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对质月浅宁(1/1)

况世良的声音,不停地在后宫各处传遍。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都怕自己哪日一个不慎,便被关入天牢,不得好死。

太后自然也是听闻了此消息,悲痛之余,却收到一封绝命书——一封来自兰绣玉的绝命书!

太后看完那封绝命书,气愤不已,大声道:“哼!哀家还未曾见上绣玉最后一面,她却已经被那个毒妇逼得惨死在牢中!事到如今,若是皇上继续被那毒妇蒙骗,一味袒护,那就休怪哀家心狠了!”

“太后息怒,保重身子要紧啊!”大宫女见太后气得发抖,急忙跪倒在地。

“走,虽哀家去养心殿走一遭。看看这天下,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这般欺负绣玉,哀家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太后不等大宫女起身来扶,便自行站起身子,一脸威仪地走出了宫外。

大宫女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后身边,扶着太后。只是太后太过气恼,没有注意到大宫女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养心殿。

“太后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况世良奋力地阻拦着,但太后毕竟身份尊贵,况世良也不好硬拦。

龙飒竔正静卧在床榻边小憩,却听见外殿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是谁在殿外喧哗?”龙飒竔不悦的声音响起,便立即进来一个小太监俯首说道:“皇上恕罪,是……是……太后娘娘驾到……”

龙飒竔眉头一皱,沉声说道:“罢了,去请太后进来。”

“是,奴才遵旨。”小太监应声,立即跑出内殿。

太后被况世良等人堵在外殿,心中不快之意甚重。气势汹汹地走进内殿,还不等龙飒竔请安,便将那封绝命书“唰”地一下,扔在塌上的小几之上。

“母后,您这般动气是为何?”龙飒竔刚从梦中被吵醒,自是没有心思来应付太后。见太后一脸不快,龙飒竔更是懒得与太后周旋。

太后微抬起头,眼神瞥向小几上的物什,满腔哀怨地说道:“为何?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若是还不知晓哀家为何动气,哀家怕是要去香山寺静修了……”

龙飒竔只好拿起小几上的物什,展开来细看。半晌之后,龙飒竔将那封“绝命书”折好,原封不动地交给太后。

“母后,就凭这单薄的纸页,便能断定兰绣玉并非甘愿自尽吗?”龙飒竔嘴边散出一抹不以为意。看来前一阵子的打草惊蛇,是起了作用了。

太后闻言,更是七窍生烟。抚着胸口,缓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皇儿,你身为一国之君,应当明白一碗水端平的道理。即便是绣玉以前真的和皇后有所不合,但人死不能复生,难道绣玉会将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不成?”

“一碗水端平,母后,此话怕是您也应该明白当中含义。朕不愿与您为难,但也不想多生事端。既然您对皇后有所怀疑,那朕便将皇后叫来,您当面与她对质便是。母后,您意下如何?”

龙飒竔知道,若是自己一味地袒护月浅宁毫无用处,不如叫月浅宁来与太后对质,两全其美。他相信,以月浅宁的性格,绝不会被一张薄纸打败。

泰安阁。

月浅宁接到龙飒竔的口令,便随着况世良一路匆忙地向养心殿赶去。眼下还弄不清楚,那封兰绣玉的绝命书究竟是真是假,月浅宁只得先去了养心殿再作打算。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月浅宁进了内殿,便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了礼。余光扫视了一圈内殿,却没有龙飒竔的影子。

不用问也知道,龙飒竔定然是藏身在这内殿之中。否则,为何这养心殿中不见皇上,却只有太后一人。

太后足足过了半柱香左右,才叫月浅宁起身,“罢了,起来吧。”

屈膝了半晌,月浅宁的腿弯处自然是酸痛不已,起身太急便有些身形不稳。幸好岚儿眼疾手快,方才将月浅宁堪堪扶稳。

“哼,怎么,皇后连这点礼数都不愿向哀家尽到不成?”太后看着月浅宁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加之方才龙飒竔对月浅宁的袒护,更是愈看愈觉得月浅宁就是逼死兰绣玉的罪魁祸首。

月浅宁只得又屈身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恕罪,浅宁并非故意。”

即便知晓太后是故意发难,但月浅宁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她从未想过要用卑躬屈膝,来换得片刻的安宁。

“并非故意?哀家看你是胆大包天!”

太后猛地拍了一下小几,震得小几上的茶杯都洒了茶水出来。

“太后,臣妾如何胆大包天?臣妾愚钝,还望太后明示。”月浅宁懒得和太后斡旋,便开门见山地问了出口。

一张薄纸扑面而来,但还未等月浅宁看清那是什么,便被太后身边的嬷嬷一把捉住了胳膊!

“你干什么!”月浅宁怒目看着那个嬷嬷,字字都像是一把冰刀,直戳人胸口。

“皇后何必动怒?是哀家授意的,先让嬷嬷看看你的胳膊,你再行看那张绝命书也不迟。嬷嬷,动手!”太后使了一记眼色,那嬷嬷便粗鲁地将月浅宁的袖子掀了开来。

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像是白玉一般。

太后见此,登时变了脸色。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简直枉为一国之母!”太后气得将一杯还有些余温的茶水泼向了月浅宁。

只是月浅宁哪里肯承受这般侮辱,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

“太后,您此举何意?为什么要给我安上这般严重的罪名?”月浅宁自然知晓,方才那个嬷嬷是在检查自己的守宫砂。

不过自己与龙飒竔圆房之事,太后自然是不知晓的。此刻,月浅宁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只得将计就计,看看太后究竟是何意。

“够了!哀家不想与你多言。”太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愿多看月浅宁一眼。

月浅宁一把捡起地上的薄纸,打眼看到:

“姑姑,绣玉死不足惜。只是为了我北坤国的安危,还望姑姑能为绣玉讨个公道。因绣玉偶然撞破皇后娘娘与外人私会的好事,被皇后娘娘记恨在心。皇后娘娘借着绣玉被诬陷的机会,威胁绣玉自尽。绣玉怎能答应,只是皇后娘娘以皇上的性命相要挟,绣玉只得妥协……姑姑,您一定要保住皇上的性命!这是绣玉在世的最后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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