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祈祷她平安无事(1/1)

农门丑妃 !太皇太后陷入当年的回忆中。

当年明知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明孝皇后却一直反对她入东宫,而是极力促成她和二皇子的婚事。

其实她也大概知晓了,世上的父母多偏心,即便都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在明孝皇后的心里,只怕二皇子的地位要远胜过瑞太子。

那时候她的确有些不甘心的,二皇子虽好,她入了王府还是正妃,可离着母仪天下地位却很远。

若是能入东宫,哪怕只是个侧妃良娣,那也离着那个位置要近一些。纵然明孝皇后宠爱幼子,却也不会过于支持幼子取代瑞太子的储君之位。

只是人的一生终归都有自己的命运,后来种种,都是她最初不曾想到的。

“你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做第二个瑞太子?将我也很毒死?”宇文晖定定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怎么会呢?他是我的敌人,我自然容不得他,何况当年明帝对这个长子尚有恻隐之心,只有他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当年瑞太子虽然因巫蛊之事入狱,甚至被废除储君之位。可到底是明帝精心栽培了多年的储君,又是自幼寄予厚望的嫡长子,自然还是很有些感情的。

一旦明帝顾念起情谊来,瑞太子未必不会被重新立为太子,那么她之前所有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所以她不能让瑞太子活着。

“而你是我的恩人,若是没有你,当年他也不能坐拥天下,我自然也无法成为皇后。我怎么会杀你?”太皇太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如今朝中复杂,还要再委屈你在这里住些日子。”

“那个孩子是否真的平安?”宇文晖问道。

“阿启既然答应了你保那个孩子平安,他自然不会食言的。看来你还真是在乎那个孩子的安危,倒是芮儿呢?她好不好?”太皇太后紧盯着宇文晖,“你既然带着她离开了京城,是否将她安顿好了。”

她实在没想到宇文晖会有反心,竟然还带走了芮儿。

若是芮儿在京城,无论到怎样的地步,她还能保住芮儿一命。可芮儿既然离开了京城,如今好不好,她便是不知晓,也多管不了。

本来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芮儿好好的做她的诚郡王妃本来也很好,只要等芮儿生下儿子,她便能想法子将芮儿的儿子立为郡王府的世子。

芮儿的一生自然一直是富贵尊崇的。她虽没能如芮儿所愿,让睿儿嫁给阿启,到底能为芮儿考虑的都考虑了,实在也不算亏待。

谁曾想不仅是宇文晖有了反心,竟然连诚郡王也死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芮儿……她在萧崇的手里。”宇文晖眼中闪过伤痛。

太皇太后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芮儿在萧崇的手里?你是不是疯了?”

芮儿在萧崇的手里,他竟然还敢为了那个幼子返回京城,就不怕萧崇杀了芮儿?他如今身陷囹圄,在萧崇眼里必然已经是废人了。既然是废人,自然也不必留着芮儿为质。

果然在两个孩子里,宇文晖还是选了那个在襁褓中的幼子。

她本还以为这些年宇文晖都很宠爱芮儿,到底所有的宠爱都是有限度的。在男人眼里,一个养育多年的女儿竟然没有一个年幼的儿子重要。

就因为儿子能延续香火?他便如此舍弃了芮儿?

“我未曾想到,你竟是这样心狠的人。”太皇太后咬牙切齿,“芮儿在你身边多年,你竟然舍弃了她。”

“只要我在祁国还有用处,萧崇就不会伤害芮儿。而该怎么办,都全看太皇太后的了。”

“你竟然拿芮儿来威胁哀家,宇文晖,你好大多的胆子。”太皇太后将酒盏掷在了地上,目光如火的瞪着宇文晖,恨不得将很此人燃烧殆尽。

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人的狠毒。

“这些年你也亏欠芮儿良多,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做些事,于你而言并不难。”

“你还真以为你离开了大牢,萧崇便会觉得你有用处?”太皇太后苦笑。宇文晖虽和萧崇勾结,并未出兵漠北,可也没在祁国闹出什么乱子来,可以说无功于萧崇。

这样一个人,在萧崇眼里,只怕是废物无疑。纵然宇文晖官复原职,萧崇还真会相信此人有用?

“至少会比我在牢中有用。”

“我会尽快让你离开刑部大牢,不过你也最好祈望芮儿一直好好活着,否则我要你和那个孩子的命。”太皇太后紧盯着宇文晖,看进宇文晖的眼中去。“你的命可远不如芮儿来的重要。”

“萧崇不会轻易对她下手的。”

“但愿真是如此。你想要活着,就一直向上天祈祷芮儿能平安无事。”太皇太后说完便匆匆出了牢房。

看着牢房的门重新锁上,宇文晖才开始吃着桌上的食物,夜里寒凉起来,食物也已经冷了。

想着近来所行之事,他又饮了两盏酒。到底是老了,行事越发不如当年干净利落了。

他虽和萧崇勾结,却也的确为首为我,有所犹豫。一旦谋逆,便是成王败寇。赢了自然一切都好,可一旦输了,便是身家性命不保。

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他也的确是享受了很多王位带来的尊崇。

他的确是有野心的,一直就有,只是一直都不曾做什么。总想着等时机成熟,可这一等,却是渐渐消磨了斗志。

他本来想过的,轩辕晟死后,若是芮儿能成为摄政王妃,今后他的外孙能成为帝王。帝王也流淌着他们宇文家的血,他便也不着急多做什么。

只是阴差阳错,芮儿却是嫁给了诚郡王,再无缘于后位。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忍耐。

当年义兄能登基为帝,他帮了那么多的忙,虽说也被册封为祁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可人心本就是难以知足的,凭什么别人能坐拥天下,他却只能俯首称臣?

终归还是那一点不甘心,慢慢的都变成了心里的孽障执念。权力迷人眼,这世间,谁又真正能挣脱权力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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