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对不起,港田,是我对不起你!”直到如今,麓雅才迷途知返,可就在刚刚,她还痛下杀手,企图用糯米水将港田杀死!
女人心,绣花针,可要是这根针冷起来,杀人同样不眨眼!
尽管眼前的女人禽兽不如,可是她是个活人,老天爷一日不收她,做术士的,近在眼前,我就等保她不死!
我长出一口,算是将心中泛起的涟漪滋味吐了出去,然后正色对港田道:“港田,我虽然也为你的遭遇感到难过,可是你现在是亡魂,你必须去你该去的地方!爱恨一世,该去的都去了,你不欠谁的,那些欠你人总有一天会补偿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港田淡然一笑,看了看地上的麓雅,轻声道:“师傅,我知道,可是,你能容我一会行吗?我想听一听我曾经谱给麓雅的歌,那段岁月对我很重要……”
老枪听到他这个请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老枪什么意思,他的潜台词是,“对这样一个黑心婊的女人,你还含情脉脉什么啊,这不是傻瓜吗?”其实爱情就是这样,陷得深的那个总会先被爱情埋葬!
我看着地上的麓雅冷言道:“你想听?恐怕麓大小姐也不能唱了吧,这十年人家可是一首歌都没出过,倒是烂俗电影演了一大堆!”
“港田,对不起,我真的十年没唱了,我不敢拿麦克风,我看见麦克风就会想起你,我会觉得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原来,满脸泪水蓬头垢面的麓雅大美女也已经是满脸皱纹的,恐怕这十年她别人三十年都过的累吧!
“没关系!麓雅!那就清唱吧,我想听,就算你最后送我一程……”港田悠悠地说着,身体慢慢地坐下,靠着墙壁,一脸的从容!
谁说世上断情多是负心儿?君不见,情山皑皑尽是男儿骨。
算了,别人的事,我们哪能说的清?我朝老枪眨了眨眼,两个人来到门边。
很快,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哀愁的女声: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何须欢,二人言,沙漏倾覆流年。一铮铮,一曲曲,刀断薄情散!
……
真永恒不能写进誓言,却预言了离别。当年的少年强愁滋味写下的词曲,谁知道竟是十年后两人的命运写照呢?
唱了又唱,天色渐明,老枪拉了拉我。终究要散场了,我轻咳一声,里面的歌声戛然而止!
最后我用自己所学最隆重的水陆法事送走了港田,回过头时,才发现心如冷铁的麓雅竟然也能一夜花了头发!
我看着这个悔不当初的女人还多少有些同情,可老枪就不一样了,向来在他眼里非正即邪,非好必坏,而这个女人就是个坏女人。
我法事刚刚做毕,这小子便一脸的鄙夷上前朗声道:“麓大明星,怎么着,事了了,该付钱了,二十万,一分不少!”
我擦,怎么出来个二十万啊!我看了看老枪,心道,就算宰人也不是这个宰法吧!
谁知道老枪看都不看我,那样子就是告诉我,你少叽歪,算账要钱的事归我管!
我以为麓雅多少会反对一下,或者讨价还价一番,谁知道这女人如同心死了一样站起身道:“王师傅,你看这别墅你喜欢吗?算作酬劳给你们吧……”
我擦,我和老枪都被惊了一跳。这别墅虽然十多年了,可是地段好啊,岂止二十万啊,就算翻二十翻也不止啊!
“麓小姐,我,我说的是二十万,不是二百万……”老枪如此咋呼的人一时也懵逼了!
麓雅抽了抽嘴角,看不出是笑是悲,小声道:“我知道,只是这房子在我眼里就是港田的命,我住不下去,我在这房子里从没连着住过三天……”
我万万没想到,当初被老枪戏谑为卖一盒安全套的生意,最后竟然赚了一栋别墅!
我这人脸皮薄,本想拒绝,可是老枪就不一样了,第二天就将别墅的户名过了过来。用他的话来说:“房子空着也空着,不如咱们人口多,搬过来住,港田可以安息,麓雅也可以安心。”
过完户后,老枪马上就买了一车的纸扎,还顺带着买了两个硅胶美女,又带上了二百个避孕套,一股脑带去墓地烧给了港田。用他的话来说,男人不能寂寞,寂寞了就胡思乱想,他为港田能做的就这么些了……
至于后来这个麓雅重回歌唱界,还出了张叫做《失去了的我的田野》那都是后话了……
反正我们五个是热热闹闹把家搬到了风荷别墅,从此过上了准有钱人的生活。要是童话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是现实凶残的很,我们还有很多未竟的事业,当然,还有很多人不想让我们过的舒坦!
那天十八姨去上学,老枪接了一小单送神像的生意,店里只剩下我和小小,正躲在柜台后面你侬我侬。我正在给小丫头将法式长吻和美式长吻的区别,忽然看见小小眼睛直直地看着店外!
小小可是个鬼,还是有一百年道行的小鬼刹,很少有能让她如此表情的人和事,所以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猛然抬起头来,发现店外空无一人。
“怎么了,吓我一跳!”
小小面色惨白,怔了半天才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就那么直挺挺地朝着店里面看,我感到那股煞气逼的我喘不过去来……”
黑帽子?好久没看见他了……
我一步从柜台后面跨了出来,跑到店门外,可是来往除了几辆奔驰而过的汽车,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每一次这个黑帽子出现总会死人,这次总不会是……
睡了一觉,就在我要把这事忘掉的时候,大壮忽然打过电话来,开口就喊道:“九爷,不好了,又死人了!”
我迷迷糊糊道:“云城五百多万人,哪天不死人啊!”
大壮声如震雷,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天天死人,可这次不一样,杀人现场有用动脉血写成斗大的字,‘杀人者云城王九九是也’!”
我瞬间就蒙圈了,忽然就想起了前天晚上小小看见的那个黑帽子。原来我只当马队马建功和系列杀人案有关,现在看来,黑帽子必然也脱离不开关系!那么,他们之间什么关系?或者说,马建功就是黑帽子?
“说话啊!”大壮在那边吼道!
我这才从晕乎中彻底醒了过来,对牛大壮喊道:“说个屁啊,你们警察不会弱智到真以为是我干的吧!一,我不是武松,杀人了还牛逼狼烟留字条,二,你可以回来问小小,昨晚上我俩一直都在实践法式长吻,我压根没出屋!”
“滚,不要脸的臭流氓,谁在乎你是法师长吻还是巫师长吻!虽然我也知道不是你干的,可是这毕竟显示和你有关系啊,再说了,你有必要看看现场来,你好歹不是个神棍吗?给我拿拿主意!”
我擦,还好歹是个神棍,老子给你办的事还少吗?
虽然骂骂咧咧,可还是赶紧起床赶了过去。电话里大壮说了,死者住在东城郊,是个在家修行的佛门居士,难得的好人。听大壮的意思,死者死的很惨。一路上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到现场,我还是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
死者呈大字被活活用利刃钉死在了墙壁上,双目皆失,颈洞脉划开,血流满地,墙上是一串猩红大字,“杀人者云城王九九是也!”
一阵腥风飘来,胃部如同沸腾了一般,我豪不争气地马上吐在了案发门口外。大壮骂着“你可真操蛋,还吓屁了”跑过来帮我捶背,其实他不明白,我不全是被现场恶心到了,更主要的是,这人的死法曾出现在我的笔下过,在我“太监”掉的一部烂小说里曾有这么个故事情节,出了“王九九”三个字一模一样。可是,那部小说明明早就被我删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