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麒麟不慌不忙,缓缓开口——
“第一,怎么就知道睿王妃这是中毒反应?第二,我给睿王妃下毒,动机和目的是什么呢?还有,若是睿王妃中毒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米麒麟几个问题让楼景寒暂时语塞,米麒麟不等他再说什么,转身向主位说道,“皇上,睿王爷,太医到来恐怕还需要点时间,民女虽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医,最近也研究过不少医术,简单的把脉还是会
的,希望皇上和睿王爷能应允,让民女为睿王妃把脉,看看究竟是不是中毒。”
“不行!”楼景寒还不等皇上和睿王爷开口,抢先吼了出来,“你居心叵测,谁知道你会不会接近睿王妃之后下毒手?”
“呵呵。三皇子殿下。说话前麻烦你用用脑子好吗?”
米麒麟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她很明显地鄙视着楼景寒。
不知道他这种脑子怎么混到这么大的,一般在宫斗里这种脑子是很早成为炮灰的好不好?“听闻睿王爷武功高强,民女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想对睿王妃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恐怕也不能当着睿王爷的面吧?况且,还是在我乾元国圣上的面前。除非我米麒麟活腻了,不但我自己活腻了
,还要拉着全将军府陪葬。”
米麒麟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这几乎是不用想就明白的事情。
真不知道楼景寒的脑子是什么构造,这么浅显明白的问题,他竟然也能拿来当成拒绝的理由。
“那好吧。”
楼泽也不信米麒麟会这么傻,看了眼睿王爷,见他没有拒绝的样子,便点头同意。
“遵旨。”
米麒麟白了眼楼景寒,缓缓走向主位。
“睿王妃,失礼了。”
米麒麟说着在睿王妃身边跪坐,将她的两只手臂都摆在膝上,双手齐下为她把脉。
一般把脉都是单手,可米麒麟却是用双手。
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姥爷常用的把脉手法,已成家传。
这种把脉方法可同时诊查心肝肾肺脾和命门,用浮中沉三种指力,在短时一气呵成诊断脉象,省时高效。
并且,人的左右两手脉搏并不相同,通过微弱的变化和比较,从而更加准确地诊断出问题所在。
睿王爷见她把脉手法奇特,即便是早年曾专攻过医术的他也只是听师父偶尔说过一二,眼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赞许。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米麒麟这才收手,将睿王妃的双手放回睿王爷手中,抬头冲着蓝睿一笑。
“恭喜睿王爷,睿王妃。”
“恩?”蓝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睿王妃这是喜脉。恭喜睿王妃有喜了。方才的呕吐不过是害喜而已,妊娠初期的正常反应。可能是汤里有些引起害喜的东西吧……”米麒麟轻声说道。
妊娠初期,每个孕妇对食物的反应各有不同,有的人逮住一样吃的猛吃,别的都不爱搭理。
有的仅仅是听到某种食物的名字,就忍不住恶心感。
米麒麟不是睿王妃,自然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对这汤里的某种食材有反感。
这都是下意识的事情,恐怕连她本人都意识不到。
“可是……”
蓝睿闻言不禁大喜,可脸色又是一滞,方才他也为祝北灵把过脉,为什么什么都没查出来。
“睿王爷可是怕民女说的不对?”
米麒麟将蓝睿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人的左右手脉象不同,方才睿王爷只为王妃把了单手的脉象,有些疏漏是自然的。再加上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劳,造成脉象也有些紊乱,一时间把不准也是有可能的。”
米麒麟自然不能说自己的医术是在家族中顶尖的,祖父曾经打算让她毕业后做继承人,不过她志不在此,选择了做大厨的路。
这几句话让蓝睿打消了疑虑,欣喜地低头在祝北灵耳边柔声说道:“北灵,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
祝北灵虽然虚弱,但没晕过去,听到这话,自然也是面露笑容。
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但遮不住这个喜讯带来的欣喜若狂。
“真的?那太好了。睿哥哥,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蓝睿和祝北灵成亲也有五年了,可一直没有孩子,这是他们二人的心病。
如今竟然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得到喜讯。
两人双手紧握,低调地表达着自己的欣喜之情。
主位上发生的事情,底下人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从表情上来看,怎么睿王爷和睿王妃都是一副开心的模样。
楼景寒也是一脸狐疑,不对啊,他已经安排人……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楼泽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喜讯,赶忙向蓝睿夫妇道喜,又立刻吩咐宫人,宫宴到此结束。
并且很热情地请睿王爷与王妃不要回官驿了,赶紧命宫人收拾出一间寝宫出来,留他们在宫里好生歇息。
蓝睿谢过楼泽之后,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横抱起祝北灵就离开了大殿。
贵客一走,剩下的都是乾元国内部的人士了,大家这才敢小声交头接耳,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父皇,这是……”
楼景寒不死心,想问出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住口!”
楼泽怒视楼景寒,这个老三刚才武断指出是米麒麟下毒,简直是无礼至极。
这笔账他还没算呢,既然楼景寒自己撞倒枪口上来了,他也不用留任何颜面给他了。
“今日宫宴到此结束,大家都退下吧。你,到御书房来一趟。”后半句是楼泽对楼景寒说的。
“皇上。”米麒麟叫住了楼泽,“皇上圣明,知道民女是被冤枉的。那么,民女想请三皇子将方才民女所做的汤喝下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恩。允了。”
楼泽想了想,知道米麒麟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
她提出这个要求,恐怕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便命令楼景寒喝下去。
“什么?为什么?”楼景寒一听这话,干脆不顾形象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