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巾那东西,毕竟是高科技产品。
鱼苗觉得自己的脑袋再好使,在科技落后的古代,她也仿造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可让她一直用月事带,她始终是别扭的,而且古代的女人好似都不太长命,谁知,跟这方面有没有关系?
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回,有娘有弟弟,还有她的亲亲相公,一定要更“关爱”自己才是。
想到这里,鱼苗就出了空间,趁着魏清风还没回来,她赶紧用空间水将盆里的大件洗涮完毕。
然后,鱼苗又找了魏清风的笔墨纸砚,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勾画起来。
她先是勾了个卫生巾的形状,考虑着用料问题,现在手头上能用的,只有棉花跟布匹,可前者还好,后者在古代,当真不是个便宜的东西。
那就试试用纸?
鱼苗思索着,没发现毛笔被自己拿倒了,在自己俏生生的小脸上划了一道子。
“可纸也不行啊。”鱼苗嘟囔道,在古代,除了用过的黄油纸跟黄麻纸,便是写字的纸了,这些先不说价钱怎么样,一看就不是干净卫生的东西啊,而且除了黄油纸,其余的纸类皆不防水。
鱼苗感觉自己还是异想天开了点,可骨子里那股小倔强劲儿一上来,就跟眼前的图纸拗上了。
像卫生巾下的粘胶区,可以用布带子解决,卫生巾的里子,暂时只能用干净的棉花,面儿啥的,想不到其它的,也就先用布代替着,底儿的话,就用黄油纸?
黄油纸到底比用全布便宜了不少,或许可行?
一层不结实,就缝上去两层。
至少,她这几天,是不用再用月事带了。
有了卫生巾的大概思路,鱼苗就又画了它的必配搭档——小裤裤。
当画完这一切后,她满意地吹了吹手中的两张图纸,没发现,自己的整张小脸,已经全花了。
魏清风推门,看的便是这样一幕,小娘子坐在窗前的桌子前,鼓着好看的小嘴,花着一张脸,吹着手中的纸张,见他进来,忙对他招了招手。
“相公,过来,我有事相商。”
魏清风迈着步子走过去,落坐在鱼苗旁边,忍不住好奇地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图纸,却见她双手一扣,将纸倒扣在桌上。
“……”魏清风,“娘子,何事?”
“是这样的,我给咱们的床品想了个名字,就叫‘清风床品’,相公觉得怎么样?”
魏清风默了半晌,半晌才问:“认真的?”
鱼苗连忙点头。
魏清风叹口气,有点无语,“回娘子的话,为夫觉得不怎么样。”
“……”
“为夫看过一本杂书,上面称‘清风’为鬼。”
鱼苗措败地叹了口气,没反驳魏清风,那他是鬼喽?
紧接着,她重新打起精神,拿起笔杆子,在一张纸上又勾勾画画,边画边问:“相公觉得这个图标怎么样?”
“……”魏清风无语地望着,直至她画完了,他才不确定的问道:“这……是锅吧?”“你才是锅!”鱼苗终于忍不住了,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小眼睛横着他,小炮弹似的,一字一句攻了过来,“这明明就是个棵树,我画不出清风,就画树叶动的样子,代表有风,这么难想的意境,
你竟然都看不出来?”
说完,也不等自家相公回答了,鱼苗直接卷了先前画的两张纸,一扭身,走了。
魏清风望着她的背影,薄唇微张,来不及提醒她脸上有花,就见屋内的门被她给带上了。
魏清风叹口气,捡起鱼苗画的那棵“树”,许是用不惯笔墨,所谓的摆动的叶片,都连在了一起,看着,便是黑黑的一坨。
魏清风笑笑,重新捡了张白纸,先是画了两只小脚丫,一大一小相碰的样子,后是缓缓在旁边落款了“同心”二字。
画完写完后,魏清风将纸张拾起来,自己看着,相当满意,便在墨迹干后,细细的将纸张收入了袖口里。
门外,鱼苗出了房门后,打算揣着卫生巾跟小裤裤的图纸去找李三娘,可不知为何,她一出门,大家伙看她的眼光充满异样。
她奇怪的暗自皱了下眉,倒也没有多想,待进了翠柳跟林婆子的院子,便见鱼小宝正安静的趴在磨盘上,拿着一根小毛笔描着字册,余小甜许是懒得学,便趴在旁边,看着他描写着。
赵奶娘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处。
翠柳正在准备鸡鸭的吃食,见鱼苗进来,忙要起身见礼,却忍不住对着她的满脸花咽了下喉咙。
“少夫人,您的脸……怎么啦?”
鱼苗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去抹了把脸颊,再伸出来一眼,她顿时就惊了,急忙又去抹,却越抹越花,整张脸都几乎抹成了锅底似的。
鱼苗欲哭无泪,她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走到这院里来的?
翠柳想笑,却只能忍着,要笑不笑的模样,看得鱼苗更郁闷了。
见少夫人好似真的脸色“不太好”,翠柳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打了盆清水,兑了些热水,让鱼苗净了脸。
这样一折腾,鱼小宝跟余小甜,就连赵奶娘也望了过来。
鱼苗觉得自己丢脸简直丢到家了,擦干净脸后,忙从翠柳手里拿回了图纸,问了一句,“娘在屋子吗?”
“回少夫人,在的。”翠柳望着换了三遍的水,总算是不黑了,小表情也终于正经了点。
鱼苗“嗯”了一声,回头见两个小的跟赵奶娘都对她抻长了脖子看,便脚下生风一样,忙进了屋里。
屋里,李三娘正站在床榻前,先前带来的布匹,已经被她剪出了一套四件套的雏形,她针角细密平整,正在缝制着手中的床单。
鱼苗见李三娘沉迷在缝纫中不可自拔,便没有立刻出声打扰她。
直到李三娘将床单做好,叠整齐,鱼苗才拿着手中的图纸走了过去。
“娘,可不可以抽空让你帮我做两样东西?”
李三娘眼一亮,忙将鱼苗手中的图纸接了过来,可里面的东西到底太过于新奇,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鱼苗,这是……”
鱼苗左右看了下,确定不会有人进来,这才小声地附耳到了李三娘的耳边,将卫生巾跟小裤的用途与用法,还有做法说了一遍。
只说得李三娘面红耳赤,那什么巾,她倒还理解,可那样三角的东西,着实……
可随后,对针线的热情便又点燃了她,三下两下,便剪了几块小布料下来。
鱼苗这才一拍脑门,她忘了拿黄油纸出来了,只低声嘱咐,“娘,那卫生巾,便先用布缝吧。”
李三娘点点头,手脚也快,不一会儿,就缝了两条小裤跟鱼苗望眼欲穿的三四片卫生巾。
由于没有松紧带,小裤的边缘便做了两根绑带。
直到李三娘最后扯断了针线,鱼苗忙宝贝似的用小裤卷了布制的卫生巾。
李三娘笑笑,忍不住说道:“这东西应该不错,而且脏了也好洗。”
鱼苗没好意思说,她是想用了就扔的,只能对李三娘说,回头还会再找她做一些的。
李三娘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家的闺女,自打成亲后,脑子好像变得越发通透了。
母女两个也没再多话,李三娘继续缝制四件套,鱼苗坐在桌子前,拿出一片新缝的卫生巾,细细的研究着。
待到晌午,李三娘手上的东西已经成形。
她欣喜的长叹一口,鱼苗忙将手中的东西又卷进了小裤里,这才走过去,一起欣赏李三娘奋斗了一上午的成果。
只见青布制的四件套,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娘,找床被子套上试试?”鱼苗建议道。
李三娘顺手就将床尾的被子拉过来一条。
由于没有拉链,所以鱼苗给李三娘画的图纸是兜口的设计,被罩的底部多延伸出来了一块,缝了一个长浅的口袋模样,被罩的正面长短与整个被罩一致,缝好后,正好挡住了那条浅口袋。
母女两个合伙将被罩套上了,大小合同,边角抻平了,比原来花面露白的被子,看上去好看多了。
两人又套上了枕套,铺平了床单,很快,先前那张床,便已经换了模样,虽然是一套青布做的,却整整齐齐,相当满足强迫症患者。
“若是再有些绣花,或者换些漂亮的布匹,许是更好看。”李三娘欣喜地摸着床上的被罩与床单,当下便决定,回头将先前得的几匹料子,挑出两匹最好的。
一匹,绣上鸳鸯戏水;一匹,绣上花开并蒂。
两匹料子做出两套四件套,让闺女跟姑爷换着使。
而不同于李三娘的心思,鱼苗心里,却是满满的银子。
这四件套不比空间的产物,只要庄上的妇人学会了,那多少是个进项,而且银子的收入,还是明面上的。
鱼苗的小嘴唇翘了翘,感觉日子越来越有过头儿了,当下,也就不愿意等了。
“娘,回头将你那些压箱底的布全拿出来,再问问庄里的佃农们何时打谷子,若是最近不打,你就先教一教大家伙吧。”“嗯,成,娘下午便问问。”李三娘忙欢喜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