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可挡 !吃吃睡睡几天便过去了,二十九日宗帝写十九个福字赐给朝中重臣便封笔了,要等到初三才开印,整个朝堂可以休息四天时间。荣王府将皇帝赐下的福字贴在正门口上以示敬重和感恩,当然其他接到福字地府邸也都贴在了最显眼的大门口位置。
大年三十,甄婉怡起得相对早了一些,辰时正便醒了,祁荣放下手里的书,“怎么就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甄婉怡摇了摇头,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格外精神,“今天大年三十呢,晚上我们要在宫里用膳,肯定吃不好,所以中午得盛重一点,弄点好吃的东西,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弄几个菜怎么样?”
祁荣拿过衣裳,摇摇头,“还是算了,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炒个菜就是一身油烟味,弄完之后你还得洗头沐浴,下午又要午睡一会,还要梳妆打扮的,只怕时间赶不上呢。想吃什么让樱桃弄去,她的手艺也合你味口。”
甄婉怡想了一会,便赞同了祁荣的话,“那让樱桃做个鱼片锅子吧,好久没吃鱼了。说起来也奇怪呢,这冬天应该是鱼肉最为丰美的时候,怎么府里没做鱼呢?”
祁荣手一顿便接着递衣服,“估计是我们没特意吩咐所以府里没准备吧,再说京城不比南方,这边的河流冬日里都封冻了,打不好鱼。”
甄婉怡一想到鱼这会就觉得特别想吃,“那怎么办,我好想吃酸菜鱼头。”
祁荣想到慕嬷嬷吩咐的,这有孕的女子口味变化大,有时会突然想吃某一样食物,那是肚子里孩子想吃呢。“那我去问厨房里有没有?若没有便让人去寻了来。”
甄婉怡看着祁荣的背影,突然很内疚,祁荣对她这样好她却越来越不懂事了,大年三十大家都忙着呢她还在这里想吃鱼。可是怎么办,她感觉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每一个味蕾都在大声呼唤着鱼,酸菜鱼。“我这样是不是很过份呀。”
一旁地虎妞上前接着帮甄婉怡穿衣,“府里这么多人侍候着,王妃莫说想吃鱼,便是那龙须凤胆也得给您弄来呀。”
被祁荣一劝,甄婉怡打消了亲自下厨的念头,用了早膳之后便懒洋洋的靠在大迎枕上。
祁荣往书房看了看,“以前家里都是谨言写对联吧。”
甄婉怡眼睛一亮,“六哥也没写过几次,大多是祖父带着八哥写的,王爷要写对联吗?”
祁荣点点头,“陛下赐了福字,窦华大学士送了一副对联过来贴王府大门口了,刚进门看到锦祥院门口没贴,不如我们自己写一副好了。”
甄婉怡起身走到书桌旁,卷起衣袖拿起墨条开始碾墨,“既然王爷动笔了,不如多写一副送甄府去,六哥今年不京城,家里的对联可能都是八哥写的,王爷写一副对联送去父母亲肯定高兴!”
祁荣笑了笑,“不是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怎么你这盆水还向着娘家了?”
甄婉怡瞪了一眼,“我父母亲辛辛苦苦十几年攒下一盆水都泼给王爷了,难道王爷不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
祁荣宠溺一笑,“应该,应该。那送一副太少了,岳父家大大小小的门槛至少有十扇,本王都写了就是。”
甄婉怡抿着嘴笑了笑,随即说道:“那到不用,王爷写大门上的对联就行了,屋里的有八哥呢,八哥的字现如今大有长进,能写对联了。”
祁荣先练字,“俢哥儿三年后应该要参加乡试了,岳母对他可有别的打算?”
甄婉怡看了看墨色的浓淡够用了,便放下手,“有没吧,这段时间都在忙六哥的事去了。再说那个夫子王爷不是说不错的吗?”
祁荣手没停,继续道:“只是不错而已,俢哥儿聪慧智力非凡,但又难免目下余人,心气过高。所以本王打算给俢哥儿推荐一个书院,南麓书院。”
“南山脚下的南麓书院,被称为江南士子的朝贡之地的南麓书院!”
祁荣点了点头,“修哥儿在京城也快一年了,京城的几位大儒我也带他拜访过,国子监他也进去听过学,他现在缺的便是历练了。当年我与你六哥游学三年,其中就在南麓学院呆了一年半,那里聚集了大周南方多数绝出子弟,朝庭每届科举有四成进士出自南麓书院,戊戌年和庚子年的状元皆出自南麓学院,若是下一届还出自南麓那便是三连桂冠了。前些时候本王与修哥儿说到南麓书院时他还颇有些傲视轻物,既然如此,那便趁着年轻出去看看,也与三年后将要大比的对手先了解了解,本王还是希望三年后修哥儿能为娘子儿挣来状元身的。”
这话甄婉怡有些不爱听了,“八哥哪有你说的那样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他只是太过聪明不想在一些人和事上浪费时间而已。”
“前朝的一八斗之才,下笔千言,倚马可待,极得陛下看中,被亲点为状元御前行走,可不过半年时间便由行人司一贬再贬,最终沦落到岐西边境一穷山恶水之地当七品县令,至死没动。娘子知道这是为何吗?”
甄婉怡摇摇头。
“在官场行走最讲究审时夺度,你再有才若是将人都得罪光了便办不成事当不了差,当你在上位者眼里一无是处的时候便是你走人的时候了。”
甄婉怡撇了撇嘴,“王爷说这样多,不就是想说能当官的都是圆滑之人,必需要懂得溜须拍马投机取巧吗?“
祁荣再次摇摇头,“非也非也,娘子说的那一类人自然是有的,可也不能以偏概全,朝中也不泛御史清流之类,可是那直言无状的御史也是有选择,比如你祖父甄老太爷当年靠着谏大长公主府的庶子而升职,虽是得罪了大长公主府,可大长公主府也不会真舍了一切来对付甄家,若老太爷谏的是大长公主府的嫡子试一试?说不定死谏乾明殿上陛下都不会搭理。”
甄婉怡嘟了嘟嘴,她本就不善言词,说这些朝堂的事更加不是祁荣的对手,最后只得耍赖道:“反正不许你诋毁贬低我八哥。”
祁荣连连摇摇头,“娘子哪只眼睛见到本王诋毁贬低修哥儿了。”
甄婉怡对着两只眼睛都一指,“这只,还有这只,两只都看到了。”
祁荣拉下甄婉怡的手握在手里,“我也只是希望修哥儿能更好,谨言短时间是别想回京了,那修哥儿就得在京中立足,这样你才有更大的支撑,我们的孩儿才有舅家撑腰呀。”
甄婉怡一扭身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可还不等细究,又被祁荣拉着写对联,这一打岔便就忘了刚要想起的重要事儿。
中午的宴席是樱桃和张嬷嬷一起共同置办出来的,八仙桌满满的一桌只有甄婉怡和祁荣两人。
甄婉怡咬着筷子想了几想,最终出口的只是问道:“也不知道两位侧妃是怎么安排的?”
祁荣先帮着盛了一碗汤放在甄婉怡面前,“她们自有下人安排,你吃你的不用管这些。”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带上轻松愉快的笑容,这种变化祁荣都看在眼里,勾起嘴角,满眼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