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妃 !谢祎仔细的想着阿启和轩辕泽谁登基为好,好好权衡利弊,其实结果她便很清楚了。
虽说她很想过太平的日子,很想不被卷入皇权争斗中去,可她却比谁都清楚,那不过是她不切实际的希冀。
阿启的出身摆在那里,除非是阿启死去,否则他们一家想真正的远离权力中心,根本就不可能。不管他们一家隐居到哪里去,只怕纷扰依然会找上他们。
而她更清楚的一点是,倘若手中不握半点权力,他们一家人便只能任人宰割,那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为了这个家,她其实知晓该这么做的。
轩辕泽登基,想来不会再让阿启摄政监国,或者说即便为了皇位暂时妥协,也会在今后令有别的想法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亲近和信任的人,自然重要的位置也想要交付给自己真正信任之人。
尤其她和宸太妃早有龃龉,若是有朝一日她屈居人下,还不知道宸太妃会不会心怀怨恨而对王府下手。
她不能让家里人身处危险之中。
随着这般所思所想,眼前的路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的确,帝王的权力是如此的诱人,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一旦阿启登基为帝,便谁也不能轻易伤害她在乎的人。
醉岚端了热茶进来,倒了一盏放在谢祎的手边,“王妃喝杯茶吧!若是累了便先歇息一会儿。如今宫里想来正在忙乱,即便是要入宫,那也是明日的事了。”
接下来王爷和王妃自然也要忙碌起来了,国丧乃是大事,终归是要忙碌些时日的。
王妃也要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忙碌。
何况皇上这样就死了,王妃回来的路上便精神不济的很。
皇上还那样小的年纪便驾崩了,着实让人心里很难接受。在宫里知晓皇上驾崩的时候,她也有一刹那觉得是在做梦。
明明王妃带着郡主入宫之后,皇上还和郡主在一起玩耍,那样一个乐呵呵,活蹦乱跳的孩子,说死便死了,如何不让人心生凄惶。
世事无常,人命脆弱,便是如此了。
还真有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皇上都敢毒杀,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就不怕查出来,将整个家族都给害了吗?
谢祎抿了口茶,“我的确是很累,只是这一时却是睡不着的。我一闭上眼睛,便总想起睿儿七窍流血的样子,他死前只怕是痛苦万分。”
“那样厉害的毒,只怕是很让人痛苦的。皇上小小年纪便如此了,也的确让人心里很难受。”醉岚叹息着。
说真的,死人她不是没见过,不过那种七窍流血的样子,的确是很吓人的。
一般寿终正寝的人,死的大多很安详,好像只是闭上眼睛睡着了,看上去并不可怕。
皇上的死,是真的颇为吓人。一脸的血迹,仿佛全身的血都要从七窍之中流淌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断气的太后,那个时候只怕心如刀绞。
“是啊!若是不去想他的身份地位,其实他的年岁真的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还该像是悦悦一样好好被人护着。”
“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是对皇上下这般毒手。”
“太后必然比我们更关心凶手,就是不知何时能查到。”谢祎握紧了拳头,只是一时想要抓到幕后真凶怕是不易。
敢动手的,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想来不至于会一时兴起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旦早就都安排好了,哪怕是查到,怕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
说了会儿话,便听人禀报到天圣道姑来了,谢祎便让醉岚先退下。
“宫里的事我听说了。”天圣道姑直接说道。
“看来此事传的很快。”
“这是国丧,并非什么秘密,自然传的很快。”天圣道姑叹息着,“我虽知晓皇上崩了,只是到底怎么回事?”
端阳宴她虽然收到了宫中的邀请,不过却没有去。虽说听闻了皇上驾崩之事,可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死,自然还都不知晓。
说来此事她也是震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端阳节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说过世的是个十分年老的人,那么还会觉得是寻常事。可一个孩子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何况死的竟然还是皇上。
谢祎也就具体将皇上中毒之事和天圣道姑说了,“御医说是焚心之毒,毒发的很快,下毒的人根本没打算留给我们救人的机会。”谢祎咬牙说道。
“焚心之毒?”天圣道姑拧紧了眉头。她已有些年头不曾听人说起焚心之毒了。
焚心草长在南疆密林之中,正因为毒性太烈,中毒者根本没有机会救助,故而在南疆算是禁药。
任何人不得进山采摘焚心之毒,一旦被人查到,在当地也是死罪。而往往在山里发现了焚心草,也都会将之烧毁,不让其害人。
故而这些年来,焚心草几乎是绝迹了,没曾想还会再有人拿来害人。
不过不管这样被控制的毒药,也还是有可能流传出南疆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给足够的钱财,的确是可以找到人卖命的。
何况焚心草固然只有南疆有,却是谁也不能肯定不能种出来,或许也有可能处心积虑的种出了这样的毒草。
不过一听到焚心草,她第一想到的的确还是来自南疆的人,甚至猜疑到了温家人。
若说来自南疆之人,那么京城之内最为招眼的自然还是温家人。固然睿儿身上有着温家的血脉,可也未必每个温家人都站在睿儿这一边。
家族里人多了,便凡事都不太好说了。
温家,其实也并没有完全一心。
庞大的家族里明争暗斗很多,为了各自的利益,自然也会分出不少的派系,各有心思。
倘若此事和温家人有关,才真是让人深觉悲凉。
“你是否怀疑过温家的人?”好一会儿天圣道姑才开口。
“不瞒道长,的确是怀疑过。可细细一想也不太对,即便是皇上死了,温家也不能更进一步。”谢祎的确一开始听到焚心毒来自南疆,便想到了温家。
不过觉得不可能的便是她觉得温家无法从中得到好处。睿儿有着温家的血脉,睿儿在位,自然温家恩宠不衰。
可若是换了帝王,温家反倒可能衰败下去。
若说温家有坐拥天下之心,似乎也很难如愿。皇上死了,自然继承这个皇位的也只能是轩辕家的人,满朝文武都绝不会支持温家的谁登基为帝。
因为不是同族之人,哪怕是轩辕睿有留下圣旨禅位于温家的谁,这样的圣旨也会被所有人质疑,最后可能也无法作准。
所以温家想要夺取皇位,可不是容易的事。若说想要强行夺位,那手中至少也要有兵权。
可说到兵权,哪怕是温浩初摄政了一些时候,手中却也没什么将领可用,兵权也还一直都在阿启手中。
损人不利己的事,几乎没人会去做,故而她觉得温家应该不会这样做。
“温家的确不能更进一步,可未必不能得到好处。若是温家人和什么人有所勾结呢?”
“温家人和人勾结?除非是温家有人想要扶持轩辕泽登基。可不帮着血脉至亲,却去帮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人,也很难说得过去。”谢祎蹙眉。
轩辕睿无论如何都流淌着温家的血脉,和温家是很亲的。
温家若真是不帮睿儿,而去帮宸太妃和轩辕泽,便太过怪异了。又不是个傻子,孰重孰轻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