奈只得改成明日在让这些人来。
次日一早,天未大亮,慕千雪便早早起来收拾好再次去到妙音阁,这一夜睡的沉,在加上她点了安神香,可以说睡的足。
走到妙音阁最末那间房内,坐好,便吩咐张来开门开张,只是今日与前一日大不同,第一位来的客人竟然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小辫子乱蓬蓬的搭在脑袋上,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面上有灰土看不清她本来的面貌,但大致上也能瞧出这小女孩应该长得水灵菜是,她身上那件衣裳已经看不清颜色,好像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换洗,已经有了厚厚的污渍,整体看上去就似一个泥娃娃。
慕千雪让她站在离她最近的两层紗曼外,不得在靠近,沉声淡漠道:“你有什么事?”这是她见了任何一个人都要问的问题。
小女孩眉宇拢紧了,大眼睛直望着慕千雪那处,带着哭腔道,“大哥哥,你能给我一些银子么?我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我娘快要饿死了。”话音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落下,让人瞧了好不心疼。
慕千雪沉吟,淡漠,“你母亲怎么不来找我,让你来?”两人都是要饿死了,没有哪个母亲会让孩子来,“你母亲是不是生了重病?”
小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的,大哥哥,我娘都下不来床,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了,我想娘一定是饿坏了,所以我来找你看看她。”
“好几天了?你怎么不早些日子来?”她怕是这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了,“你们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长时间不吃东西还能好好的在这给她说话,有点不同寻常,她不愿意将一个孩子往坏处想,但时至今日那些惨痛的代价让她学会了,无时无刻都要对人警惕,警惕再警惕,即便对方是一个几岁大的可怜的不成人样的小孩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