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在江南找了一处小院儿,他才知道,外头的物价也是很贵的,他还总会被坑。
几日过去,虽悠闲,但手下所余的金子不多了。
他坐在景色清幽的庭院内,摇晃着木椅,看着手中仅存的小金豆子发愁。
只有一手心了。
宋玉喃喃自语:“早知道当初就找赵瑄聿多坑点了,白让他睡了好几次。”
“怎么感觉跟嫖资一样?不不不,不能这样想我自己。”他可是清白人,当初爬赵瑄聿的床,也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想要保命。
宋玉恹恹的,叹息了两口气,将金子好好收好:“还是该找赵祯要一点的,不然跑路都穷困潦倒,没两天就要饿死了。”
宋玉想着,还是先消停两日,等实在是吃不上饭了,再出去找个糊口的营生,总不至于饿死。
“害~”
“对了,一一一一,赵瑄聿现在的变态值降低了吗?”
周围没了人,宋玉无趣,也将声音放了出来。
一一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度,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也掺杂了几分抱怨:“自从你走后,他更生气了。”
宋玉:“啊?”
“不会是因为我把卓恒带走了吧?”
宋玉这么想完后,又忙着自我安慰一番:“没关系,他应该找不到卓恒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把卓恒忘了。”
一一有所察觉,好心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他对卓恒,好像没那个意思,他对你倒是……好像有点不一样。”
宋玉吃着买的酸奶果子,悠闲惬意,嘴里鼓鼓囊囊的:“怎么可能?”
“不过我看着那个卓恒就来气,他跟有什么大病一样,遇上一个人,劈头盖脸就是骂。”
“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人能让他满意。”
提及卓恒,宋玉一肚子火气,愤怒得秀气的眉头都拧紧了。
因为是真郁闷。
“我先前看赵瑄聿整日批那么多奏折,处理那么多琐碎的事务,操劳得不行,应当也算是一个明君了吧?可卓恒,整日整日骂赵瑄聿,我都替赵瑄聿憋屈。”
宋玉替赵瑄聿抱不平时,忿忿至极,漂亮眉眼之间都染上了愠色:“若是没有爱情滤镜的话,卓恒早死了。”
“哎呀,所以呀,赵瑄聿变态,也在情理之中,都是被卓恒逼疯的。”
11:“……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你还是得解救卓恒。”
宋玉小狗叹气:“欸,真不想救一个我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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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隔壁院子是一对母子,男子是个秀才,弱冠之年,文质彬彬的,长得还很是俊朗,叫庄云知。
宋玉就好这瞧着是个良人的一口,还是读书人,总是跑到人院子里去玩儿。
主要是他不会煮饭,能在大娘家里蹭吃蹭喝。
又磋磨了一日,宋玉拍拍屁股起身,冲里屋嚎了一声:“庄大娘,我就先回去了。”
又冲温书的庄云知道:“云知哥哥,我回去了。”
“等等。”庄云知起身,拿出一小袋油纸,里头应当是包裹着东西的。
“炒栗子,今日路过集市买的,还剩半包,给你吧。”
宋玉就那点爱好,喜欢吃吃喝喝,旁人对他好,他也受着,主要是习惯了。
“谢谢云知哥哥。”
接过东西,脚下生风,哒哒哒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玉含了一颗进嘴里,用那尖利的虎齿啃咬,又去他的糖罐子里扒拉出他的碎金子。
可找了许久,都没摸到,他还够着脑袋到圆罐子里头去瞧,黑黢黢,自是看不清的。
“咦?”
索性将里头的糖糕全倒出来,别说金子了,他那包裹着金子的娟帕都不翼而飞了?
“我钱呢?钱呢钱呢?”
随即,宋玉四处扫视苦寻,就是没有踪影。
他记得他就是放在里头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老鼠?还是贼?
完了,潇洒日子没过几日,就要饿肚子了,命运走向穷苦了,宋玉急得是焦头烂额。
完蛋咯~
丢了银两,霎时要死不活了,整个人瘫倒回床榻上,行尸走肉。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来养活自己,就同赵瑄聿所说,他就是个废物。
“要不明天去码头扛物?”
“不行不行,扛不动。”
“去客栈打杂,还能包吃包住?”
“也不行,我管不住自己要偷吃,到时候指定要挨一顿毒打再开除。”
“去找府衙,让他把我送回京城去找赵祯?”可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干什么好呢?
宋玉平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想着他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里头的主角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有了!
宋玉主打的就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没了银两直接睡。
反正饿肚子是明天的事儿,今晚又没事。
黝黑的天际挂着上弦月,一抹身影赫然现身于庭院中,身影被摇曳得颀长,脚步沉稳,呼吸平缓,一步一步推门而入。
从窗杦外透过一缕葳蕤的月光,映照在宋玉安宁恬静的面颊上。
少年睡得很香,吐气幽兰,双手搭在被褥上,嫣红的唇瓣翕张,随着吞吐,热息流动。
藏匿在黑暗中的男子五官朦胧,却可见镌刻的轮廓,眉弓深邃得幽寒,抬手,恨不得掐在榻上之人细瘦到不堪一击的颈项处。
他笃定,若是他稍稍使劲儿,宋玉就会泪流满面,随即想哭着求饶,却失声到蹦不出一字,只能呜咽到竭气的那一刻。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残忍,将这么弱小娇弱的人像一只蚂蚁一般碾死。
可宋玉对他又何其残忍?
可在掐上宋玉下颌时,又蹭到宋玉软乎乎的脸蛋,嫩得水润,他是真想狠狠给宋玉掐肿。
索性也跨坐在榻,低腰俯身,将人压制在身下,准备临了再玩弄一番。
宋玉睡得好好的,却感觉喘不上气来了,这种感觉,就好比口鼻被湿棉花堵着住了,进不了一丝气,只有等死。
“唔——”
宋玉从惊恐中醒来,双目大睁 看着虚晃而过的黑影,吓得魂儿都要飘走了。
鬼压床了。
可那只鬼的舌头是热的,对他肆意欺凌,所到之处,让他丢盔弃甲,明明是他的领地,却让他无处遁形,连连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