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妃 !“父母再有错,到底儿女都是父母生养的,即便是父母要将这条命要回去,又能如何呢?”香雪叹息着,“自古以来,纵是帝王之家,帝王杀死儿女,也不过被人随便说句心狠,能惹来什么大祸?
“若是儿子弑君弑父,那可是要被天下人讨伐的。不过颜公子状告继母之事,才刚刚开始。若是颜夫人真有罪,自然是要殒命的。”
若是查证属实,颜夫人杀死的可不是寻常人,可以用颜家和魏家的权势遮盖过去的。
颜公子的母族虽然败落了,那先头的颜夫人曾经乃是颜家当家主母,可由不得谁说谋害就谋害的。
何况这样的事情很恶劣,为了入主颜家毒杀人家的夫人,若不杀一儆百,让天下女子纷纷效仿,天下可就要乱了。
“是啊!不过几十板子,这是最初的代价,他心里是清楚的。”谢祎让香雪找些伤药给颜灏送去。
颜灏的身子本就不好,可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三十板子绝对不轻,若是谁家府里处罚奴婢,足以将人打死,因为奴婢的性命没多重要,打杀了就打杀了。
可衙门里,颜灏是颜家大公子,众目睽睽之下,衙役不会敢下毒手。即便真的伤了,应该也只是皮外伤,不至于伤筋动骨。
何况此事,轩辕启应该和衙门打过招呼了,衙门肯定会秉公处理,不敢因为颜家和魏家就得罪摄政王。
在这个时代,很多时候连一个公正,都需要以势压人才能获得。
“夫人觉得真会是如今的颜夫人杀了以前的颜夫人吗?”醉岚低声问着谢祎。
“时隔多年,具体如何不好说。不过她就算今次殒命,也半点不冤枉。她给颜灏下毒,让人在半路谋害颜灏和诗蕊,足见其狠毒。颜灏生性淡泊,若是她最初没什害人之心,未必就会争夺什么家主之位。
“所以人啊!因为担心某件事,处心积虑的想要最初就解除隐患,反而兜兜转转,成为发生那件事的因由。”
所谓越怕越发生,或许是为此做的太多了。
“天下人该都是想要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女吧!旁人的孩子自然就不能有同样的心了。帝王自称‘朕’,是父亲的意思,可帝王也不会真把寻常百姓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看待啊!”
“的确,人都有私心,若是旁人和自己的至亲起了冲突,很多人都会帮亲不帮理。可我们要做的是守住自己的本心,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让自己做事过于狠毒。
“对你不喜欢的孩子,可以少搭理,冷眼旁观也罢了,却不必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这倒是,也不是人人都生了那样狠毒的心肠,不喜欢便不给人留活路的。”
香雪亲自送了伤药到颜家,回来和谢祎说起颜灏的伤势。
“颜姑娘说了,大夫去看过,伤不算严重,不过颜公子身子历来不好,难免要卧床静养些时日。事情衙门已经在审理,结果该是快了。”
“这就好。”谢祎这才安心了。
“如今颜家倒是乱糟糟的,奴婢去的时候,魏氏夫人生的孩子在颜公子那里闹呢!说颜公子是白眼狼,心思歹毒,诬陷继母……说了好多恶毒话。听闻颜老爷和老夫人都没去看过颜公子。”
谢祎想了想,倒都是正常的。对于魏氏自己的孩子,魏氏必然是宠爱的,也给孩子们慈眉善目的形象,孩子哪里知晓她的恶毒。
即便知晓,可无论父母犯了多大的错处,只要恶毒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亲情也无法抹煞。
至于颜老爷和老夫人,不管是真的偏向魏氏也好,恨颜灏家丑外扬也罢,一时之间对颜灏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诗蕊也说过,家中祖母对他们兄妹一向有些凉薄的,也就是偶尔逢年过节给他们的礼物倒是和其他的弟弟妹妹们没什么区别,要说真正的疼爱,来自于长辈的温暖,却是不曾有的。
“若是有颜家的人来传什么消息,便即刻带来见我。”谢祎嘱咐了一句。
“王妃放心。”
很快宫中也传出了消息,太子轩辕睿登基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九月十六是个好日子,登基大典就定在那一日。
宫里自然也开始准备起来,轩辕启也更为忙碌了,甚至有时连夜里都住在宫中,谢祎想要见他一面都变的尤为不易。
轩辕晟过世七七四十九日后,满朝文武和京城的各家诰命敕命都前去相送帝王下葬。
谢祎也远远跟随去了皇陵。祁国的历代帝王都葬在兀山帝王陵,其中附葬的除了后妃,还有一些有功之臣和早夭的皇子公主,得帝王特备恩典能够附葬。
比起有些帝王登基之后就开始建造皇陵,历时数十载不同,祁国太祖皇帝曾有祖训,历代子孙陵寝不得过于奢靡,提倡薄葬。
所以祁国的皇陵规模并不算大,不过远远望去,却也十分巍峨的模样,仿佛是另外一个宫廷,依稀还是权力的中心。
帝王将相,倾城国色,都统统不过化为一抷黄土,是非功过,悠悠千古,任人评断。
轩辕晟临终有旨,不同皇后温瑗同穴,故而落葬之后,轩辕启也就吩咐人下了断龙石。
轩辕晟说不和皇后同穴,是因为皇后还年轻,希望皇后能活白首,好好的抚养长大轩辕睿。数十载之后,不必再来叨扰。
说的冠冕堂皇,可轩辕晟内心到底怎么想的,便没人知晓了。
大抵当年辛辛苦苦才终于得到的皇后,最终还是离心了吧!
一直伺候轩辕晟的郝公公自请留在皇陵看守,轩辕启和温瑗都准了,并给予足够的优待。
“今后王妃或许也会葬在此处呢!”醉岚忽然说道。
谢祎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话都敢胡说,你怕是不要命了。”并非所有的皇室宗亲都能葬在兀山,只有帝王恩旨方可以葬在旁边。亲王自己有亲王的陵寝,和帝王完全不同。都说皇室兄弟总是喜欢争斗,你死我活,其实也并非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