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辰的安慰没有让她感到心安，甚至更恐惧了。
郁小暖并不傻，一下就听懂了他话中的审议，“你的意思是，车祸是人为的？”
“是我的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江煜辰轻轻拍顺着她的后背。
“是谁？”郁小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清透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恨意。
是恨。
替方栩栩而恨，为洛枫而恨……
江煜辰脸色也很不好看，“暂时还没有线索和证据，正在细查，最迟今晚，一定会出结果。”
郁小暖主动握住他的手，不停地重复着，“要偿命，不管是谁，都要给洛枫偿命的。”
他第一次知道郁小暖有这么重的复仇心里，甚至郁小暖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
可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栩栩的未来……除了偿命，她找不到任何一点办法。
郁小暖抹掉了眼泪，“我想去看看栩栩。”
“可以，等你眼睛不红了再去。”
“好。”
她坚强的挤出笑容。
没有人能守护栩栩了，她要坚强。
……
方栩栩伤得不重，比郁小暖醒的更早。
她手上还输着液不能乱动，便一直躺在病床上，双眸失身的盯着输液瓶中的刻度。
只希望药水能输的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她就能早点出去看看洛枫了。
护士刚给方栩栩拔了针，方栩栩就要出去找洛枫。
护士拦不住，幸好郁小暖跟江煜辰及时过来。
郁小暖挺着大肚子抓着她的手，将她摁在床上，不让她乱走动，“不能再乱动了，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你跟我一样，要当妈妈了。”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方栩栩说着话，几乎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里。
郁小暖甚至笑的很灿烂，“你不是一直想要个蜜月宝宝吗？说宝宝已经一个多月了，算起来也差不多是蜜月的时候怀上的。你得好好休息，为孩子着想。”
方栩栩冷静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仍旧平坦的肚子，“小暖，我想去看洛枫。”
她的手太凉，郁小暖用双手去暖，都暖不来任何热度，“栩栩，你要不要喝水？”
方栩栩眼里雾蒙蒙的，一片荒凉，“洛枫呢？”
郁小暖深深的吸了口气，生怕自己托不住方栩栩，于是笑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让她乱跑。
她的肚子里有两个宝宝，月份大了，也能听见胎动，栩栩一定会舍不得的……
“再过几个月，你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逐渐长大，虽然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我知道，栩栩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好看的。”
见方栩栩目光软化了一些，郁小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方栩栩却仍旧执着的只想看洛枫，她的声音有种出人意料的平静，“可是小暖，我想去见洛枫一面，带着孩子见他一面。”
郁小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骗她，“洛枫他在加护病房，得穿无菌衣的护士和医生才能进去，他伤的比较重……不能来看你。”
“那我去看他。”