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魏清风一直惦记着小娘子说的“礼物”。
他撩开车帘子,坐在了正在赶车的鱼苗身边,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青天白日,喉头一滑,满脑子想的,皆是与小娘子的羞羞之事。
“驾。”鱼苗的驾车技术已然好了许多,感觉身旁的男人一直在望自己的脸,瞅自己的脖子,又顺着她的小脖子往下望去……
鱼苗横他一眼,“望哪呢?外头有风,车里待着去。”
魏清风深吸一口冷气,这才觉得自己的头脑略醒了些,见小娘子确实不喜他坐在外面,便折身钻回了马车里。
鱼苗赶着马车径直回了庄子上,正赶上午膳时分。
用了午膳,李三娘去了别处,鱼小宝照例拿了书本,带着余小甜坐在桌子前。
魏清风清了清嗓子,借口支开了两个小的,让他们去翠柳那边复习昨日的功课。
之后,魏清风便将目光投向了正蹲在地上给陶盆里的蔬菜浇水的小娘子。
“咳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鱼苗正在浇水的一顿,随后唇角略略扬起,直待将水浇完了,她才站起了身,转身将水瓢放回灶间。
再回来时,鱼苗拉住了魏清风的手,诱导性地将他往里屋拉去。
魏清风只觉得喉咙生火,便生生咽了几口口水。
进了屋,放下了布帘子,不待鱼苗下一步动作,魏清风已然将她狠狠压在了床榻之上。
“娘子,你要给为夫什么礼物,嗯?”魏清风灼灼的目光直视着鱼苗的小脸。
鱼苗笑着伸出双手,捧住他的俊脸,小脸一扬,便吻向了他的薄唇。
“咕咚”一声,魏清风又咽了一口口水,关于夫妻之事,小娘子很少有主动的时候。
他俊脸下压,正想加深这个吻,却感觉小娘子又捧了他的脸,将他推开了几分。
“相公,别急嘛。”鱼苗的笑意渐深,小手又往他的胸膛推去。
魏清风下意识的配合了鱼苗,只见她缓缓地坐直了身体,小手往自己的衣服前襟伸去。
魏清风瞬间觉得呼吸越发紧了,正要凑上前去再度吻她,却见她小手慢慢从衣襟里掏出来,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他循着那样东西看去,明知故问:“这是何物?”
“礼物呀!”鱼苗坐在床榻上,拿着手套摆了摆,“来呀,相公,试试合不合适。”
魏清风感觉鱼苗这话,简直像晴天霹雳,往他头顶浇了一盆凉水。
他哭笑不得,拿过了她口中的口套,看也未看,就扔到了一处。
“……”鱼苗。
“娘子,你这是为早上的事情报复为夫?”
挺有自知自明嘛,鱼苗眉毛扬扬,小下巴抬高了望着他。
魏清风只觉得自己心里有苦说不出,早上那般急躁,还不是因为那夜夜喝的药汤,只剩了一包了?
对于鱼苗口中的“礼物”,魏清风是绝对不满意的,他猛地又将鱼苗推倒床榻上,吻上她的小脖子的时候,低低地威胁兼警告,“娘子,若不想为夫现在身体力行,晚上你就送为夫一样‘像样’的‘礼物’。”
鱼苗又去推他,可这次却不好使了,她推得多用力,他就吻得多用力,吻她的小脖子,吻她的下巴,又去吻她的嘴唇。
“唔……”鱼苗瞪大眼睛,她的两只小手突然被魏清风的两只大手捉了去,分别按在她的身体两侧。
许是感受到魏清风的威胁是真的,鱼苗心慌慌地眼珠子一动,直直地瞥向没有丝毫安全感的门帘子。
早上,她娘亲才闯进来过……
“唔唔唔……”鱼苗又挣扎,直到感觉魏清风的唇快速移下去,去咬她领口的衣服,她慌忙求饶,“送送送,晚上重新送。”
魏清风这才喘着粗气放开鱼苗,看着自家小娘子快速地滑下床榻,低头去整理她的衣服,魏清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被热火给冲昏头了,竟真的以为小娘子要跟他在大白天的做些什么。
魏清风又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了一句,“我赢了。”便快速的折身走出了屋子。
他只觉得屋内狭小,再呆下去,控制不住他自己。
鱼苗望着魏清风的背影消失,门帘子缓缓晃动。
她对着门帘子做了个鬼脸,“噫~”了一声。
魏清风此时才出了里屋,里面传来那一声似嘲带讽的“噫~”字,让他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他回身望着还在缓缓而动的门帘子,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问:小娘子不乖该如何?
答:亲她,弄她!
魏清风脑海里疯狂地叫嚣着要惩罚小娘子,所以当夜,鱼苗为她那个“噫”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至于她休养了整整两日,身体还是酸痛的。
这两日,余盛又往县上送了第三批货物,也从附近的村落里收来了不少的底灰跟煤炭灰,绣坊中间那间屋子,已经干得能进人了,屋里烧了炭盆,李三娘便领着几个妇人率先在里面开了工。
接下来,众志成城地开始搞起了另外几间屋子,庄子里的佃农们感觉此时最宝贵的就是灶里的灰,一个个的,家里做饭时,都恨不得多填两把柴。
第三日,余盛又从周围的村落里收了一波底灰之类,可还未等他回来,鱼家人却闻风而至。
鱼苗不知道鱼家人是怎么路过的杏花村,但见他们一身狼狈,身上还有一些土渣子,显然是驾车而来时,并没有讨了什么好。
鱼家此时将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灰突突的马车,早不如原来的光鲜,而且驾车的人,竟是鱼鹏飞,明显的技术不到家,拉了半天缰绳又“吁”了半天,才将马车堪堪停了下来。
鱼苗听到风声,便带着翠柳跟林婆子站在了庄子门口,看着不请自到的鱼家人,鱼苗摸不透他们为何又上了门。
此时李三娘未来,是因为忙绣坊上的事,鱼苗听到鱼家人来时,便让鱼小宝跟余小甜乖乖地待在了屋里,继续跟着魏清风读书识字。
庄上的人,大多见过鱼家的做派,见鱼家来了人,便一个个跟出来,站在鱼苗、翠柳与林婆子身后,为她们壮势。
鱼鹏飞是在庄子上吃过亏的,见自己才到了庄子门口,里面就呼拉拉出来一堆人,他暗暗咽了咽口水,但嘴上却不肯吃亏道:“死、死丫头,你哥哥我来给你送好东西,你却摆这架势?”
鱼苗回身望了一眼,也没想到身后竟不知不觉站了一堆人,好整以暇地回身望着鱼鹏飞,淡声问着,“有何事,你找人往这里送个信儿就行了,自己跑过来,还是来讨打的么?”
鱼鹏飞恨恨地瞪了眼鱼苗,听见他身后的马车布帘子被撩开,笑得像春花一样的王氏下了马车,环目四看,哎呦呦地叫着,“哎呦,你瞧瞧这庄子气派的,住着不少人家呢吧?”
鱼苗眉心微皱,猜不透王氏母子的来意,她索性也就不猜了,只静观其便,想看看王氏母子究竟想做什么。
王氏嘴上恭维着,心里却鄙视透了眼前的破烂庄子,可待她的目光移向一旁新起的绣坊,她眼里顿时就点燃了贪婪的火焰。
鱼苗跟李三娘不是哭着她们没钱了?那旁边的那处明显的新房子是谁建的?别说那些穿着穷酸的佃农们,她可不信!
而且她听到了点风言风语,可是说鱼苗这死丫头让人收灶底灰呢!
想到这,王氏笑脸继续如花,忙往旁边的鱼鹏飞使了眼色,他们母子驾车来到鱼苗这里可不容易,不止被杏花村的小孩儿围攻了,鱼鹏飞还险些将马车撞在了树上,若不赚上一笔,实在亏得慌。
鱼鹏飞接收到王氏的眼色,立马折身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后,从里面推出了几个灰扑扑的粗麻袋子,然后从车上往下一踢,硕大的麻袋子就落了地。
鱼苗不解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移到了王氏的脸上,忍不住开口道:“大伯娘,您这是……”
“嘿嘿,鱼苗啊,你不是要收灶底灰吗,我把青山村跟我娘家村里的全收了,你看看,给开个价,也不用多给,就给大伯娘个辛苦费就成。”
这东西,的确是鱼苗现在所需,可她更怕摊上王氏,而且,按照着贪婪的本性,怕这东西,要价不便宜。
果然,王氏立刻如鱼苗心想的那般,又开了口,“唉,我这老胳膊老腿啊,为了给大侄女你收这些东西,都要断啦。你看看,这几大袋子,随便给个一二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鱼苗险些被气笑了,余盛几个铜板收一麻袋的玩意儿,王氏要一二两银子?她先前没让余盛往青山村那边走,就是怕沾上鱼家,却不想,真是怕啥来啥
鱼苗扬起个笑容,声音却是淡淡,“真是辛苦大伯娘了,不过真是可惜,这东西,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王氏一听,顿时急了,“什么?你不要了?”要知道,她虽然弄这么多东西没花钱,可是她来之前打得算盘却是贼精的,她想的是,东西卖给鱼苗,她不止小赚一笔,而且表面上还送了人情,只要跟鱼苗拉近些关系,一来二往的,便能搭上魏清
风几分。可不想,她才开口,这死丫头竟然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