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我叫醒了老枪,让他守住我们的肉身。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得不防,上次的红毛厉鬼说明,黑帽子和何首乌兰就像我们盯着他们一样正在死死盯着我们。一旦离魂,我们的肉身没有丝毫防御措施,所以不得不防!
老枪看着紫熏道:“九九,你怎么能相信这小娘们的话,她是鬼,你是人,说带你去找她的主子,万一把你领进十八层地狱咋办!”
紫熏恼怒地瞪了老枪一眼道:“你叫谁小娘们?小心我扯烂你的嘴!”
老枪满不在乎道:“咋?你不是小娘们还是老娘们不成?告诉你主子,不要说九九不怕他,我张强也不怕,老子平生不办错事,即使死了也落不到你们惩恶司衙门,老子不给你穿小鞋的机会!”
紫熏冷笑一声,随即从袖子里摸出一面小小的镜子,在镜子上随意写了两个字,便朗声道:“张强,小学七岁偷扒女厕墙头;九岁学会溜门撬锁,曾偷盗别人口香糖一盒;十三岁半夜劫道,调戏了本班女同学;十五岁将人打成脑震荡;十七岁嫖娼,没付钱就逃走了……”
我擦,还有这事。连我都不知道啊!
老枪没想到这紫熏还有这一手,马上怂了,低头认错道:“姑奶奶,你消消气,这特么也算是坏事?这最多是恶作剧好吧?”
紫熏不屑道:“是大奸大恶还是小恶作剧可不是你说了算,我看这些事就可以判你抽皮剥筋了……”
“抽筋扒皮……”老枪脸都绿了,结结巴巴道:“仙娥妹妹,额错了,额真的错了,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言不逊,更不该顶撞您,求您回去和判官老爷求求情,饿以后再也不敢咧,我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看他这幅唯唯若若畏畏缩缩的架势我就生气,我骂道:“男子汉大丈夫,至于吗?看女厕所怎么了?调戏女同学怎么了?每个那男人都想干的事,被人没敢干,你却干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男人……当然了,嫖娼不给钱这事确实有点损!”
“还说我!”老枪对人认怂,可对我却对怼毫不余力:“你比我还操蛋呢,嫖个娼给人家鬼票子,吓得人家小姐好几天不敢上班,还以为被鬼日了,你说你缺德不缺德啊!”
小小和紫熏马上一脸惊愕地盯上了我!
丫的,果然是好兄弟两肋插刀啊,这特么还不是游光干的缺德事?我自己都快忘了,老枪这挨千刀的竟然又给提了起来!
我狠狠用唇语骂了老枪一通,和小小离魂随紫熏而走,一路上,小小一直在问:“九哥,用鬼票子嫖娼究竟是怎么回事……”
造孽啊,鬼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是再也不想提了!
一阵魂游,我忽然发现我们所去方向并不是冥城,我记得很清楚,去冥城的路上是暗无天际的黄沙,而现在地面上却是一片片长满黑色野草的沼泽……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我警觉地问道!
紫熏恭敬地回答道:“回屠珏,到了您就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
我心道,我哪知道你什么鸟,信谁不如信自己,你说不害我就不害我?
我猛然停下魂影道:“你要是不说去哪,我可没空漫无目的地随你在阴间徘徊!”
紫熏想了想,皱眉道:“好吧,前面就是阴曹十八镇罗浮镇了,我家主子就在那等你!”
罗浮镇?就是阴界北方鬼帝曾经得道的罗浮镇吗?早就听说那里黑泽千里,鱼虾不存,是阴间有名的荒僻之地,这个惩恶司判官跑这来干什么!
鬼鬼祟祟,非奸即盗!
继续前行一刻钟,忽然一方水中之洲出现了。州上零星有几座古老的建筑,倒是受刑之鬼很多,这些恶鬼无不披枷带锁,将大船上运来的石头一点点朝沼泽中铺垫!
“去吧,主子在楼上等着你呢!”上了岸,紫熏便停了停了下来,坐在了一座简陋的茶馆前。
我要拉小小一起上去,紫熏摇摇头道:“还是请屠珏自己上去吧,白小小在楼下等待传召!”
去你大爷的吧,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传召?老子生来自由,用得着谁传召?
我不理紫熏那婆娘的惊愕,还是拉着小小上了楼!
楼上阴风阵阵,只有一紫袍男子凭栏而立。
“喂,甭看风景了,风景里的人已经在你跟前了!”我冷言道!
紫袍徐徐转过身,面露惊讶之色道:“你怎么来了?”
我大笑道:“你就甭和我装了,你不是早就意料道我回来吗?否则你为什么跑这偏僻的地方?你今天是有意让紫熏和小小的见面被我发现,然后引得我前来,不是吗?”
紫袍判官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屠珏终究是屠珏,果然聪明!”
我不耐烦道:“甭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也不熟,犯不着彼此拍马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凭什么让我的小小成你的眼线?”
紫袍没说话,倒是小小,开口道:“九哥,判官他是好人,是他给我机会我才能见到你,他从来没从我这里问过你的消息……”
紫盘判官挥了挥手道:“白小小,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和屠珏说!”
小小朝我点点头,退下了楼!
紫袍朗声道:“王九九,怎么,还未般若的事和我计较?你也知道,要不是般若,那次你根本走不出冥府!”
我不屑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该感谢你了?”
“感谢谈不上,虽然般若受了些苦,但对于你来说,有些人必需要牺牲些东西,因为你的身份不同!”
“身份?”我哑然失笑道:“你说的可是屠珏的身份?这能代表什么?不过是从未证实的传说而已,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我已经三世为人,我就是一个平凡的凡人!般若深爱游光没有一点错,为什么要为一个凡人王九九受苦?”
紫袍摇摇头道:“我说了,般若就是一个该做牺牲的小人物,你没必要斤斤计较,总有一天,她还要为替你委屈而感到自豪!”
“什么意思?”我不禁一愣,这老匹夫似乎话里有话!
紫袍朝我道:“你过来!”
我随他一同站在楼沿,满目都是黑泽一片,而眼下,则是受刑的恶鬼!
“你说那些往事都是未证实的传说是吗?现在我告诉你,那不是传说,我就是亲历者。看到这片黑泽了吗?当初你的父王被熊氏逼的走投无路,就是带着三千死士退到了浮罗镇,后来据泽死守,誓死不降,招来天谴。而你面前的栏杆,则悬挂你父王屠慎的残尸三年之久。还有下面的受刑的这些恶鬼,都是当年追随你父王的那些死士,他们将永远被囚禁在这里,日日受苦,月月受刑,永不轮回!”
紫袍的话让我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管我已经三世为人,可是一听到自己的父王竟有这样的遭遇,我还是忍不住全身颤栗!
“现在冥界一直盛传你的父亲是个暴君,实则不然,他不仅勤于政绩,还颇为仁慈。只不过当时的一个司判侍随惑虢因不满你父王的对他索贿的惩罚,冒然发起了叛乱,本来你父王已经打败了惑虢,谁知道当时的察查司判官却在蓝面鬼王、六案功曹之首(现察查司判官)一众的拥簇下再行叛乱,最后你父王腹背受敌,才沦落到兵败被杀的惨局!”
真的是这样吗?
倘若真是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蓝面鬼王、察查司屡次想致我于死地的原因了!
“即便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我低声说道:“往事尘封,我就是个凡人。”
紫袍凛然道:“屠珏,你可是当时的王子,难道你看不见吗?现在冥界混乱无能,惑虢余孽霍乱人间,只要你登高一呼,不仅你父王的这些死士仍会追随于你,那些中下层冥官都会追随于你!我知道你一直想拯救竹青,想击败黑帽子,这就是一个契机啊,只要你能登上冥王之位,做这些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登上冥王之位?”我突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就是一个人,我甚至都不想死而变鬼,何来冥王之位啊!
“就算你不想做冥王,可是你只有表达出态度,熊氏一族才能重视你,才能救你师父,救你的爱人,才能将黑帽子这些人绳之于法。你想想,云城有多少人已经无辜惨死了?为什么这些死者的罪孽要算到你的头上?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哪怕为了别人而努力一番呢?”
我不得不承认,紫袍的话很有煽动性,我确实有些澎湃,谁不想洗脱罪名,让被自己所累的人都平平安安呢?
“再说了,不为别人,你难道不该为白小小努力一番吗?”
“小小?这和小小有什么关系?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让小小做你的眼线?”
紫袍默然从怀里摸出一面圆形镜子,那镜子就像是一片透明的水晶,晶莹剔透!
紫袍将镜子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用他那宽大的袖子一扫,镜子里面突然就出现了一幅画面!
黑暗的街道上飘着无数的蓝色荧光,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络绎不绝的鬼怪们聚拢在接头大肆庆祝。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我看出来了,这就是冥城!
画面一晃,摇摇晃晃醉酒的鬼徒纷纷散去。昏暗的新房内,出现了一个顶着桂冠的青年。那人不就是我吗?不,应该是屠珏!
整个洞房已是红色的海洋,跳动的红烛将绣床上的倩影显得是那么婀娜。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盖头下的女人低声道:“王子……”
屠珏显得十分激动,一个饿虎扑食飞扑了过去,两人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盖头滑落,那个身穿嫁衣的绝美新娘正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