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想不想学?我教你(1/1)

就要做女配 !屋内,夏少元提笔收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心中那股郁结之气,随着这一笔笔的凝重笔势而淡了许多。

藏,隐也,避也......

父亲为了一个藏字,背上了背主求荣的名声,而如今他为了这个字......

夏少元微微侧头,透过窗边的那丛翠竹,看到了脸色惨白的楚非绯,嘴角的讥讽之意更深。

“进来吧。”夏少元淡淡地道。

在被表小姐看到后,再走进竹屋?夏少元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吧。

楚非绯僵硬地走进竹屋,她几乎可以感到池对岸那刺人的视线,在见她提步进屋后,变得更加凌厉。

这竹屋内部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有软榻桌几,有酒斛掷具,看上去是谈诗论典,朋友小酌之所,与里间有一道檀木框的山水屏风相隔。

“过来研墨。”夏少元的声音继续传来。

楚非绯用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才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竹屋的里间。

夏少元因为刚才出汗,已经除去了外衫,此时只着着一件贴身的薄衫长袍,因为刚才汗湿重衣,此时也是贴在身上,乍一眼看去,只觉得那宽背窄腰,线条修长,竟没想到外表文弱公子的夏少元,原来其实那严谨的官服下面,竟然也是这么有看头。

夏少元冷冷地回眸,楚非绯醒过神来,连忙垂下眼睛,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怎么一看到美男就忘了规矩了,这可是古代,古代啊,夏少元也不是陆坤可以让她随便看,也不会生气。

“还愣着做什么?”夏少元自在一旁的一个专门用来净手的唐碗中净了手,然后又拿起一旁的手巾,沾了沾额角的汗。

似是没有发觉楚非绯刚才的无礼直视,楚非绯垂着头,有些心虚地走到桌案前,开始研墨。

而夏少元则铺开了另一张白纸,似乎是要继续练字。

刚才写好的那个藏字,就晾在一边的一个小几上,楚非绯手底磨着墨,歪着头看了半晌,还是没认出那是什么字,但是不懂书法的她,也能看出,那笔势龙飞凤翔,甚有气势。

“认识是什么字吗?”夏少元下笔如飞,头也不抬地道。

楚非绯摇摇头:“不认得,少爷写的是书法,奴婢不懂,只觉得极好。”

夏少元轻哼一声:“信明身所出身的,不是都识文断字的吗?”

楚非绯张了张口,那话在舌尖绕了一圈,终是没敢说出来,少爷你那写的是字吗?是画的画吧?

“想不想学?我教你。”夏少元淡淡地抬头道。

“哈?”楚非绯吓了一跳,抬眼看到一脸淡然的夏少元,见他似乎不像是在说笑。

“奴婢很笨的,学不会。”楚非绯连忙摆手道,却忘记了手里拿着墨条,这一摆手之下,那墨滴一串溜地就从书案上一直划到了夏少元的衣衫上,就连夏少元那秀雅的俊脸,也被关照了一点墨滴......

楚非绯傻眼了:“对,对不起......”

夏少元皱眉,伸出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抹,指尖墨黑,可想而知,他的脸现在一定很“好看”......

“哎,别动,我拿湿巾替你擦掉。”楚非绯看到夏少元将脸上的那丁点墨迹,因为夏少元的一抹,变得指头肚大小时,连忙扔掉手里的墨条,奔向一旁的水碗。

夏少元沉着脸,低头看向桌案,那本已写了一半的字,因为楚非绯随手扔掉的墨条,也被溅上了一串墨迹,显然是废了。

这时,楚非绯已经拧了湿巾过来,凑上前来,就要替夏少元擦脸。不喜欢女子靠近的夏少元,本能地躲了一下,只可惜他身后就是桌案,退一步便靠在了桌案上。

楚非绯则一心想将自己的罪证擦去,因为夏少元的微微后仰,不得不踮起脚尖,探身上去。

“少爷,一擦就掉,你别躲啊。”楚非绯恨不得用手将夏少元那不停伸远的脑袋固定住,还好她还留有一丝理智,只是一手撑着桌子维持着平衡,一边踮着脚尖,探手出去。

夏少元微微侧头,目光落到窗外那锦鲤池的对岸,那袭耀眼的红衣上,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他垂下眼,看着正专注地试图将他脸上的墨迹擦除的楚非绯,从这个角度看,她那又厚又丑的刘海因为她的仰脸,而滑落到脸侧,露出她那饱满光洁的额头,秀气的柳眉,一双水润晶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的脸,鼻梁不够挺直,却小巧可爱,一张小~嘴抿得紧紧的,郑重得仿佛她正在做的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夏少元嘴角的讥讽渐渐消去,他再次瞥了眼窗外的那道人影,突然道:“丫头,你为什么不肯来明园?”

楚非绯的手微顿,然后抿唇笑道:“少爷说得哪里话,明园自然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出处,只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怕来了闯祸罢了。”

夏少元嗤笑一声:“笨手笨脚,我是领教了,不过心里明白倒也难得。”

楚非绯抿唇不答,那墨是老墨,墨迹浓厚,又是刚刚研磨出来的,没那么容易擦掉,她擦了半晌竟然还留着指头肚大小的淡乌色的痕迹。不禁心里一阵嘀咕,该不会是擦不掉了吧,那岂不是破相了?

楚非绯有些心虚地觑了一眼夏少元,只见夏少元淡淡地看着她,见她看来,便意有所指地将目光移到窗外,楚非绯诧异地顺着夏少元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由得僵住。

在池对岸那阴毒的目光下,一秒后才回过神来,闪电般的缩手后撤,连连退了几步,才惊魂未定地瞪着夏少元,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故意的。”

夏少元淡淡一笑,上前一步,从楚非绯攥紧的手指里扯过那条湿巾,自己在脸上用力擦了几下,便擦去了那墨迹,随手掷到唐碗里,泼辣刺溅起老大的水花。

“我每天这时候都要练字,所有的人都知道。”夏少元淡淡地拿过一张新的白纸,在案上铺好,又要提笔。

楚非绯苦笑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少爷,我只是在这相府中混口饭吃,究竟哪里碍了你大少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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