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升官发财生儿子(1/1)

红楼巧丫鬟 !最是有那一等谨小慎微的读书人,书读多了,子曰诗云的没学明白,受圣人教化没了血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混了一辈子,升官发财就不必想了,落得个全须全尾地身退算是好的。至于那等不小心踩了耗夹子犯了莫须有或须有的过儿,落个身死道消的,也不在少数,更不必提连累一家子老小死无葬身之地的倒霉鬼。

傅大老爷傅试,便属于这一种人。

好在遇上个好姨妹夫,好歹能拉扯一把。即便如此,这回剿匪,京兆尹衙门也不过派了个姓周的捕头,带着十多个衙役,也都算不得什么好手。便是这捕头,也还是傅试素日来往密切,给他几分面子才来捧场的。

如今倒好,周捕头捡了个大便宜。好在吃水没忘挖井人,想忘还有冯三爷立在那里,也不能够。到底跟冯家不太对路的京兆尹说清,上表的时候带了一句‘......通判傅试事急从权,速着捕头周某,即刻快马驰援......”至于后面周某如何勇武如何尽忠职守,就不必说了,升官妥妥地。

因事关重大,别说有名有姓的,便是随去的一干人等,除了冯三爷和裘良带的小厮家奴,其余一概都得了升迁。

跟傅试恰恰相反,亲自带兵襄助的平安州节度冯立奎,可谓风光无限。

别看其人姓冯,跟神武将军府一脉,却没甚瓜葛。如今四五十岁的年纪,虽同样身为节度使,四品武官不算大,却管着一州府的军备。自汉唐以降,节度使的职权日薄西山,原本的军政大权在握,一去不复返。及至本朝,也不过前朝守备一职。而平安州又跟京畿附近其他州县不同,名字好听,却一直不大平安,不只爱闹贼。因以往节度使属于忠义老亲王死忠一派,受其坏事牵连,除了薛大傻子家的—— 一副极好棺材板子,没的卖出去,便宜了秦可卿。就是上两任节度使也官运低迷。全国上百州县,平安州节度使,为一般武官之畏途。

平安州这地儿,算是在当今心里,挂了黑号了。

可想而知,冯立奎能沦落此次地,处境着实堪忧,能在此职位上终老,算是烧了高香了。因此少不得做些力所能及的,偷着敛些钱财以为养老。

而今因他在北山剿匪一役,都动了军队了,为着上到当今下到贩夫走卒的面子着想,必须叫北山剿匪战役。不然叫老百姓知晓,皇上被一帮偷东西劫道的小毛贼偷袭了,像话么?让御前侍卫、御林军们如何在军界立足?让满朝文韬武略的文武百官情何以堪?最后载入刑部案卷的乱匪人数,直达四百之多,还是精锐健卒。一个个都跟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也没个父母妻儿。

因冯立奎在北山剿匪战役中的卓越表现,带着手下兵卒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冲杀上山,腿部受伤仍旧坚持杀敌。今上龙颜大悦,冯将军连升三级,成为从二品大员,宿卫京畿提督九门,哎呦,这厮发大发了。

其实这老家伙,不过跟冯三爷暗里有些交情。这次剿匪,跟着兵卒往山上跑,走路没看脚下,脚脖子崴了,算是因公负伤,假模假式地瘸着腿儿,跟断了似的,让今上看了颇为怜惜。

其实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冯立奎还得了一宗大好处,如今不显,待到贾家倒台,就浮出来了。

这些人还只是跟着借光的,如今最大的赢家,要算五城兵马司统领裘良和冯三爷。

裘良得的赞誉是,“......嫉恶如仇,身先士卒,替民除害,为君王分忧......擢升广西总兵,加授正二品武德将军衔......”

升官了发财了,一竿子打发去了西南之地,裘良是快乐并痛着,当然是快乐多一些。如今他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做到实职正二品的高位,别说他爷爷景田侯忙着去给祖宗烧香,便是亲族也想瞧瞧,他家祖坟是否刚冒了青烟。

最后便是冯逸冯紫英,对他的封赏,皇上很是斟酌了一番。只看各处上的折子,放一起一综合,皇上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此子在其中居功至伟。

若无他劝说在前,裘良不能坚定追击不放,亦无兵马司和京兆尹下属协助。若无他当机立断着人向驻军和地方衙门通报匪情,那么些悍匪,恐怕不能无一漏网。若无他振奋士气,一路不懈,最终协同作战,毕其功于一役,哪有几日战果。

总而言之,冯三爷这回真真露了脸了。因一起的不止他一个,倒也不显得太突兀。

最后神武将军府接了一道圣旨,“......其子冯逸表字紫英,秉性纯善,腹有正气,虽恣顽而不失其天性,虽颖慧而不自矜其天资......今擢升正三品五城兵马司衙门统领,择日上任。另赐黄金百两,宫绸二十端......”

就是说,先把冯唐夸了几句,教子有方什么的,这比给老爷子升官还甜蜜。次又把冯三爷夸了一通,意思是过去虽然不咋地,到底是个好孩子,如今立功了,不必说,赏!

冯三爷一下子挪了窝,坐上了原上峰裘良的那把官椅,还发财了。一下子可谓老子英雄儿好汉,给祖宗长脸,光耀门楣,一时将军府喜气洋洋。

以冯三爷的年纪,升到裘良的位置,这次剿匪,可谓大丰收。却没人嫉妒,尤其一起剿匪的众人,过了没几日,着家人送了厚礼给冯三爷不提。

只说冯三爷剿匪归家,风尘仆仆的还没顾上洗漱,甚至给他老爹请安问好,提脚先回了听涛苑,一心想先见见十来天没见的小媳妇。

哪知晴天霹雳,她小媳妇不知犯了啥事,被太后娘娘传召进宫去了。上午进宫,午饭都过了,人影儿不见。

别人家或许还能觉着进宫是件荣幸至极之事,冯三爷可不这般想。

皇宫大内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动则得咎,一不小心要掉脑袋的。再说,他家娘子年纪轻轻的,既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才女,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更没甚传奇故事,也没个亲戚在后宫当嫔妃贵人的,何来传召觐见一说?

一时冯三爷如热锅上的蚂蚁,本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如今触了逆鳞,更加迁怒下人。摔了满地碎茶碗不说,浩然居一个没眼色的婆子一探头,就被冯三爷踢飞了,去了半条命不说,小李氏听闻,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一翻白眼晕过去了。横竖她真真假假也晕习惯了,顺顺气就好,没甚大事。

发泄了一顿,消了些火气,定了定神儿,正琢磨去寻个相熟的内监打听打听,他爹吹胡子瞪眼地亲自来寻他了。

一看听涛苑内外跪了一地丫头婆子小厮的,破天荒地也没呵斥,一进门没等儿子见礼,就道,“兔崽子你能了啊,让你爹等了这半日不见人影儿。我一把年纪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你去说话,你个不孝子倒好,还在家里蹦跶上瘾了!这是闹的什么呢,不好生过日子,净祸害东西,你个败家玩意儿!”

骂是骂,更多的是抱怨,老爷子眼里可带着笑意。如今看着小三儿越发的像自己了,啧啧,果然虎父无犬子,甚善!

“爹,小柳儿她怎的进宫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爹你知道罢?”一着急,倒是忘了家里还有根定海神针。所谓关心则乱,不过如此。

“家里的大事,问你爹我就算对了,呃......”冯老爷子不无得意,难得地老顽童了。

冯紫英知机,忙一把扶起椅子,放端正了,殷勤地道,“爹你坐,喝茶罢,还是大红袍?来人,倒茶来,没看见老爷子进来么,都干什么呢!”

都干什么,都跪着呢呗。一时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爬起来各就各位,绿豆忙跑去沏茶,其余打轻手轻脚地清扫地上碎片整理屋子不提。

“行了,如今想起你爹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小子如今成家立业了,也该收收性子,遇事莫要毛躁,三思而后行......”

“爹,柳儿呢?”

“说你毛躁,果然......你媳妇杨氏无碍,是太后她老人家看中你媳妇绣的山水屏风,着人宣进去见见,没甚大事,闹不好是好事,放心罢,我着了经事的老婆子陪着,差不了规矩。”

冯紫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放了七分心,爷俩儿说话坐等,还没喝上一盏茶,下人飞快进来报,“三奶奶回来,只......”

“如何?快说!”冯紫英一声暴喝,没把个报信的丫头吓死,一缩脖子,“只是......在车里晕过去了......”身前一阵微风,冯三爷已经出了房门,刚刚放下那三分心,又提起来了,直奔二门而去。

老爷子摇头,“果然毛躁,还不派人抬了软轿去接你们主子,另派了人请大夫,得,还是拿我的帖子去罢,金住......”

李嬷嬷红花等闻言,忙分头张罗,不一刻冯紫英抱着软绵绵的柳儿进了房门,老爷子避讳,早去了外书房等信儿,金住也拿着老爷子帖子,飞奔去太医院请大夫去了。

这边柳儿刚躺下没多一会儿,那边大夫也被两个壮实的小厮架着一路飞奔而来,其实柳儿已经醒了,只还有些头晕,冒虚汗,懒怠动弹言语,看见冯紫英回来,心里倒是松快许多。

边上冯三爷站床边急的团团转,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叠声地问,“媳妇儿你觉着如何?哪里疼,哪里不舒坦?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

结果大夫进来一诊脉,不过几息之间,起身拱手,“三公子大喜,尊夫人有喜了。”

“啊......大夫你好生看看,我瞧着不像啊,有喜又不是病,怎的晕倒呢,脸色也不好,还冒虚汗......”

外间听见的老爷子直想进去给儿子两脚,兔崽子你果然毛躁!

“呵呵呵,三公子稍安勿躁,令夫人有喜没错。只如今受了暑气,又因一时忧虑过重,心火上升所致,我这里有现成的润津丹,吃上两丸即可,再开一副调养的方子,吃上几日,便无事。”老太医花白的胡子,说话四平八稳不急不躁,半点儿不受冯三爷影响,倒是很让人信服。

一时大夫开了方子,府里重重赏了,老爷子着人送走大夫,回头一把拎住儿子衣领,“你且先洗洗干净,一身臭汗灰土,仔细熏着我孙子!”

哎呦,小三儿成家立业升官发财,还要生儿子了,他一颗心重重落了地,冯老爷子笑的满脸菊花,秋天提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本想多更些,时间不够,只码出来还没检查,稍后再捉虫罢。另,今日回娘家杀年猪,一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转眼给亲朋瓜分了。当然,我家剩的最多,回来时带了好几袋子猪各种部位,先大锅煮上一部分。几个月不必买肉鸟嘿嘿。另,中午吃东北典型杀猪炖菜,就是猪肉猪大骨之类炖酸菜,还有舅舅灌了血肠,白煮五花肉沾蒜酱......哎呦,感觉不如小时候吃的香了呢,倒是热闹,一大帮人围着桌子吃,比过年有气氛。我不知怎么,冬天一回娘家,脚就爱抽筋,索性上热炕上躺着了,烫烫背,捂捂脚,贼舒服。另,小禾今日一早,成功地把感冒传给老公了......流鼻涕康复中.....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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