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恩为米麒麟斟上一杯茶,柔声问道。
“糖糖姑娘,明日的比赛可有信心?”
“尽人事,听天命吧。”米麒麟想了想,回答道,“其实没什么信心不信心的。此次比赛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是挺大的财富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夺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糖糖姑娘看得开,这点很好。”夜乃晨赞许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品尝了糖糖姑娘的膳食之后,有一个想法,想把药膳食谱带回我们桑国去。不知道姑娘能否成全?”
“承蒙夜公子赏识,这是我的荣幸,还谈什么成全?你若喜欢,我记了食谱赠送给夜公子便是。”
“那我真要谢谢糖糖姑娘了。”夜乃晨喜不自胜。
“夜公子此次大赛之后,就要回国了吗?”米麒麟问。
“本来打算很快就回去的,既然遇到了姑娘,我打算多待一阵子。千金楼的膳食美味,曲子也很不错。”夜乃晨说了一句意味颇深的话。
“你去了千金楼?”楼景恩猛然看向他,“你在千金楼遇到她的?”
“是啊,我没说吗?”夜乃晨愕然。
楼景恩没理会他,将目光又投向米麒麟,一脸不可置信和担忧。
“千金楼可是烟花之地,你在金樽楼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去那里?”
“啊?我……”
米麒麟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太子殿下,千金楼也是我们公子的产业。”琴星小声说道,算是为米麒麟解了围。
“也是他的?”楼景恩对此是第一次耳闻,片刻的惊诧之后恢复了平静,“如此便好。”
“是啊,太子殿下不要太担心,我本来只是大赛前在三楼小厨房里练习厨艺。那天碰巧遇到夜公子胃疼,这才帮忙做了膳食,那之后也只有夜公子前来,很安全的。”米麒麟也跟着补充说明。
米麒麟将那日与夜乃晨初遇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了楼景恩。
不过为什么会选在千金楼练习的理由,她只说是金樽楼人太多影响她,而千金楼安静安全。
并未告诉他曾被人接连两天捣乱,毁了练习场所之事。
那件事楼景桓还在追查之中,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隐秘。
再说,就算告诉了楼景恩,也不一定起得了什么作用。
“嗯。”
楼景恩点头表示明白了,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来他得再找那个不可爱的七弟好好谈谈了。
就算是自己的地盘,怎么能然自己的未婚妻去那种地方。
几人在楼景恩的书房饮茶聊天,过了一个多时辰,米麒麟见时候不早,就提出回去。
第二天还有比赛,她打算趁着有时间还想多练习练习。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楼景恩说着转身走向书架,拿出了一本书册,递给米麒麟。
“对了,还有这本书,送给你。拿回去研究研究吧,我相信对你的厨艺有帮助的。”
“哦。谢谢。”
米麒麟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册,蓝色封面,没有任何字在上面。她将书小心收好,准备回去再看。
楼景恩另外安排了一辆马车,请米麒麟和琴星乘坐,他和夜乃晨共乘一辆。
他打算亲自去一趟千金楼,教训一下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
让自己的未婚妻抛头露面去参加什么天下神厨大赛不说,还让她在千金楼里给客人做饭。
万一那天的客人不是夜乃晨,而是其他好色难缠的男人怎么办?
纵然他身份尊贵不怕惹事,可要是那时候米麒麟已经被占了便宜,岂不是做什么都晚了?
楼景恩越想越气,脸色发青,双拳也紧紧攥着。
夜乃晨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他怎么了,便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哼!”楼景恩冷哼一声,瞪了夜乃晨一眼。
夜乃晨也是的,没事跑那种地方去做什么?
若不是他忽然胃疼,若是老实叫了大夫把脉吃药,哪里轮得到米麒麟为他做膳食?
这么想来,这个夜乃晨也是个多事的家伙,对他更没有几分好脸色。
“……”
夜乃晨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却又觉得如果贸然开口相问,必然会碰一鼻子灰。
就乖乖闭嘴,靠在车厢壁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
两辆马车很快到达了千金楼,这个时间正是晌午时分,还没什么客人。
楼景恩跳下马车不管其他人如何就直奔楼上。
刚上三楼,就看见楼景桓一脸微笑地抄手斜倚在墙壁上,仿佛在等着他似的。
琴星刚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就打了暗哨回来,说太子亲自送米麒麟回来,并且脸色显然不太好。
楼景桓早就知道夜乃晨带米麒麟去见的人是楼景恩,所以一开始就并未加以阻拦。
看楼景恩这架势,他也猜的出来是所为何事。
估算好了时间,他就在楼梯口等候了。
因为他怕太子上了三楼找不到地方……
弟弟做到这个份上也还是挺体贴的。
“楼、景、桓。”
楼景恩见到楼景桓之后,一字一顿从口中挤出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楼景桓的名字。
“皇兄。”楼景桓直起身子,微微一笑,仿佛看不见楼景恩满面怒容似的,“这边说话。”
米麒麟几人被楼景恩甩在身后,此时,正缓缓顺着楼梯往上走,听见几人边走边聊的声音渐渐逼近。
楼景桓轻声开口,“我知道皇兄所谓何事。可生气之前,想让皇兄听一下我的解释,不知可否?”
“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楼景恩冷冷说道。
“皇兄,这边请。”楼景桓请楼景恩进了密室。
临进门前,他冲着身后某处丢下一句,“让盈盈好声招呼他们。”
“是。”暗处传来一声回应。
进了密室,楼景桓轻轻关上门。
楼景恩站在正厅中央,一脸怒容地紧盯着他。
“先是金樽楼,现在又来了个千金楼。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楼景恩开口质问,语气中却有一丝落寞。“皇兄,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皇兄平时只和一些文人墨客相交甚好,和我的交集不多,有些事情,实在是无从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