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马场,几人都挑好了马各自跑开。
朱由检转了围着马厩转了一圈,里面几十匹马都是成年大马,对初学骑马的他来说能爬上去都有难度。
“你这里除了你那匹就没有小点的马吗?”朱由检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有,不过未成年的马都有马夫养着,可不能放马场里来让人糟蹋。”秦珝回答道。
“怎么小马不能骑吗?那为何你还骑着小马和我比赛?”
“我们体型偏小,骑着幼马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换了朱应安这种来庄园找乐子的要是挑个幼马,那就会影响幼马生长了。”
“那你帮我去挑一匹小马吧。”朱由检道。
“还挑什么?就这匹青骢马吧。”秦珝把手里的缰绳递给朱由检道。
朱由检接过缰绳,右手抚了抚小马深青色鬃毛,青骢马舒服的回头蹭了蹭朱由检。
“看起来这青骢马和你还挺有缘,不过这小马品种不算极品,回头我让相马的师傅帮你选一匹最好的汗血宝马。”秦珝略有遗憾的道。
“怎么听你的话这匹马你看不上吗?”
“这青骢马虽然还算不错,但相马的师傅看过,远达不到上等。”
“既如此,那这匹青骢马就送我吧。”朱由检前世也在马场里骑过马,但水平稀松平常的很,不过相马却有些功夫,最重要的是他对这匹小马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
“你若喜欢这马就牵走吧,我这里还有四匹汗血马,你也可以挑一匹,免得别人说我小气。”
“不用了,有这匹马就足够了,或许以后哪天你会后悔把她送给我也说不定。”朱由检摇头笑着道,“还有你那相马的师傅我建议你也可以换一个了。”
“哦?难道五哥还懂相马?这马有什么特别吗?”秦珝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珝挑了一匹极品大宛马,朱由检骑上青骢马,二人慢悠悠的逛着,一边逛一边聊着。
“这匹小马兔面、狐
耳、鸟目、鹰颈、鱼背,集齐了所有极品马的品相,想来你们相马师傅观此马腹下无逆毛,腿短且毛不顺,摸肋骨仅十三四,且毛色青骢不纯便认为此马非极品。”朱由检摸了摸马头道。
“然而其认为的毛色不纯,既其色深青如墨,其额如电,其蹄如云,反倒是天马的特征。”
“什么?天马?”秦珝吃惊道。
“没错,即使汗血马也不过三年成年,而天马生长更慢,需要四年,这马不过一岁,末端几根肋骨尚未凸显,所以相马师摸不出来,若是再过两年想必就能摸出十八根之数了,到时其腿修长如炬,皮肤光滑细腻,日行几千里,其汗如血。”
青骢马似乎听懂了朱由检的评价,得意的昂了昂头骄傲的打了个响鼻。
“若真如你所说那也是五哥与这青骢马的缘分,既然送与五哥,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五哥既然懂得相马,为何不会骑马?”
“都是纸上谈兵,也并非全然不会,只是从没疾驰过,要不我们跑两圈试试?”二人聊着也勾起了朱由检跑马的兴趣。
“来吧。”
说着二人一抖缰绳,两匹马便撒开四蹄向前奔去。
秦珝的马虽说不是汗血马,但也毕竟是成年的极品大宛马,而且加上二人骑术悬殊,不多会距离就拉开了。
青骢马奔跑起来朱由检只听耳边风声呼啸,身体总觉得跟不上青骢马的节奏,才跑了一圈朱由检就有些受不了了,忙勒了缰绳停了下来,等候秦珝第二圈回来,若是再跑一圈朱由检怕要被青骢马颠下去了,第一圈的最后朱由检吓的就差捂眼睛了。
秦珝第二圈跑完回来,其他几人也都跑的累了,回来坐着休息喝茶。
“小秦还天天与我们吹嘘骑术如何如何了得,这次可是走了眼了,竟把天马当做杂种~马。”张之极见秦珝归来取笑他道。
“天马配五哥,好歹也没便宜了外人。”秦珝不以为意的道。
“著人去给青骢马换副
好鞍,再把我那把珍藏的降龙木的马鞭取来。”骆养性吩咐乔管事道。
“我这就去安排。”
“老骆,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我这里还有一副多出的滑板,想来现在在京城还是个稀罕物件,就放你们庄子里帮我卖了,我现在住宫里多有不便,你便用那银子帮我置一处宅子。”朱由检对骆养性说道。
大明朝的府宅不算太贵,即使在三公槐一处三进落的院子也不过百两,几万两置办一处宅子绰绰有余了。
“想来五哥也是不甚在意这滑板,那我就收下了,我名下的府宅多得是,在成国公府边上就有一处宅子,比之福王府也不逞多让,今日我安排人去清理出来,五哥过了今日随时可以过去。”骆养性回道。
“那咱们可就成邻居了。”朱应安笑着道。
几人正聊着,出去安排的乔管事和另外一人走了进来。
来的另外一人是之前朱应安遣去取“寒月刃”的随从,朱应安拿过“寒月刃”递给朱由检笑着说道,“朱兄弟今日又是宝马又是宝刀的,怕日后不是要做个征战沙场的元帅。”
朱由检接过“寒月刃”,仔细的打量着这把传说中的名刀,漆黑如墨,寒气逼人,果然名不虚传。
这把刀对现在的朱由检来说还有些偏重,把玩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吃力,于是递给高胜道,“先给我收着,改日去匠铺帮我做一个牛皮刀鞘。”
高胜接过宝刀舞了几个刀花,在朱由检手里颇有些沉重的刀到了他手中游刃有余,舞的虎虎生风,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好刀。”
“宝刀名曰“寒月”,天马也该取个好名才是。”张之极道。
朱由检略一思索道,“其身湛青,其额如雪,其行如利刃出鞘,《滕王阁序》言,‘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就叫‘青霜’吧。”
“青霜,好名字,还是五哥学问好啊。”张之极佩服的道。“五哥可还记得昨日在行知书院作的那两首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