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恩还是乾元国太子的时候,琴星还是楼景恩的四大暗卫之一。
那时,楼景恩对米麒麟还有些莫名的情愫。
而琴星除了暗卫的工作之外,还多了一个工作就是送路痴太子前往各个他想去的地方和送他回府。
起先,两人之间并无太多对话,琴星总是默默在边上护送,楼景恩也因为尴尬而不好开口。
这种状况持续了许久,渐渐地,两人之间话多了起来,因为米麒麟要参加天下神厨大赛,琴星作为陪侍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楼景恩为了多掌握米麒麟的动向,总是趁着琴星送他回府的机会问东问西。
起初,他只是问米麒麟的事情,时间久了两人开始一般闲聊,慢慢地就熟络了。
因为楼景寒的阴谋诡计,楼景桓痛失米麒麟,琴星也因为自己保护不力而深感自责。
那时,琴星在地牢里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了楼景寒一顿之后,跑出七皇子府买醉痛饮,正当她喝得酩酊大醉时,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个人就是楼景恩。
楼景恩和朋友在湖边酒楼小聚,一出来就见到琴星靠着树干仰头喝酒,那派头英气逼人十分帅气。
不用想,楼景恩也知道一向冷静的琴星为何这么伤心。
米麒麟坠崖,除了楼景桓之外她所有的朋友也都扼腕叹息,可即便痛心谁的内心又比琴星的煎熬更甚?
身为暗卫,她觉得自己有负主子所托,身为琴星,她也是米麒麟的朋友,双重的内心折磨让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楼景恩见到琴星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痛,他抱住琴星,在她耳边悄然说道,“琴星,让我陪你痛饮可好?”
猛然被楼景恩抱住的琴星,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竟然懂她?
楼景恩刚出了酒楼,还没来得及迷路就遇到了琴星,对他来说是一件幸事。
不过,琴星已经喝了许多酒,眼神迷离,也分不出来哪条路是通向太子府,哪条路又是通往别处的。
一个路痴一个醉鬼,两人互相搀扶着瞎走乱撞。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琴星的醉意跟着骤然变凉的气温渐渐消散。
当琴星的头脑逐渐恢复清明,她这才带着楼景恩找到了正确的路,回到了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之后,琴星的醉意已经消失了大半,她隐约记得自己拽着楼景恩满城瞎转悠的样子,那画面简直让她不想再回忆一次。
见着一向镇定自若的琴星发窘的模样,楼景恩觉得格外可爱。
看来,他故意不让暗卫出来引路是对的,不然怎么能看到琴星这么难得的模样?
“再陪我多喝几杯?”楼景恩见琴星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知道她这是有些醒了,便出声挽留。
“是。”琴星深深地闭了下眼睛,叹口气点头答应,她算是豁出去了。
楼景恩带琴星来到了他那堪比世外桃源的书室,令下人端上好酒好菜就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他和琴星二人。
“今日,你我无礼法痛饮一番,抛开身份,我们今日只是朋友。”
楼景恩亲自为琴星斟上一杯酒,率先开口打消她的拘束。
“那琴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琴星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客人悉听尊便就是。
楼景恩明白琴星苦楚,趁机开导了她许久。
毕竟米麒麟虽然失踪,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找不到任何线索,何不换一个方式思考?
万一米麒麟被世外高人救了也说不定呢。
当然,这时候楼景恩主要是为了安慰琴星才出此言。
谁知道竟然被他说中了,米麒麟的确遇到了世外高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米麒麟真的惨遭不测,也不能把过错完全怪罪在琴星头上。
连楼景桓都没有直接说是琴星不对,她又何必自己揽下一切责任呢。
琴星受了楼景恩一番开导,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动容。
楼景恩的话就像春风化雨丝丝沁入心田,琴星很久以来冰封的心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谢谢……”
良久之后,琴星开口,可眼泪早就决堤挂满脸颊。
自打记事起,她就没有哭过,觉得身为暗卫不需要眼泪,那代表弱点。
可此刻,她只想痛哭一场,为了眼前这个懂她的人,她打算毫无保留地痛苦一场。
楼景恩走到琴星身边,伸出双臂揽她入怀,他不知道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此坚强又如此脆弱,琴星的哭声撞击在他的心脏上,一下又一下。
他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要保护这个坚强且脆弱的女人。
楼景恩和琴星之间的关系自打这一次痛饮之后,就彻底发生了变化。
不过两人都没说破,只是在心里明白有种情愫在心里渐渐生根发芽。
那之后,楼景桓虽然不曾放弃寻找米麒麟,但米麒麟失踪一事并没有让太多人知道,琴星就日日易容成米麒麟的样子,先是假扮乾王妃,后来就成了皇后。
楼景恩和琴星之间已经私定终身,可因为楼景桓的请求,琴星和他的婚礼一再延后。
直到米麒麟终于回到了楼景桓的身边。
天下神厨大赛之后,米麒麟不用再出宫了,琴星自然卸下了重任,恢复了原本容貌。
米麒麟和楼景桓决定,要让琴星风光大嫁,楼景桓为她封了一个忠仪女将军的封号,让她回到乾王府待嫁。
出嫁当天,米麒麟和楼景桓亲自到场,作为琴星的娘家人送嫁。
琴星坐在大花轿里,手里捏了一个苹果,她觉得自己第一次杀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等到了贤王府的时候,她才惊觉手中的苹果已经被她捏地近乎粉碎。
一套婚礼流程走过,琴星被喜娘送进洞房,端坐在喜榻上等待自己的夫君进门,不过楼景恩此时没法脱身,他被楼景乔那个不开眼的拖住,非要他多喝几杯。
待楼景恩回到新房的时候,已经脚步不稳,眼前的景致都出现了重影。
若不是他提前让年之翰为他准备了解酒药,恐怕此时早就喝趴下了。
楼景恩挥手让喜娘下去,作为一个资深老童子,他就算不明白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但有的事情比较无师自通。
老嬷嬷也教过新婚的流程该怎么做,他拿起喜秤掀开琴星头顶的红盖头。
琴星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当她见到一双绣着红色吉祥暗纹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时,她紧张地心都要飞出来了。
红盖头被挑开,琴星抬头与楼景恩对视,发现他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琴星,你真美。”楼景恩挨着琴星坐下,抬手抚摸着她如玉容颜,有些痴迷地说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恩。”琴星红着脸缓缓点头。“七弟家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却刚刚娶上媳妇。”楼景恩叹口气,略显埋怨地说道,随后他一把抱住琴星,“不过,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把你等到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只
盼能和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我也是。”琴星的心早就被楼景恩的情话紧紧抓牢,她把头靠在楼景恩的肩膀缓缓点头。
“来,喝了这杯合卺酒吧。”楼景恩松开琴星,拉着她的手到了桌前。
喝完合卺酒,楼景恩又从桌上的各色小盘中取了一块花生糕,用筷子送进琴星嘴里。
“生吗?”楼景恩略带促狭地问道。
“生……”琴星知道这话的回答会有歧义,但还是红着脸做答。
“好,这可是你说的。”楼景恩拦腰抱起琴星就往浴室走去。
“呀,你干什么啊?”琴星惊呼一声,搂紧了楼景恩的脖子。
虽说作为暗卫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平衡的了自己,可这时候她不过是个新婚的小媳妇,偶尔小鸟依人一下也没事的吧。
“你说要生的。我们赶紧沐浴,然后就生吧。”
楼景恩哈哈一笑,在琴星额头印上一吻,抱着她进了浴室。
两人洗干净了身子,换好睡衣后手牵手回到新房。
琴星用内力烘干了两人的头发,却惹得楼景恩吃吃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啊?”琴星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
“我笑啊,娘子这么心急就要为我生孩子了吗?头发都要用内力烘干。”楼景恩揽住琴星纤腰,往自己身前一带,低头在琴星耳边低声说道。
“我……我不过是害怕你着凉而已。”琴星脸一红,身子拧了几下尴尬地说,“你要这样,下次我不帮你弄了,让你去着凉。”
“我逗你呢。娘子别生气。”楼景恩见琴星发了狠话,便赶忙放下身段求和好。
“我也逗你呢。”琴星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双臂紧紧环绕住他的腰身。
楼景恩因为琴星的这个动作,大受鼓舞,再次拦腰抱起琴星,大步流星走向喜塌。
幔帐落下,挡住了帐内的旖旎春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