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湖边,
秦寒盘子坐下,刚将鱼钩扔下去就见嬴邪的目光立刻期待的看了过去。
数百年的光阴,嬴邪这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就将秦寒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
这小子看似脸皮厚如城墙,但有时却脸皮薄如蝉翼,
他一个老前辈帮忙打铁,这要是钓到好东西,若是不给他,肯定不像话啊。
鉴于之前得到九色时空铁的经历,
嬴邪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接下来能得到什么好东西了。
果然,当他念头闪过,
鱼线忽然动了一下。
嬴邪心头一跳,上钩了!
正当他期待会钓上来什么东西时,
却见秦寒压根不为所动。
动了动身体,竟然闭上了眼睛。
嬴邪咽了一口水,神色纠结再三,
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上钩了啊。”
湖边,
秦寒闻言,唔的了一声,
但手下却压根不为所动。
“既然是练心,晚辈觉得还是不要拉上来看为好。”
“不然乱花渐欲迷人眼,容易乱心。”
“前辈以为如何?”
嬴邪张了张嘴,尴尬道:“是、是及,你做得对。”
“只是……”
未等他解释,却听秦寒道:“晚辈练心,还望前辈莫要打扰。”
嬴邪尴尬一笑,“好好好,不打扰,老夫一定不打扰。”
他埋怨的看了一眼秦寒,低下头苦着脸开始打铁。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吊老夫胃口的?’
再次斜看了秦寒一眼,他默默收回了目光。
湖边,
秦寒的眼前一片澄明。
甚至可以看到纷杂的念头不断地往外飘散着。
‘生灵无论睡觉还是醒着,无论那种状态,杂念永远都会存在。’
‘无非少于多的问题。’
‘除非死亡,否则思绪不休。’
‘这和生灵的身体乃至宇宙万物是一样的,无时无刻不在运动。’
‘所以,心如止水,指的并不是一潭死水。’
‘而是手中有竿,心中无杆。’
“一般所说的摒弃杂念,只需吃饭时吃饭,做事时专心做事,只要做到心无旁骛便算成功。’
‘但从严格意义上而言,哪怕再专心,潜意识、大脑、神念依旧会持续逸散一些其他的细微念头。’
‘无非只是主观意识忘记,但潜意识和身体依旧记得。’
‘这种情况,灵魂强大的人,尤甚。’
‘好在魂族也有一种练心秘法。’
‘这秘法的核心原理特别简单,只需将全部的身心投入一件事情的演算当中。’
‘人的灵魂也好,大脑也罢,其本质就像一台超级电脑,若是将身体全部的性能都投入一件事情,自然就会将一切的念头清除。’
湖边,
秦寒忽然睁开眼睛,
举目四望,随后,他的目光便看到了正在打铁的嬴邪手中逐渐成型的刀。
‘与其将算力放到别的方面,不如创造出一个新的大招。’
‘此地时空变化莫测,新的刀法完全可以朝着时空方面推算。’
‘时空变化无常,将其融到刀法中非常困难。’
‘但越是困难,越是难以捉摸,算力的运用就会越多,反而对我有利。’
‘当初我在至宝空间中将刀法的基础学的非常扎实,如今只需观察时空的变化,在心中演算即可。’
随着想法的不断明晰,
秦寒立下了一个大愿,
新招式成功之日,便是他心境圆满之时!
念及此处,
他终于抬起手中的鱼竿,
湖水翻腾后,一个白玉铸就的沙发被他钓了上来。
正打铁的嬴邪见到这一幕,
顿时腹诽,不是说不拉吗?
怎么转过头就反悔了。
真是看不透他。
望着那白玉沙发的材质,
嬴邪心下赞叹,
这玩意绝对是比较高级的至宝级材料一体雕琢,
功能虽然一般,但绝对结实,若是能拆解,也是个好材料。
正想开口,却见秦寒已经将那沙发摆正,一屁股坐了上去。
当他坐到沙发上后,
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的一般,
渐渐地就连身上的气息都若不可闻。
只是刚丢下的去的鱼竿再次上钩,说明的他的心,还不够静。
时间再次流逝,
无论寒暑,无论雨雪,
秦寒的身体再为动弹一丝。
只有那庞大的神念全力观察演算着时空。
偶尔他为了测试状态也会拉竿抛竿。
嬴邪那老头见他对钓上来的东西置若罔闻,
鼓气勇气去拿,嘴里还自语道:“万一丢了可咋整,老夫帮你收起来。”
只可惜,每次过去,不是见到小金那讨厌的笑容,就是见到金皇那可恶的脸。
“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我家主人的东西,我来帮忙保管就行了,不劳前辈操心了。”
气的嬴邪将手里的锤子敲的都快出现残影了。
寒来暑往,
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是一百年,又似乎是两百年,
秦寒的身体上逐渐出现了一股刀意。
那刀意经久不散,反而越来越强大。
其中蕴含着时空的变化,和无可匹敌的锋芒。
手中的鱼竿,很久都没有拿起来了。
嬴邪皱了皱眉,“这小子倒是别出心裁,居然想以这种办法来锻炼心境。”
“只是这小子居然将此处的空间之力都融入了刀意之中,这怕是有点胃口太大了。”
“就此处的空间等级,他要是能练成,真不知那一招能有多大威力。”
“不过还别说,就这么短短两百年,这小子居然有了点渐入佳境的意思。”
抬起头,他看向小金两人,
“在周围布置好阵法,一定不能让人靠近。”
“你们家主人现在正在深度的参悟中,一旦被打断,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算了,指望你们看也指望不上,老夫来弄吧。”
时间再次流逝,
时间无限接近于五百年,
秦寒身上的刀意甚至已经凝如实质,
其状幽蓝,犹如湖中的空间能量一般深邃。
嬴邪:“这小子的脑子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这一刀若是凝聚成型,老夫自问一定接不下。”
小金凑了过来,“前辈,依你之见,我家主人还有多久能醒来?”
小金如今有些着急了,
从他们出来到现在差不多又过了千年,
青皇他们怕是已经到了附近了。
这要是耽搁下去,绝对会误事。
可主人的修行又极为重要。
嬴邪道:“你放心,短暂一年,长则十年他一定会苏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