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谋略 !狗牙稍稍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你想知道些什么?”
齐悦然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我不聋,说话不用贴那么近。”
狗牙不退反进,继续道:“屠龙堂的地盘,一般人不会好奇。”
“我是一般人吗?”齐悦然没有再退,仰着脸,“你想我先拿你黑虎帮开刀?”
这个可不好拿来冒险,狗牙笑着退回去:“我在想,你拒绝我们帮主,是不是因为看上我了?”
齐悦然:“来人,把他请出去,不许他再进来。”
“是!”府中值守的军士立即过来了几个,左右站定伸手来拉他。
“唉,唉,开玩笑而已,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狗牙一边躲避一边叫着,“六月的天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呐!”
“轰出去!”
“是!”这次军士们动作更加迅捷,与方才已经完全不同了。刚才只是意思意思,现在是可以动手的,不死就行。
“别动手,我告诉你屠龙堂的事!”狗牙急忙大喊出声。现在外面什么人都有,他出去丢的可是黑虎帮的脸!
齐悦然温和一笑,抬手示意军士们住手。“好好说,说的不好,就让他们抬你出去。”
一个“抬”,起码走路不利索了。
狗牙呵呵笑了笑,走到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你我能够相识,说来还要谢谢他们。”
“你上次的重伤,是他们动的手?”
“这荒原之上,敢动我的只有屠龙堂的人。我可是帮主的亲信啊!”狗牙得意说着。
齐悦然:“被打的面目全非有什么好得意的?”
“王爷,”狗牙认真说道,“没有人教过你,女人说话要婉转。”
“打脸的话,说起来很痛快,你不知道?”
附近几名军士绷着脸,两颊鼓起来。憋的很辛苦,不能笑。
狗牙翻了个白眼,用力甩了下额前刘海:“罢了,我不跟你个女人一般计较。屠龙堂跟我们有仇,上次便是我随我们帮主夜探屠龙堂老巢不小心被发现了,我一个人留下挡住数十追兵,让我们帮主先走,受点伤不奇怪吧。”
“你呢,你怎么走脱的?”
“那当然是我们帮主带了救兵回来救我。”
“你们进去了,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狗牙正想着,齐悦然又问:“或者,这荒原之上,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狗牙微微一笑,朝着它吐口气道:“有。”
“什么人?”
“跟你们一样,不停打听荒原南部多年之前的事。”
齐悦然笑了,狗牙也笑着,此时的笑看起来便比之前多了些什么。
看起来轻浮浪荡的少年,也知道不少事情嘛。这荒原之上,毕竟是他们这些地头蛇的地盘,陈人做的事情原来已经被他们尽数看在眼里。
“那些人在哪里?”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两个人同时问对方,随即默契的一笑。
狗牙:“那些人同你们口音相似,你们大张旗鼓的在查一桩旧事?”
“我没想大张旗鼓,可能他们做事太不谨慎了吧。”齐悦然记下了,他们当他们是一群亡命天涯的粗人,大意了。在这个处处是危机的荒原之上,活下来,活的好,只有武力可不够。“那些人呢,你知道他们的去向吗?”
狗牙邪魅一笑:“当然。他们被屠龙堂抓了。”
这真是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齐悦然踱着步子走进去,同时思量着他这话的真假。狗牙跟在她身侧。
“你是不是怀疑,我故意这么说,挑起你们同屠龙堂的矛盾,我们好做收渔人之利?”
“你知道李山吗?”她回头问。
……
天黑之前,回到他的天驰城。此时的酒楼已经座无虚席,欢声笑语一片。他刚跨进门槛,猫哥就看到了,迎上去道:“夫人回来了!”
带上面具的狗牙,就应该是袁青了。他一惊,抓起猫哥衣领:“姨母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回来?”
猫哥苦笑:“夫人说的,不让我们耽误你的正事。说你办完了自然会回来。”
“我有什么正事?”
“娶媳妇儿就是大事。夫人说的。”猫哥挤眉弄眼的。
袁青一把推开他,脸色可疑的红了:“胡说八道!”说完直冲后院。
袁青的姨母姓仇,早年丧夫,在几年前袁青母亲故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教他读书习武,比亲娘还亲。这一两年看袁青能独当一面,才放松起来,时常带些人手出门远行,游山玩水,活的恣意潇洒。
袁青未婚,后院都算是仇夫人的地盘。平日里伺候的人都贴身跟随,后院只留下几个婆子日常打扫。今日终于热闹了一些。
“姨母!”袁青叫着跑进去,差点撞上端着水盆出来的小丫鬟。
仇夫人也是会武的,没有这个年纪寻常夫人的慵懒,身体康健,脸上只有淡淡的细纹。她喜好艳丽的颜色,衣饰都比较华美讲究,头上戴的不是黄金就是珠玉,明晃晃的十分耀眼。虽然身在匪窝,却比外面的官家贵夫人都不差。
这后院主宅的布置,也是依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十分讲究,摆设尽是珍品。不说别的,隔断处的小帘子就是珍珠串的,粒粒圆滑饱满。
“慌慌张张,没得半分沉稳,教你的东西都给狗吃了!”仇夫人语气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却伸手过来扶着他。“你怎么那么傻实在,送点东西而已,难不成还帮忙卸了搬进去?”
袁青估计她一回来,就把他最近的事都打听出来了,他的那几个手下嘴上根本没有把门儿的!尤其她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人家毕竟有身份又有人手,殷勤一些总没错。”
仇夫人嫌弃道:“谁说的,女人稀罕的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又不是挑奴才!”
袁青扶着她坐下,殷勤的给她捶腿:“姨母坐了许久的车,腿也酸了吧。”
“唉,没爹教着,你也就只会这么两下子,这可不行啊……”
“姨母,人家是王爷,暂时不是我能高攀的上的。”逗归逗,袁青心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仇夫人指着他:“你也说了,是‘暂时’。把精神打起来,说不定哪天,她还要来高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