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谋略 !齐悦然找了周兴,吴良晏,将事情说清楚,二人并无异议,三人当即收拾了些东西去了城外陈氏的一处庄子。
津州城内,为了迎接陈使的到来,再一次热闹起来。同时议和之事亦有了明显的进展。燕人同意交换司马折,不过这件事只能口头约定,没办法落在两国的议和协议之上。燕人收下十万白银,离开之日,使馆中潜藏的司马折无人守护,自然随西宋人处置。
闫敏回到使馆大笑不止,吕沉落后他两步跟着。闫敏笑够之后转身,指着吕沉道:“你这奸猾的小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吕沉淡淡笑着:“为国效力,尽忠职守而已。”
闫敏坐下长叹一声:“先前还当你等年纪轻,难以成事,不想……呵呵,我等老朽,不服不行啊!难怪皇上如此看重吕大人!”
“大人过奖了。”
“一个不成气候的司马折,翻来覆去的被你卖,还浑然不知!哈哈哈……什么叫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老夫终于见识到了!有趣,有趣!”
吕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没错,他们跟西宋议和条件中有司马折。不过只有司马折本人以为,这不过是吕沉拿来迷惑西宋的手段。很快,西宋会将“买回”司马折的银两送到城外燕军驻地。随后陈使进城,司马折会自以为是的带人袭杀靳云麓。而他的计划已经被黄大人提前透露给靳云麓换取他的信任。他用来偷袭的死士大多已经被吕沉以他的名义调到燕军之中,只剩下一二百人手做样子给他看。
没错,吕沉已经把赌注放在别人身上,司马折是一枚弃子。
齐悦然已经算是局外人,在陈氏别庄悠闲度日。津州的风云变幻她不清楚,便是知道也没办法,因为全部人手都不在掌握。而且以小皇帝如今的好算计,应该吃不了亏才是。罢了,不想他们了。
“喂,你钓鱼就钓鱼,鱼钩甩那么远干嘛,甩鞭子吗!”
“我甩我的,与你何干!”
“你那钩子上有水,甩到水面上惊了我的鱼,马上都要咬钩了!”
“荒唐,如此纤细的鱼线,能沾多少水!你不会钓鱼就承认,何必赖在我头上?”
……
两位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的军中统帅,此时各自一杆钓竿一个水桶,在水塘边争执不休。齐悦然端着点心走过去,一路窃笑不止。
所有人都在津州紧张的准备着,最有本事的三个人躲在农庄赋闲,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人无声的吃着点心,谁也不说话,不想说。津州城不需要他们,让他们躲着等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一种煎熬。齐悦然想的又是另外一件事。她不知道黄大人投诚,但她知道吕沉心机深沉,断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司马折那样的草包身上,定然会再扶植新的内应。他会选择谁呢?
陈使大队明日便可到达城外,同时送来的还有几十车珍宝,以作定亲之用。一国之君迎取一国长公主,排场如何铺张都不为过!
靳云佩大场面见过不少,但大多都是站在靳云麓身后作为他的陪衬,这一次换她直面这人生的重大转折,说不紧张是假的。此时她多希望有个亲近之人陪在身边,哪怕只是闲话几句也好缓解紧张情绪,可是皇族人丁单薄,女眷基本没有,年纪相仿的官家小姐大都已嫁人生子,身份不合适。唯一谈得来的一个人,此时避在城外。
靳云麓处理完政事来到暖香殿,微笑着走过去:“皇姐今夜早些睡,免得明日气色不好。”
“皇上政务繁忙,不用时常过来。”司马疾伏诛后,靳云麓明显的忙碌起来,再加上二人毕竟年纪不小了,便是亲姐弟,有些事也该注意一些。
“还是多来看看皇姐,不然姐姐去了陈国,再见就难了。”靳云麓神色间有些怅然,起止是难,怕是此生再会无期。
身在帝王家,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纵使靳云麓已经大权在握,依然不敢松懈,不敢放肆的推掉和亲之事。
靳云佩眼眶湿润:“皇上,日后皇姐不在身边,你定要好好保重。有何事难以决断的,还有舅舅一家。”
“姐姐,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成亲是喜事啊!”靳云麓话锋一转,用衣袖帮她擦拭干净泪痕。“皇姐多想些开心的事,比如我们杀了司马疾,为母后报了仇。”
靳云佩点点点:“正是,正因为他死了,姐姐才敢放心的出嫁,母后泉下可以瞑目了。”
“还有司马折,明日就是他一家团聚之日!”说到仇人,靳云麓神色马上变了,眼神之中是满满的仇恨,却看不出一丝犹疑,仿佛已经看到司马折的尸体就在眼前。
靳云佩:“皇上不可大意,黄大人所言是否属实,我们没办法验证。”
“皇姐怎的如此小心了,黄大人为证清白,已暗中将一家老小送入宫中为质。司马折此时怕还在偷笑,以为朕中了他和燕人之计,送出了银子等着去使馆围堵他呢!哈哈哈……”
靳云佩皱眉:“皇上既已有打算,何苦还答应燕人的要求。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啊!”
“朕这么做,一方面是故意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朕毫无他法,只能向他们低头。这样,明日他们才敢动手。另一方面,燕人强横惯了,不拿到些好处怕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为了皇姐的婚事更顺利些,朕只当打发要饭的花子,给他们些银子算了。”
靳云佩拍拍他的肩膀,高高在上的龙椅,看似风光无限,但坐在上面,劳心劳力,常人难以想象。她心疼的看着靳云麓,道:“皇上长大了,那么多事需要你一个人考虑,姐姐帮不上什么忙,但朝臣帮得上忙的,皇上要善待,知人善用,方是长久之计。”
靳云麓眯着眼睛,一丝危险的气息若有似无。她说的是谁,他一听就明白。“姐姐诚挚待人,可知别人是如何回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