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还是我的大刀威慑力更甚,那人眼瞅着大刀划过,当即收招躲开,借着这一瞬间,我急忙冲上去将离歌拉了出来。
我朝离歌使了个眼神,让他带着星宇青灵先行离开。
他当然也知道此时星宇与青灵的安全才最重要,点了点头一手一个将星宇与青灵抱了起来。
那蒙面人的眼神十分阴冷,只不过我挡在离歌身前,他跨不过去,只能干看着。
“第一次交手,你追了我几条街。第二次交手,我又差点死在你手里。这是第三次交手了,咱们是时候来个角色互换了吧。”
他肯定很震惊,因为我的进步神速,仅仅三次,而今的我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倘若他一个不小心,这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谁是谁还当真不好说。
他的眼睛里满是冷色,即便他蒙着脸,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强行抑制住的气息。
看着离歌渐渐远去,我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今日如果失手,只怕捕神都难逃罪责。
公事已经办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了解私事了!
“武当先天功,果然名不虚传。”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中正平和,如果不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气,恍然间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陌路人与我唠嗑。
我身怀先天功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青龙会打听到这一点也十分正常。
“呵呵,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日你来此地的目的当不只是为了阻止我们救人。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在此人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
因为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青龙会派出两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前来办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青龙会对此不甚在意。
但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居然连这个神秘杀手,堪比捕神级别的存在也被吸引了来,这就让人很奇怪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前来所为的,并不是这两个死囚,而是别的。
当然,我来此地难道就只是为了营救星宇与青灵吗?
如果是的话,我刚才已经和离歌走了。
那人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虽转瞬即逝,但即便在微秒的变化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什么表情,我难道会不知道?
“六扇门,锦衣卫不过是皇帝养的两条狗,你堂堂名门之后,如此与他们藏污纳垢,不嫌给祖宗丢脸么?”
那人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带着丝丝冰凉,在这微暖日头下显得格外诡异。
狗不狗的,我不好说。但你要说藏污纳垢的话,我还真不敢苟同。
“各为其主罢了,如此贬低你的对手,难道你自己就尊贵了?皇帝或许算不上什么明君,但他也绝对不是昏君。你们前后策划了这么多次行动,全部以失败告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日前来,便是来策反我的吧。”
从他们阻拦西北军情入宫,到京城刺杀皇帝,再到王府胡同,青龙会花了血本要置皇帝于死地,但均为成功。
其中当然不得不提捕神,他总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
可是捕神是什么人?他会接受青龙会策反?
他们也知道想要策反捕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们只能把目光转到六扇门的二号人物身上,那便是我。
因为在这个时候,西北战事已经传入京城,皇帝想怎么做,他们拦不住,他们此时还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在京城找到机会掀起风浪,以此来限制皇帝对前线的支援。
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通过交换死囚来扫皇帝面子。
只要彻底激怒皇帝,那他们的目的便还有一丝可能。倘若让皇帝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对付瓦刺,那他们的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
而我,作为皇帝钦点的驸马,虽然还未成亲,但我与皇帝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如果能策反我,那他们的计划便会更进一步,而且说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放眼青龙会中谁与我的交集最多?
正是眼前的这个蒙面杀手。
“你很聪明,但你可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轻蔑,就好像对我的聪明很不屑。
我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自然清楚他今日的任务又要失败了。只是为了化解自己脸上的尴尬,他不得不放两句狠话。
这个乃人之常情,我当然理解。
只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难道万天旭没告诉你那日我是怎么死保皇帝无恙的吗?”
观星楼一战,我力保皇帝无恙,万天旭亲眼看见的,我都这么为朝廷拼命了,他们居然还想着策反我?这不是典型的活在梦里?
不对不对...
青龙会能在京城策划如此许多大事,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还是说,此人还有什么情报没告诉我?他是在故意试探我?
“你们还有底牌?”
我恍然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蒙面杀手。
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牌是什么,但以动用这个级别的人物前来策反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极高。
讲实话,我还真是对他们的底牌有些迫不及待。
那人眼中的轻蔑渐渐散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慎重的表情,我几乎可以想像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肯定在反复质问自己什么时候漏出的破绽,为什么我总能抢先一步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吧,事到如今,你们再不亮底牌,只怕不论是京城还是西北,你们的计划统统都会打水漂。”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是在告诉他们一个十分严峻的事实。
你当我当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吗?我只是不想把猜到的事全部说出来,而今在京城,我能相信的人并不多。
经过威合镖局一事,我对捕神多少有点怀疑,但我又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归类到青龙会。至于离歌,那我就更怀疑了,不然我也不至于把他支走后再与这蒙面杀手谈论这些事。
良久,那人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的沉声道,“你师父的消息,这张底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