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扭着瘦弱的腰线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怀疑。
顾淮栾是有什么副业吧?
一般正常人,很难笑着面对Tony老师,因为剪得丑,宋玉笑不出来,是因为顾淮栾理得一头干净利索的发。
可他不稀罕啊啊啊——
要疯了。
为什么顾淮栾每次的行为都与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啊?
顾淮栾用毛巾给宋玉脖子上多余的头发擦去,瞥见了镜子里的小男生。
宋玉长得很嫩,能掐出水儿来的那种,皮肤无瑕得没有任何毛孔,只有细小的白绒毛。
剪短头发后,男生漂亮的水光眸就显了出来,耳根也莹润似玉。
顾淮栾私心一起,借着给宋玉拍碎发的行为,揉着宋玉的耳根。
可一见男生拱顶了两下鼻头,眉头浅皱,薄粉的唇线紧抿,又有破涕而哭的冲动,顾淮栾头一次慌了。
立刻将自己作乱的手从宋玉耳廓处离开,深不可测的眼底闪过明显的瞬间惊慌。
只见宋玉泪眼巴巴的吸了两口气,眼圈通红。
顾淮栾放不下面子跟宋玉示弱,现在转移视线。
卡在宋玉双腿之间的大腿往前曲着抵了一下,正好擦过。
宋玉立刻惊慌无措的转头看向顾淮栾,眼波流转得闪躲,咽了咽唾沫,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顾淮栾思考。
最终,还是扭着腰往后退,都快要坐到洗手台里头去了。
顾淮栾又抓着他微岔的大腿,给他拉回去了。
宋玉看着顾淮栾手背上那粗壮暴起的青筋,总觉得顾淮栾这只手极含血性。
握成拳头打人一定很疼。
不仅如此,顾淮栾的手也随意的放在大理石边沿处,也就是他大腿内侧处。
没两下,宋玉就被顾淮栾折腾得身软气喘。
镜中,露面的男人神色如常,像是巍峨的山峰一样,高大又冷面,神色无常到令人不敢多想。
不敢多想他在捉弄人。
因为只露出毛绒绒脑袋和单薄纤背的男生,时不时传出一道微弱似猫的轻泣。
如泣如愉。
宋玉穿着T恤,肩背像蝴蝶挥动翅膀一样轻颤着,绝妙的腰线若隐若现,顺带给顾淮栾完美的展示了一下腰臀比。
宋玉攥着顾淮栾的浴袍,埋在他胸口哭得细弱,还用一只爪子挠他。
顾淮栾的浴袍被宋玉抓得松松垮垮的,都快要散开了,男生的脑门儿抵在他胸口,湿热的呼吸也喷溅在他心脏肌肤处。
好烫,烫得他的心跳加速,带动了全身的血液循环,体温也莫名攀升。
顾淮栾的下颌抵在宋玉脑袋上,双目死盯着镜中的自己。
那双眼睛,是那么深沉寒冽,却又火星迸射。
依偎在他怀里的男生真跟小猫咪一样了,轻吟似撒娇。
索性顾淮栾另一只手也不再给宋玉擦脖子了,改搂人乱动移位的腰。
哽咽的宋玉给顾淮栾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好可怜。
正如宋玉每一次在他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一样。
可怜悯过人后,他又滋生了恶念。
他这么可怜,一定是会被人欺负的。
既然总归是会被人欺负,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自己呢?
可转瞬之后,顾淮栾又像是从邪恶中苏醒了。
滚灼的呼吸紊乱的拍打在顾淮栾身上,男生哭得耳廓红得跟染上颜料一样,真是漂亮。
凸出的脊梁骨又彰显着脆弱。
是他见过最葳蕤,最精致,最纯洁,最需要被人保护的娇嫩花朵。
宋玉的哭声逐渐加大了分贝,可见男生的委屈之处。
顾淮栾嗅着宋玉身上散发着的清甜香奶味儿:“不乐意的话,就拒绝我。”
宋玉呜咽的吸了两下鼻涕,又打了个嗝,感觉眼泪和鼻涕都蹭他身上了。
一向有洁癖的顾淮栾,却乐意接受,没有身心的抗拒。
顾淮栾引导着人:“想要我干什么?说出来。”
因为顾淮栾是在宋玉头顶,从上往下说话,3D环绕,耳道内全是磁性性感的声音,带着诱惑人的魔性。
宋玉之前迫于顾淮栾的y威,捱到现在才开口:“放过我……”
又补了一句:“求求你~”
在绝对的身份差距之下,宋玉清醒自己的卑微。
顾淮栾:“不用求我。”
他果真放过宋玉。
宋玉脑袋从顾淮栾胸前立起来,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儿,鼻尖挂着泪,面色红润,下唇还有浅浅的牙印。
顾淮栾:“那你自己来。”
对于顾淮栾的半途而废,宋玉并没有理会承接,反倒是寡淡的兀自哭泣。
顾淮栾往宋玉身后瞥了一眼,宋玉捏着东西的手就往后缩,心虚的藏着东西。
顾淮栾将手伸到宋玉身后,抓到了宋玉的手和他手中的剪刀,摆到了明面儿上。
还好,没受伤。
顾淮栾带着宋玉的手,将手中的剪刀头对准了自己,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想要扎哪儿?”
宋玉摇着头,否认自己暴露的想法,眼泪都快甩出来了:“不,我没、没有……”
否认只是宋玉下意识的,因为他承受不起后果。
顾淮栾知道自己想要伤害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吧?
要不然为什么包裹住自己手的劲儿那么大,都要给他捏碎了,他想要收手都不行。
顾淮栾将尖锥对着自己心脏处,往小麦色的肌肤里深入的怼了两下,而且下手很凶,吓得宋玉惊恐的想要挣脱都睁不开。
他看见剪刀刺破那层表皮,还在往里深入,顾淮栾的肌肤瞬间渗出血迹,鲜红色的。
“下次要扎,记得扎这儿,容易让人毙命。”
宋玉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液往外冒,就知道顾淮栾注定是个疯子,他不正常。
顾淮栾并没有看伤,而是在看宋玉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染欲容颜。
“这个地方,标记一下。”
顾淮栾一放手,宋玉的手也张开了,剪刀本是要砸在宋玉腿上落地的,但顾淮栾眼疾手快。
宋玉木讷的盯着顾淮栾冒血的那处看,一滴鲜血正从顾淮栾鼓囊结实的胸肌往下坠,流经壁垒分明的腹肌,带出了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