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大宋 !赵谷又何尝不知一入官场深似海呢,只是人在这世上活着,难免就有许多牵挂,亲人也好,爱人也罢,总得为了他们做些什么吧!
他虽然生性懒散,但该面对的却不会逃避,该承担的更是不会推卸。
如今赵谷已然封侯,算是配得上苏小成了,可那个计划还未实施,这一切幕后的推动者赵普还未有所行动,他难道还能就此离开不成?
还有他那尚未谋面的父亲,如今不知道身在何方,赵谷若不能身居高位,增加自己的影响力,又该去何处找他?
苏小成自然知道他的苦处,说完话后就静静靠在了他的怀里,没有再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一旁的柳俏俏看不下去了,重重哼了一声,将赵谷的思绪拉了回来。
赵谷笑了笑,冲她招了招手,她这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同样坐在了赵谷的大腿上,将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官人,我会帮你的。”不知过了多久,柳俏俏突然道。
赵谷一愣,随即感动莫名,柳俏俏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对他的心思却不比苏小成差。
“谢谢你们。”赵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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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日,大宋朝百姓已经开始准备过年的事物了,人们纷纷置办年货,准备迎接新年到来。
皇宫紫宸殿内,气氛却是一片紧张,赵光义高坐龙椅之上,下面坐着的臣子全是身穿紫色官服的高官,就连久未上朝的宰相赵普竟然也在其列。
沉寂良久,赵光义出声道:“诸位爱卿,赵谷此计是否可行?。”
依旧是一片沉寂,良久,吕蒙正抱拳道:“陛下,非是臣等不愿各抒己见,实在是涿州谷候此计策太过惊世骇俗,而且过于仓促,臣以为……此事还需慢慢斟酌方可。”
李符这时也说道:“皇上,吕大人所言确实有理,但不可否认的是,涿州谷候此计或许可行,眼下时间已所剩不多,是否执行还需早下决断。”
“李爱卿,难道你赞成这个计划?”赵光义问道。
李符也不含糊,直接承认道:“今年天气奇寒,想必辽国境内定然冻死牛马无数,辽人日子定然艰难,臣以为,若能依照涿州谷候之计,于正月初一发兵奇袭辽国,定可重创辽国,到时收回燕云十六州并非是不可能。”
吕蒙正反驳道:“诚然,发兵辽国可以重创辽国,但我大宋士兵定然也会损失惨重,若稍有差池,怕是有去无回,又何谈收回燕云十六州?”
“再者说,纵然今年被我们收回了燕云十六州,辽国明年定然又会大军来犯,又不知要有多少士兵战死。”
吕蒙正说完,又一个四五十岁的高官道:“臣张齐贤不敢苟同吕大人的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当年先帝爷开创大宋后,南征北战,死去的士兵不知凡几,若无他们的牺牲,哪有我大宋朝?后来陛下继位,不也是打过好几场大仗,这才定鼎了中原吗?”
“张大人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太祖建国,天下未平,故而南征北战,皇上继位后,天下也是群雄割据,大宋要想长期繁荣稳定,不得不和这些割据政权打仗。可如今大宋立国已稳,民心思定,正是蓬勃发展之时,若妄动刀兵,徒费民力不说,更有可能破坏这难得之盛世,若日后天下大变,我大宋朝岂不危矣?”吕蒙正道。
“吕相此言不免长他人之志,且不说大宋派兵后有极大可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就算只收回其中一两个州,也可将这一两个州当做缓冲之地,这样日后辽国再想进犯我大宋朝时,便不再是一马平川了,从军事角度来看,纵然这次牺牲的士兵多些,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殊不知我大宋国的北方尽在辽国马蹄之下,每一年为了防止他们进犯而死去的士兵数量是何等惊人!咱们只需这次下定决心和辽国大战一场,就可在未来几年乃至十几年里不再受他们烦扰,此可谓一劳永逸之策。”一个头花发白的老臣亦站起来道。
吕蒙正似乎很忌惮这个老臣,冲他微微抱拳:“鲁国公之言,老夫完全赞同,若燕云十六州在我大宋手中,大宋北方边疆便算是有险可守。但若此次派兵后没有收回呢?到时我大宋士兵死伤极重,反倒是数年乃至十几年没有能力再抵挡辽国铁骑了。”
鲁国公冷哼一声:“吕相此言是信不过我等率臣吗?”
“没有没有,鲁国公严重了,老夫只是就事论事,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啊!”吕蒙正解释道。
鲁国公再次冷哼一声,接着就不说话了,先前一番言论,他的意见已经完全给出了,至于最后究竟派兵还是不派兵,自有赵光义决定。
赵光义此时也是一阵头大,他即位之初,也曾立下雄心壮志,要横扫宇内,收复天下,但两次北伐皆是失败,更甚者就连他自己亲征之时,也差点被辽国捉去。
这几年里他已经慢慢退去了热情,只想守着这大宋江山安安稳稳过下去,可赵谷这个计策提出来后,赵光义仿佛又看见了曙光,沉寂了许久的雄心再次生根发芽。
然而,此次出兵并不是一般的军国大事,而是关系到国本,赵光义有心一战,可又不敢一战,因此内心十分纠结。
和他一样纠结的,还有满殿的大臣,除了吕蒙正、李符、张齐贤、鲁国公等少数人直接摆明了态度外,其他人都拿不定注意,一会儿觉得这个说的有理,一会儿又觉得那个说的也对。
目光扫过满殿大臣,赵光义最终看向了昏昏欲睡的赵普:“皇兄,这次廷议是你要求发起的,不知皇兄心中可有决断?”
听到赵普二字,众大臣不由看向了他,就连吕蒙正也不例外。
谁都知道,在太祖一朝,宰相赵普可以做天下一半的主,而在太宗一朝,他的权势更是只升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