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做女配 !洞壁一侧的火槽像一条火蛇,蜿蜒向前,其间若是有弯道,或者地势起伏,从火槽的走势上就能看出来。
这一路走来也有大半天了,也没见那火槽中的火势有任何减少,想必那洞壁之后,必然有不断补充燃料的装置。
吴义在前面淌着水,一边道:“当初巫族人挖这么长的隧道,真的就为了逃跑?”
夏少元紧紧跟着楚非绯,必要的时候,便出手扶上她一下,这时道:“想来这隧道早已存在,只不过是逃跑时用上罢了。”
张守逸和杜子淇跟在后面,均有些眼光不善地盯着夏少元。
片刻后,张守逸悄声道:“要不,咱们先休战?那约定的事,先放一放?”
杜子淇眸光冷冷,不置可否。
张守逸又道:“看到前面那个吗?夏大公子,相国的大公子,身份尊贵,又有大才,长得那模样大概也挺得女子喜欢,听说天都城有一半的小姐都想嫁给他。”
杜子淇冷冷地打断张守逸:“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守逸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拉着杜子淇又落后了些,假装去牵那几匹在后面信步游缰的马儿,一边小声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夏少元可是陆坤派来的。”
“陆坤?”杜子淇挑眉,陆坤?当初在相国府时,陆坤对小丫头那个上心劲,他可是印象深刻。后来夏家少爷对小丫头也是关怀照顾,这事他都知道。
只是陆坤派夏少元什么的,杜子淇一时还绕不过这个弯。
张守逸斜了眼杜子淇,口气有些酸酸地道:“就是那个多事的家伙,这不是生怕他主子受了委屈。寂寞了没人疼吗?”
主子?杜子淇瞪大了眼睛?主子???
张守逸给了杜子淇一记白眼:“陆坤是绯然居的大总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子淇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想起陆坤那身可以跻身一流高手的武功,还有那张让天下美女汗颜的俊颜,就算是他杜子淇自视甚高,在陆坤面前,也会觉得矮了那么一点。这样的人。竟然甘心管那个小丫头叫主子?
张守逸似乎无心与杜子淇在这上面纠缠,又贼兮兮地道:“总之,咱们暂时结成同盟。一起将这夏家小子除去,可好?”
杜子淇淡淡一笑:“不过是个无用的书生,你不是南疆的王子吗?还怕了他?”
张守逸郁闷地道:“不是怕,就是看他不顺眼行不行?”
“我和你联手。对我有何好处?待到了晋州,我就带这丫头离开。那夏少元又与我何干?”杜子淇语气淡淡。
张守逸瞟了他一眼,愤愤地道:“你可别忘了,我当时说的,可是那女人要自愿跟你走。这姓夏的小白脸现在鞍前马后地献殷勤。万一真的入了这女人的眼,到时候她舍不得这小白脸,不肯跟你走。怎么办?”
杜子淇微微一顿,入了眼?怎么可能?有他在......杜子淇突然郁闷地发现。现在他这副尊容,其实也就是一路人,这小丫头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能避则避,难道这臭丫头真的认脸不认人吗?
肤浅!
杜子淇在心里闷闷地骂了楚非绯一会,才开口道:“你想怎么做?”
张守逸嘿嘿冷笑。
杜子淇瞥了他一眼:“以你的手段,想让一介书生无声无息地消失,应该有很多手段吧?又何须我帮忙?”
张守逸脸色一垮:“以我的手段,想弄死他当然有千万种方法,只是要是这小子死了,这女人搞不好第一个就怀疑到我啊,再说了,我也就是想让他消失而已,也没说非要弄死他啊。”
杜子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未婚夫吗?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古代不是夫权至上,拿出你的权威来嘛。”
张守逸磨了磨牙,突然凑近杜子淇阴阴一笑:“不错,我是未婚夫,那小子也是,你懂了吗?”
杜子淇脸色一僵,猛地扭头:“你什么意思?”
张守逸得意地一笑:“我告诉过你,这女人是咱们天佑土生土长的人吧?”
“是。”杜子淇的心情不太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浑身就会冒冷气。
张守逸不怕死地接着道:“咱们天佑的规矩大概与你们不同,这皇位呢......”
张守逸刚说到这里,走在前面的夏少元忽然回头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点跟上!”
听到夏少元的声音,楚非绯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这两人,目光在浑身飙冷气的杜子淇身上顿了顿,落在了张守逸身上:“张虫子,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张守逸无辜地摊手:“哪有,我这不是怕马走丢了嘛。”
楚非绯撇撇嘴:“就这一条道,你还怕马跑丢了不成,快点跟上!”
楚非绯说完转身继续前行,此刻水已经到了小腿,每走一步都带出哗啦的水声,在这寂静的隧道中,更加的响亮。
张守逸看了眼夏少元,觉得以这个文人的耳力,应该听不到他们刚才密谈,脸上浮起了一个假笑:“夏大人放心,我们这就跟上。”
夏少元目光清冷地打量着两人,张守逸做贼心虚地笑着,而杜子淇则脸色不善地回视。
一个温文的微笑慢慢浮上夏少元的嘴角:“不错,这里虽是隧道,但到底是巫族的手笔,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张兄,杜兄,正要好好小心才是。”
张守逸的脸色僵了一僵,连忙笑道:“正是正是。”
杜子淇冷哼一声,扯了一下身后的马匹,迈步前行。
夏少元转过身去追楚非绯,嘴角的微笑冷冷地卸去。
定军山,密林
林间的空地上,有一片新起的新坟,七八个坟包杂乱地散落在林间,看上去似乎是仓促之间挖成,连掩盖痕迹也没来得及做。
一个身穿短打皮袄的老者,悄寂无声地来到坟包前,打量了片刻,伸手抓起一把土,在鼻尖嗅了嗅,又看了看周围的痕迹,突然手掌连拍,面前的一座土石堆积的坟包,竟然被他的掌风毁去,露出里面的一堆白骨来。
老者盯着那白骨片刻,从地上捡了一段枯枝,默默地翻检,片刻之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开口道:“少爷,应该就是这个了。”
寂静的林间,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随意悠闲,仿佛那人是漫步在风景优美的花园之中,而不是这阴暗密林间的坟场。
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背着手,从树林后绕了出来,一张脸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眉宇间带着股玩世不恭的轻佻,淡淡地瞥了眼老者面前的坟包,开口道:“如何?”
“确实是南疆的恶魔蛊,歹毒非常,看样子,这邵非绯的身边,确实有南疆的皇族随行,按照金长老的说法,很可能就是南疆少主守御。”
少年嘴角微挑,似乎提不起兴趣:“什么蛊术,不过是一群玩虫子的家伙,倒是那位左廷卫的火,我还更感兴趣。”
老者微微点头:“不错,那位东乌神教的左廷卫,确实有些深不可测,他那水火不侵的恶魔蛊都能对付,看这骨头上的痕迹,似乎连骨膜也融化了。想来再烧久一点,连这堆骸骨也剩不下了。”
少年摸了摸光洁无比的下巴:“所以说,我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天佑的皇帝,而是这个东乌神教?”
老者微微躬身:“小王子要一统天下,东乌神教必然是极大的助力,只是等到功成之时,这个什么神教,却是不得不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