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骄 !慕千雪见天磊飞身过来且面目狰狞,本能的后退,却哪里比的上他的速度,旭儿无奈一掌将她推远,这一掌下去力道并不轻,胸口似碎裂了一般的疼,鲜血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身子也再无力站起瘫坐在地上,但也因为这一掌让天磊抓了个空,也让萧辰逸追了上了他。
萧辰逸眼中怒意浓烈,提掌疯了一般的往天磊身上击去,只是那天磊竟不躲不避硬抗住萧辰逸的攻击,继续控制着八神鼎且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也不知旭儿看到了什么,只听她惊叫一声:“师叔!”
慕千雪抬眼望去,头顶上方那些天牛聚在一起形成一把巨剑,剑尖直指向她。
一瞬,那把虫剑往高了飞去,随后调头急转,往那下方的人直直的冲去。
慕千雪从不知道当死亡到来时她心中会是这样的平静,她将眼睛闭上等待死亡的到来,纵有万般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半晌过去,慕千雪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却有一股湿热的液体滴落到面上,夹杂着腥甜,让她不禁皱了黛眉。
睁眼,对上那双漆黑深奥的眼眸,光洁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逸,薄唇略扬勾勒出温柔的笑意。
他笑了,她却哭了,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萧辰逸胸前被虫剑穿透,原本宽阔结实的胸膛此刻破了个窟窿,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裳,也染红了她的眼,也染红了她的心。
只是这样的他,依旧站立不倒想要为他撑起一片天,哪怕多一刻也是好的,只是这身子受了这样大的伤害再不由他,身体里的气力随着血流失,终是无力倒下。
而纷乱中,慕千雪愣愣的看着他,眼眨也不敢眨,生怕眨眼的瞬间萧辰逸就会消失,再也不见了,只是前所未有的害怕让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她害怕失去,她怕死,却更怕他离自己而去。
心中不知是怎样的疼,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述此刻心中的痛楚,任何描述出来的疼都不及心中的疼。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她止不住抽泣,双手按住那血窟窿,血从指缝中流出。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她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你不能骗我!”他不能骗她,不能。
萧辰逸略勾苍白的唇角,淡笑:“别哭,我在!”
‘——砰’胸中一声脆响,那是心碎裂的声音,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慕千雪再不能笑着面对。
“千雪…”萧辰逸轻唤。
慕千雪想要答应,却抽噎的话也说不出,唯有忍住哭,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要听清楚他所将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萧辰逸想起了在风雨楼的那天夜里,也想起了六年前的后山花林:“你嫁我好吗?”
“不好!”她不能答应,至少现在不能:“你答应我,你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嫁你。”她决定这是她此刻以及以后对他唯一的要求,只要他好起来,她就嫁给他。
萧辰逸眼神一滞,随后淡笑,眼皮一瞬若千斤沉,无力抬起,但仍想再多看她一眼,却终是无力再将眼撑开。
一刹那,慕千雪只觉心有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却是胸中那股痛楚与悲愤将心脏重新冲击跳动。
‘——啊!’一声凄厉,随之而来的是抑不住的泪,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哭,似要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让在场见到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难道,她一切的选择都错了?
难道,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难道,她这一辈子注定了要遗憾终生?
难道,她注定了守不住她所珍视的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
突然,慕千雪似想到了什么,猛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官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暗卫和风雨楼的侍卫一起控制住了,天磊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此刻,众人都望着慕千雪和萧辰逸,皆眼神凝重。
慕千雪黛眉拢紧,目光最后落到旭儿身上,大声唤道:“旭儿,你有至寒之物吗?”她抱了一丝期望,若有那她的希望便多一分。
旭儿一瞬明了她要做什么,惊呼道:“师叔要用‘连生术’?”
连生术是蛊术中的禁术,将蛊师以血练的蛊虫放入他人体内,而那个人以后便会与施此蛊的蛊师同心同命,也就是将两人的生死都连在了一起,蛊师生那人便生,蛊师死那人便死。
“有还是没有?”慕千雪不想多说废话,探了萧辰逸的脉,弥留之际,还有体温,随后从腰间摸出银针囊,用银针封住萧辰逸各大穴道,留住他最后一口气,她觉得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她现在便要用生命留住他的命,即便他醒不过来也不要紧,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
旭儿一愣,随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指尖触到冰凉,打开盒盖子,寒气袭面,眼见银色的粉末。
旭儿走过去,递过银色粉末,淡声道:“这是冰蚕尸粉,是师傅留给我的三样遗物的其中之一,效果不及千年的天山冰莲,但也是罕见的极寒之物,能将萧公子的身体暂时护住不变,但能保多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此刻也没有更好的东西了,师叔就将就用吧。”
慕千雪接过,将粉末均匀铺在萧辰逸的伤口处,却听旭儿道:“师叔,你身子不好,让我来吧?”
“不,我来!”虽不能救活他,但让他不死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她不会让他死的,一定不会,只要他好起来,她就如他所愿嫁他,成为他的妻。
那冰蚕尸粉渗到他的肉里,将伤口处迅速凝结,慕千雪取下浸泡蛊虫的水囊,将蛊虫尽数倒到被凝结的伤口处,口中默念蛊咒,蛊虫迅速与冰蚕尸粉结一体。
接着,慕千雪将自己的手指划破,鲜血夹杂着异香流出,滴落到凝结的伤处,将她与他的生命连在了一起,此后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反之亦如此。
心里有一丝寒凉侵入,包裹着一团火,那团火是她的生命之火,冰火不相容,那冰寒似要将那团火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