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妃 !谢祎和醉岚进了刑部,便有刑部的官员迎了上来,安排了谢祎坐下。
也是在那夜之后,谢祎第一次再见到苏稽的父母。堂上还摆了小小的棺椁,此时正打开着,其中躺着的人正是苏稽。
因为当夜苏稽便过世了,故而脸上的青紫淤痕还并没有消减,这样看着倒是有些凄凉。
那样安静的睡着,好像只是睡着了。
一见了谢祎,苏稽娘便满目怨恨的瞪向了谢祎,在众人猝不及防下猛然向着谢祎扑去,“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谢祎往边上一让,苏稽娘控制不住前扑的姿势,猛然扑倒在地。衙役连忙上扣住了苏稽娘,苏稽娘还犹自挣扎着,看向谢祎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看着苏稽娘的样子,谢祎有瞬间的怔忡。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在怀疑她杀了苏稽。
苏稽娘呜咽着,一声声犹如泣血一般。谢祎心里也酸酸的,这大抵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和绝望了。
哪怕苏稽并不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可至少在父母眼中,那都是世间最稀世的珍宝。
孩子忽然离世,对父母而言,真的是最大的打击了。
“放肆,刑部可不是由着你胡闹的地方。”审案的右侍郎郑乾一拍惊堂木,便要让人杖责苏稽娘。
苏稽娘却径自看着谢祎,恨不得将谢祎生吞活剥了一般。“你位高权重,想害死我们全家不费吹灰之力。可我就是变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一定会让你给我的儿子偿命。”
“郑大人息怒,柳氏固然放肆,只是我也理解她的丧子之痛,杖责便免了吧!”谢祎看向了郑乾。“我今日到刑部来,也是配合刑部查案,希望能尽快知晓真相。”
“真相就是你这个毒妇害死了我的儿子,枉我以为你给那瓶药是好心,却不曾想你是想要我儿子的命啊!口口声声孩子打架是小事,佛口蛇心,竟是下这样的毒手。
“你和孩子计较做什么?有什么恶毒的手段都冲着我来啊?他才几岁啊?能懂什么事?就是打了你的儿子,那你儿子怀打伤了我的稽儿。”柳氏声泪俱下,比起柳氏的激动,苏稽爹苏景就要沉默平静的多。
苏景将柳氏紧紧的抱在怀里,“你冷静一些吧!相信刑部的大人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柳氏抬手就打了苏景一巴掌,“稽儿死了,你就不难过吗?”
“稽儿出了这样的事,我的悲痛一点也不比你少,可你这样闹也无法解决事情。”苏景抱紧了柳氏,“若是我们悲伤闹腾孩子就能活过来,那倒是好了。”
“老天爷,你怎么这样不公啊!你要收就收我的命吧!我的稽儿还小啊!你怎么这样狠心把他带走啊!”
听着柳氏的哭声,谢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郑乾让苏景尽快安抚好柳氏,自己则和谢祎说起调查的经过来。
说起那瓶药里混入的毒药和苏稽中的毒是一样的,而苏景家也都仔细检查过了,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到苏景家中毒死苏稽的可能,毕竟当时林丛还守在苏家。
再是绝顶的高手,苏家并无密道之类,真的跑入苏家杀人,很难不惊动林丛。
那毒药很毒,一旦渗入肌理,没多久就会丧命。也可以排除苏稽在入夜之前就中毒的可能。
“也就是说,一切都指向了那瓶药?”谢祎蹙眉。如今看来,还真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因为药是她给的,而且苏稽说她的坏话,还打伤了珩儿,似乎她也有害人的动机。
“如今的确是如此。”郑乾有些无奈的说着。也不知道摄政王夫妻二人是怎么想的,摄政王让刑部详查,这不是将为难事扔到刑部来了吗?
这种事,只要摄政王想要压下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事情也就很快过去了。
查案可不是简单的事,尤其是摄政王妃这样的身份,就连让王妃来一趟刑部他们都战战兢兢的,还要他们怎么查?
若只是寻常的案子,自然严加盘查也好,用刑也罢,终归有他们的手段。
“这桩案子,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必顾忌我的身份。”
“这……”郑乾更是无措。“下官自然是不敢冒犯王妃的。”
“你秉公执法,如何就冒犯了我?你若是不查清楚此案,才是冒犯了律法。”
谢祎在给她安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柳氏被苏景劝说了一会儿,如今也暂时平静了下来。
“既然药是王妃自己配的,未曾假手于人,那么最先有可能下毒的便是王妃。其次便是一直陪在苏稽身边的苏景和柳氏。”郑乾说道,又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几个人。
经由介绍,谢祎也知晓这几个人是苏景家中的仆人。
苏景夫妻至今只有苏稽一个孩子,而苏景爹娘还在老家,并没有跟着到京城来。所以那个家里除了一家三口,便也只有这几个仆人了。
“他们几人一直在苏家伺候,自然也是有机会对苏稽下毒之人。如今人都在此处了,想来凶手也很可能就在其中。”
“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我们自家人也有嫌疑吗?”苏景看向了郑乾。
“但凡有可能动手之人,自然都是要查的。就像是苏家的仆人,虽说在苏家伺候了好几年,不过本官却听闻他们在苏家过的并不好。”郑乾说道。
他自然让人好好查过苏家的人,苏景对下人一向宽和,不过柳氏和苏稽却并非如此。柳氏的脾气并不好,打骂下人的时候并不少。
尤其是下人一旦有一丁点怠慢了苏稽,柳氏都会大发雷霆,若是苏稽犯了错,柳氏是舍不得惩戒儿子的,惩罚的还是下人。
就是苏稽欺负下人的时候,下人有所躲闪,也很可能招来母子二人的严厉责罚。
这般情形之下,苏家的下人很可能怀恨在心,因此害死了苏稽。
几个仆人一听郑乾此言便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口呼冤枉。“我们做奴才的,哪里敢生出那样的恶毒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