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妻主有点钱 !六儿一去数日没有消息,城里流民遍布,粮食蔬菜每日一个价,即便是再有钱的人也被天价菜钱弄得闭门不出,更何况官府征兵,好似强盗横行,逮着合适的二话不说的就拉走,弄得人心惶惶。
柳宁闭了店门,回头看着屋里几个越发水灵的丫头。
“如今兵荒马乱,想要安安稳稳开店是不行了,这便给你们放假,等灾荒过去再行通知。”
文妖儿一脸忧愁。“只怕我们一回去就给逮走当兵去了!”
“能有什么办法,即便待在我这里一样逃脱不掉。”柳宁心里更清楚,不定什么时候官兵查到这里来,还不如先行解散,总比一窝端要好。
“要不大家去深山老林躲上一阵!”文静举着速记本子,一脸沉静。
众人眸光闪动,互相看了看,面上露出惊喜。
“此举不错,我知道一处可以藏身,只是山上野兽横行,不知大家有没有胆量试试。”黎凤国本就人口不均,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官府强行征兵只要过了十二岁身体略显强壮就是应征对象。目前还没有抓到村里去,可城里眼看着挨家挨户拿人了,去到村里不过是迟早的事,柳宁向来不喜欢被人强迫,是以也有了去躲一躲的想法。
“野兽再凶总比远赴沙场要强,至少还可以搏上一搏,若是战场上不管输赢,好处总落不到我们身上。”
“妖儿姐说得对,家里一屋子人等着照应,若被抓去当兵,他们该如何过活。谁也不知战争会持续多长时间!”文桑桑举着双手赞成。
“那成,大家回去准备准备,我到外头去接个人,晚上出发动身。”柳宁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一锤定音。
好些日子没去看赵莘,不知他过得可好。柳宁套了马,疾驰而去。
庙门依旧打开,好似半点没受外面的事态影响,再到正殿遇上小沙弥,柳宁行下佛家礼。
“阿弥陀佛。施主是来寻赵公子的吧?”
柳宁点头。“烦请小和尚帮我通传一声!”佛家内院没有允许,外人是不得乱闯的,黎凤国更是明文条例,若侵扰佛门静地当处以五年以上刑罚外放奴役,是以很多富家子弟喜欢到佛门躲灾避难。
“不瞒施主,赵公子几日前已经离去,只留下几句话让我转告。”
柳宁心中漏了一跳,蹙着眉头看小沙弥。赵莘自己离去,她弄不明白,这条消息来得太突然,脑子完全转换不过来。“你且说来!”
小沙弥低着头自始至终看着空中虚无一点。“庙中偶遇家人,‘我’已随他们远去北崇,今日恩情无言以报,不辞而别若有缘再见,定当面请罪。愿卿安好,珍重!”
柳宁心头堵了一口气,闷闷的涨涨的,有些呼吸不畅。
居然就这么走了,她还说要带他出去玩呢,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不见了人影。北崇,一南一北还真不是一般的远,没想到赵地主还能有那边的交情,只是不知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晃了晃脑袋,那一家跟她没多大关系,想来也只是徒增烦劳,不如回家好生睡一觉。
城里流民散在城西,一群人窝在破房子里,尽是老弱病残。
“怎样,找到了吗?”文妖儿面向一脸蜡色的男人,将包袱挎到肩头。
“没有。”男人摇头,任由文妖儿搀扶,一齐往外头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文妖儿小脸微红,瞧着男人温润的脸移开视线。“又没帮到什么忙,甭说这些见外话。”
男人低头不语,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柳宁拴好马车锁了铺子,迎面对上走近的几人。“人都齐了?”眼睛在看到多出来的男人时,几不可查的抖了抖眉梢。而那男子看到柳宁时亦是放大了瞳孔,只一瞬又垂手而立,让人瞧不清他眼中的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柳宁揉了揉额头,搞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不错啊,哪里拐带的?”眼睛对着文妖儿调笑道,这姑娘明明比自己还小呢,没看出来就交上男朋友了。
文妖儿脸皮老厚的叫她看得发红发亮了。“这位是甄公子!宁姐咱们该起身了吧?”
那位公子行了一礼脸上神情淡淡。
“你就顾左右而言他吧!”柳宁示意他们上车,自己翻身坐到车架上。四五人坐着,也得几百来斤,两匹马儿跑得不是很快,柳宁也不急,任由它们晃晃悠悠的小跑着。
龙湾村炊烟四起,日头坠在远山巅上,一行五人爬上坡沿着小路上到柳家屋门口。
“咋就回来了?”柳畅听到声响,抱着木柴从偏屋里出来。
“城里到处抓人参军,待不下去了,回来躲躲。”
柳畅眉头快能夹住苍蝇,走到前头引大家进门。“还真叫那呆子说中了!前头程家妹妹就被逮去了,程大叔当下就晕了过去,现如今还躺在床上,也不知程大哥哪里得的信。”
“程家大哥回来了?”柳宁不解,这程家老大程青雨是秀才前夫所处,素来是个寡淡的人,自嫁去夫家便从未归宁,今日不是柳畅提起她几乎都忘了这号人。
柳焕洗净锅子添了几瓢水烧上,打断两人的谈话。“一回来就扯这些没干系的事做啥,快放了东西好好歇歇。”转身端出几碗菜,招呼还站着的几位。“也不知你带人回来,先这么吃吃,烧了茶我再添几个菜。招呼不周,你们千万别客气!”
“两位哥哥长得可真俊,我们几个都是粗人,最是随便的,莫要招呼了,一起坐下来吃!”文妖儿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没得一丝上门客人的拘谨。文静更是绕到灶间烧柴火去了,对着柳畅指指画画。
“想吃什么,大姐,你来点吧!”文桑桑抱着菜篮子择菜,只有甄公子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想来是因为自己插不上手觉着尴尬了。
“到我家,怎么劳烦你们动手……”柳焕要拦,被柳宁截下来,扯着他坐到椅子上。
“小孩子就得多锻炼锻炼,你只管张口吃饭!”这一出声就引来两双白眼,柳宁浑不在意,一双筷子夹着菜吃起来。“川云呢,怎没瞧见?”
“还在程家呢,青痕说吃罢晚饭送他回来!”柳焕给甄公子布菜:“尝尝看,自家种的,不知合不合公子胃口。”
甄公子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冲柳焕笑着点点头。
文妖儿看得一喜,开心道:“我做的菜都没见他多偿呢,看来柳家哥哥比我厉害多了,以后得让莞宿多来转转。”
“瞧你那样子!”桑桑好笑:“还没定下人呢,心都已经给出去了,花花嘴的功夫怕是跟那赖皮痴学来的吧!”
“怎么着,你羡慕啊!”文妖儿咧嘴笑得非常欠扁,那小眼神儿里明晃晃的写着,有本事你也找个去啊!
柳宁吸了吸气,只觉得牙酸。成双成对的那神马最是碍眼了!添了两碗饭,搁下碗往外头去了,总觉着心里烦闷得难受。不知不觉就逛到了黄土丘,春上种下的桃树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吊着一口气支撑着,也不知到明年能活下来几颗。
一路步行到羊肠村,四周居民屋里闪着微弱的光亮。
“咦,来了怎不进屋里!”洪莲出来收药材,就见柳宁傻愣愣的杵在院子里。
柳宁回过神来,随着洪莲进屋。洪老大夫打着棕绳,笑着对她道:“吃饭了没?看着瘦了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摆摆手。“我能出啥事,就是有些憋闷,无事自寻烦恼罢了!”
“为征兵的事吧?”洪莲端了凉茶出来放到柳宁手边。“我听说了,北边闹兵灾,南边闹匪患,西边儿闹灾荒,四处一团乱!”
看她说话的淡淡语气,柳宁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安稳,不怕官兵上门逮你?”
“是祸躲不过,来了再说!”
柳宁磨了磨牙。“外面市场吃食一天一样价,田里的稻子还没长好,那边赋税,又是征兵,再几个饿红眼的灾民,哪里还能给人好日子过。我倒是想安稳都不知从何安稳起来!”
洪莲拿出酒坛子,排开封盖。
“你家不是还藏了位能人,这点子事动动嘴皮子就甩掉了。”
眼睛眯了眯。“这你都知道,我二哥还有什么没跟你说?”
“想知道?”洪莲吃下一口酒挑了眉头。“叫声嫂子来听听!”
“呸,人还没过门呢,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灌了几口酒,胸口的闷痛少了些许。
“迟不免早的事,先叫你熟练熟练!”
柳宁斜眼看她。“你还是洪莲么?不是被鬼魂附体了?”
一声疑问惹母女两大笑,还是洪老大夫看不过眼,举着酒杯娓娓道来。
“五十年前京都本有一绝色美男子,人称玉面君郎,家住城北,巧言诡辩,断狱案治贪官,引京都各方女子倾慕,其中就有当朝宰相段悠然,骠骑将军陌子瑜,更有女王黎彩蓝。一时内斗不断,只是天妒蓝颜,玉面君郎患下奇病,一睡不醒,任由三人散尽钱财寻遍天下奇人异世均叫唤不醒,先帝为国担忧急召我祖母入宫,为此,我祖母一手配药将玉面君郎毒毙,遣散家仆带家人隐居此地。”
柳宁听得有趣,好奇问:“这与六儿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