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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离开驿站时,后面的车上堆满了鲜活的鸡鸭不说,连骑士们的马上也大大小小地挂了些活的野味。
一时车队中鸡鸣兽吼,好不热闹。
楚非绯一脸的讪然:“那个,对不住,错怪了你,害得你跪了一跪。刚才在你的后院似乎看到了小孩子,这个小玩意就拿去给孩子玩吧,权当我的赔礼。”
楚非绯说着从腰带上拽下了一腰坠,那是一个相当精巧的金色貔貅,不但栩栩如生,而且造型也独具匠心。
官吏连忙惶恐地连称不敢。
楚非绯不由分说地将那东西塞进了官吏的手里,自己急急地转身上了车。
车队开始行进,吴义打着马从那官吏身边过,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方将那东西埋了,然后就当这赏从来没得过。”
官吏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捧着这东西,像捧着烫手的山芋。
夏少元的马跟着路过,冷冷地跟了一句:“记住,邵大人没赏过你任何东西。”
张守逸路过时,看了眼那无措的官吏,仰天长叹一声,跳下马来:“还是我心眼好”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金子,径自将那貔貅抓了过来,然后将金子塞进官吏的手里,然后脸色严肃地道:“记住,你从没有见过这东西。”
说罢上马扬长而去。
杜子淇淡淡地看了眼那尚搞不清状况的官吏,打马跟上。与张守逸走了个并排:“你们几个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张守逸拎着手中的腰坠,对着光打量:“到底是御赐之物,确实是珍品。”
“御赐?”杜子淇哑然,这丫头居然随手就将御赐之物拿去赏人,还真给皇帝面子。
不过想起那吴义等人的态度,看来对这丫头也是诸多维护,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放心了?
杜子淇抬起眼,看着前面那辆乌棚红木的车驾,心里又闪过了那只古怪的黑猫,便觉得应该再等等。让他将那只黑猫的事弄清楚了。再离开也不迟。
杜子淇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留下来的理由,还是他真的想弄清楚那黑猫,又或许他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再往前走,就进了梁州的地界。然后就要进山了。
车队的速度慢了下来。这里的山路虽然不算多么险峻。但是到底不是平坦的大路。
当晚在山间休息时,楚非绯面前铺着一张桌面大小的羊皮地图,用一只炭笔在她现在的所在位置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又在几座山后的晋州那里画了一个圆圈。
楚非绯支着下巴看了会,用炭笔在两个圆圈间画了一道直线
这时,已经快马赶上来的阿房,捧着水盆,进了帐篷,一边倒着热水,一边凑近地图瞅了一眼,然后笑了:“主子,这是干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样能最快地赶到晋州。”楚非绯蹙着眉头道。
阿房笑道:“主子选的那条路自然是最快的,不过主子得长上翅膀才行。”
楚非绯叹了一声,丢开炭笔,仰面倒在身后的软榻上:“后有恶人追命,不快不行啊。”
阿房拧了热手帕,一边替楚非绯净手,一边道:“主子是想将那夜袭击的人甩在后面?”
“嗯。”楚非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们是快车快马,又走的是大路,前后二十里之内都有斥候来往奔驰,那人就算也是一样的快马,却要隐藏行迹,想要追上我们却是不容易。”
阿房觉得有理,连连点头:“不错,那人行的是暗杀的手段,自然不敢跟得太近,以防我们有了防备,不过我们在这里过夜,那人不就能赶上来了?”
楚非绯点点头:“所以我打算后半夜就出发,那人就算赶上来,也只能被我们拖着走,同样,这后面的路,他不敢跟得太紧,又会拉出一段距离去,等我们前面休息时,他才能抓紧时间追上,等他追上时,我们已经又开始赶路了。”
阿房眼睛一亮:“主子的意思是,将那人拖得精疲力尽,无力再出手?”
楚非绯叹了一声:“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好在这次吴义带来的都是精兵,各个武艺上都能以一当十,且战斗经验丰富,又相当机警。现在我也就盼着这法子能有点用吧。”
这时,营帐外传来了一阵击节的高歌声:“黑云万里摧,怒涛千帆竟,华楼玉阁连霄汉,转眼都成云烟”
阿房见楚非绯侧耳细听,笑道:“这是吴将军在唱呢,是此地流传的一首歌谣。”
楚非绯挑了挑眉,这吴义平时看上去板着一张脸,要多无趣,就多无趣,没想到倒是有一副好嗓子,这歌谣唱到高处,真有直冲霄汉之感,这要放在二十四世纪,恐怕也是一红星啊。
楚非绯披了斗篷,走出了帐子。
帐前燃着巨大的火堆,火堆前坐着吴义和夏少元,其他将士也纷纷在周围席地而坐,这是在外面,本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何况下半夜还要继续赶路,军士们也是匆匆就了水吃了干粮,便互相背靠着背,抓紧时间休息。
吴义看到楚非绯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忘形,没吵到邵大人吧。”
楚非绯笑了笑:“唱的很好,怎么不继续了。”
吴义难得腼腆地岔开了话题,举了举手中的酒囊:“这是此地的特产,红娘酒,邵大人要不要尝尝?”
“咦,这酒的名字好别致。”楚非绯就着吴义的手闻了闻那酒:“就是太烈了些,我还是算了吧。”
夏少元笑道:“说到这酒的名字,这本地倒是有一个传说”
正说到此处,张守逸连着杜子淇走了过来。
张守逸笑嘻嘻地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刚钻出帐子的阿房,招了招手:“来,老规矩,给你家主子烤了。”
阿房狐疑地上前,接过张守逸手里的东西,见又是脖子被折断的几只鸟儿,不禁奇道:“怎么这里也有这种鸟?”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什么鸟儿?拿来看看?”
阿房放低了手,借着火光,让众人看清了,那几只鸟个头也就比麻雀大一点,蓝羽红嘴,颜色十分鲜艳。
“这鸟的毛色好奇怪,以前从来没见过。”吴义惊讶地道。
楚非绯也是好奇地上下打量,心里涌起古怪的感觉,她觉得她好像在哪见过这种鸟,在哪呢?想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