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妻主有点钱 !这个问题相当的犀利,作为臣子来说,谁敢堂而皇之的拿皇权来说道,那是大逆不道,会被判为叛党处决。
柳宁似是未觉得不妥的道:“天下之大,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继承者就不再是天下,黎凤国的百姓不会因为国破而不生活,近千百年来,天下大事可曾有因为天子不在而百姓灭绝的?少了一个继承者还有万万千千无数的继承者。作为上代女皇最为器重的皇女,若连区区保护自我性命的本事都没有,她又怎敢故意放走被我软禁的内侍总管太监!”
真正处于危局的不是那些执权者,而是她们这些跑龙套刀口舔血的小角色,正是因为深切的明白到了这一点,柳宁想要点醒身边几个好友,别落到她这步境地才醒悟过来。
扈芷面色变了几变,皱着眉冷脸道:“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莫要再说了。”
一直作为皇权的拥护人,叫她突然听到这种言语,心里抵触非常。
“随你吧,我要睡觉了,你若无事就去外面盯梢看看,应该会有不少收获!”柳宁笑得淡然,论起信任她自然比不得叫扈芷忠心十几年的黎家皇室,因此,她也没什么好伤心感怀的。
扈芷临出门前,柳宁下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打扰她休息,是以在晚饭期间,才见车稚脸色铁青的进门。
“你还有心思吃饭,外头都乱套了!”
柳宁撑着下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平日也不见怎么关系本元帅的事务,今儿怎的,叫谁给戏弄了?”
车稚面上青白交加,眼睛变成了冰刃,盯得柳宁不敢直视。
“你不知道外头死了人了?”
柳宁挑了挑眉头。“跟我关系很大?”
气得喷出一串白气,“你若不是众将之帅,我又何必来说这些,早知道你这般想法就该给你碗里下点儿毒。”
柳宁的筷子一晃,夹着的肉片儿落了回去。“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不能!”抱胸,自上而下的斜睨她。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自己很美,美到让你挪不开视线了!”举着筷子,柳宁慢悠悠的道,顺带着挑了下眉眼,很有电力的眨了下眼睛。
俊脸一阵飞红霞,翻动一下眼白,将头偏到一边,做着少有的这边男儿家才有的别扭模样,看得柳宁稀奇不已,跟着抽了抽眼皮。好不习惯!
敲一下她的脑袋比较正常,果然是被外面的人气抽了!柳宁自我安慰着,手里的筷子连连舞动,吃到一半,脑袋上一阵剧痛。
“噗噗——”喉咙里的饭粒给卡到气管里了,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咳咳!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给拍死的!”咽了一口茶,柳宁将碗搁到一边。“说吧,怎么了?五皇女的人杀人放火了?强抢民男了?”
目光森然颇为受伤的看她。“知道你还能坐着这里吃吃喝喝?”
“不然呢,我去把五皇女抓来揍一顿!”
车稚结舌,皱着好看的眉头。“揍不了也得给咱们士兵撑撑腰!”哪像你,完全就是躲事,缩头乌龟。
柳宁摸了摸鼻尖儿。“瘸着腿,我趴着去给你们撑腰?”
“说起来,今儿死的几个都是马将军手下的副将,这五皇女跟马将军不会有仇吧?”
“有没有仇都跟你没关系!”
动动脖子,果然是冲着马芳来的,三皇女的把戏才刚开始吧!想着摇了摇头,可惜了那些将领。
眼前影子一动,柳宁下意识的拿手捏住,看是他挥动的剑鞘,不满的皱着鼻子。“再拍,我可叫人将你送出去了,听说禁军里好些女人喜欢貌美俊逸的男人呢!”
黑着一张脸,室内气温瞬间凉了三度,柳宁感觉自己都被钉子扎中了,有些动弹不得。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是吧,连环中?柳宁无语眼神乱看。太悲剧了,瞎说都能说对,肿么破,她不去当预言家真是太浪费了!
“那个,你别激动啊, 我现在是病人!”
挥手隔开他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最终受罪的还是她,孙子一点不会有错的。
车稚叹口气,忽然把剑收了回去,一脸冰霜的看着敞开的窗外。“过几日,我带徒弟离开,你自己好好养伤,这个五皇女极为暴戾。”
心里咯噔了一下,柳宁探寻的看他。
“没这么严重吧,这样就要离开?”
没好气的又飞去一对眼刀。“若是你的夫君糟了人戏弄,你还能说出此番话语?”
柳宁滑了滑下巴,嘴里嘀咕:“可是你不是我夫君呢!”这个设想完全不成立嘛,要是他夫君,她早将他远远的收起来了,还容得下别人侵犯,直接剁她一根手指。
白丝随风荡开,徐徐如绸缎飞扬。英挺的眉头坚毅的唇角,他就那般静静的依靠在窗户边,双眼出神的看着远处,一袭蓝色的长袍如随风飞天而起,遗世独立。
“不准忘记我!”他扭过头,有些强横的命令。
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柳宁还在想,这样的男人要放在现代得秒杀多少少男少女,随便去走个T台做个平面模特儿,那收入都是她以前的小白领不能比拟的。即便在这里他的相貌也属于上上品了。
“非要走?”说出这话,她自己都不适应了。应该放鞭炮庆贺他离开才是,怎的还生出些不舍来,难道还被*出感情了?柳宁在心里果断的把这一猜想拍飞。
“你想要我留下?”冰冷的眸子里炸开绚丽的暖色烟雾,闭紧的嘴角上翘起细微的弧度,柳宁有一瞬都觉得自己处在了盛开的雪莲之中,美得让人心驰神荡。
摇了摇脑袋,费力的从幻境中挣扎出来。“离开也好,等我稳定了局势再回来吧,到时候若有命在,或许我们还能合作。”说着,回以一笑。
若有命在……
在心里呢喃着,车稚看着柳宁的眼睛久久的忘了呼吸。
陆陆续续柳宁收到很多小报告,有些是几个小兵在她院子前故意对话,有些是杨大锤阮七妹进门学舌,五皇女的动向她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了。
“……进营就抓出几个少将说是叛党,连元帅都不知会就给处决了,你没看见马将军下面几万士兵都红了双眼,全都跪在营帐前求情,可是马将军不在,柳元帅闭门不出,路夫郞又动了胎气,这些禁军可是张狂得很!”
柳宁出来透透气,耳边又钻进来几句讨论声,揉了揉太阳穴,跛着脚,缓慢的往外走动。
“元帅,你快跟去救救马将军!”
刚刚走到外面的长阶上,一圈人放下长矛一窝的跪到她脚边,吓得她眼瞳一缩。
“都起来,站着好好说话!”
“元帅不答应,我们便不起来……”几个小兵瞬间落了眼泪,张嘴极为压抑的大哭。
柳宁心尖儿抽痛,这些一路杀过来的伙伴,战场上断了骨头都不会皱眉的家伙,却在这时伤心伤肺的痛哭,她心里如何能没有感觉。“马将军在哪里?”
“城东门口,正压粮草进来就碰上了五殿下一行!”
“得知几位副将的事,马将军挑剑跟她们打了起来……”
“我们都是誓死跟着路大将的勇士,只为国家为战场而生,却不想要命丧国人之手……”
几个兵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悲痛沉重,而柳宁除了心凉冷眼观望,她无法有她们一样的心情,能说什么呢,等三殿下登基,她们会被列位勇士?多么讽刺残酷的冷笑话。
“走吧,背我过去!”
明明是个陷阱,却不得不往下跳,只因她的心还在跳动,未有练就寒铁一样的冷硬。黎烈燕,你是如此看得起我?
嘴角极为难看的勾起弧度,眼神爆射冷光,她心中生出一股怨气,一腔愤懑的怒火。
城东重军看守的门口,外面围了一群百姓,原本驻守的士兵和带着红巾的禁军混乱的打在一起,四处尘埃飞扬。
“马芳,你一方副将,不听从命令私自带军队叛离,现在你有什么话可说?”苏若按着马芳脑袋,长剑滴着血搁在她脖子上。
“哈哈——”低沉的笑声自底下传出。“你才她奶奶的叛离,我生是军营的魂死是军营的鬼!老娘我心里坦荡荡!从不做助纣为虐的刽子手,你这条走狗!”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手中的力道重了几分,触及五殿下冰冷的视线,手中的长剑紧了紧,缓缓扬起。
“老娘只恨在死之前没多少几个叛徒,恨在没有死在战场——”爆喝,马芳忽然仰起头大喊,头上鲜血淋漓,一双眼睛瞪得牛眼大,白牙森森的对着五皇女。“是非善恶不分,黎凤国迟早毁在你们这群人手里!”
“马将军杀不得!”
四周的百姓涌动,对拉士兵的长矛,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朝着五皇女砸东西。
“谁敢放肆!”单手挥开,一个青瓜弹回人群,砸倒一个老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